萧遥点点头，转身冲回仓库后墙，踩着排水管爬上通风口，动作比刚才利落了许多。管道里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，他匍匐前进，听着外面的动静——黑衣人在仓库里翻箱倒柜，骂骂咧咧地踢着麻袋，显然还没发现暗门。
爬到刚才的出口时，萧遥小心翼翼地掀开铁网一角，往下望去。仓库中央躺着两个被打倒的黑衣人，白方泽的身影却不见了。地面上有一串拖拽的血迹，蜿蜒着通向仓库深处的阴影里。
“白sir？”萧遥低声唤了一声，没人回应。
他咬了咬牙，从通风口跳下去，落地时膝盖的伤口一阵刺痛。刚想顺着血迹往前走，就听到阴影里传来微弱的喘息声。萧遥摸出强光手电，光柱扫过去——白方泽靠在墙角，左臂被鲜血浸透，战术背心的肩部有个弹孔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白方泽的声音沙哑，看到萧遥的瞬间，眉头猛地拧紧，“谁让你回来的？”
“少废话。”萧遥蹲下身，撕开自己的战术服给白方泽包扎伤口，手指触到他的皮肤时，能感觉到他在发颤，“还能走吗？”
“小事。”白方泽想站起来，却疼得闷哼一声，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，“他们在找暗门，账本……”
“账本在我身上。”萧遥拍了拍怀里的防水袋，“我刚才爬管道时拿了，快走吧。”
他刚想扶白方泽起来，仓库里突然响起李秘书的声音，离得极近：“这边有血迹！人肯定在这！”
白方泽眼神一凛，突然推开萧遥：“走通风口，快！”他摸出腰间的催泪瓦斯，拔掉保险栓，“我掩护你。”
“要走一起走！”萧遥急了，想把他拽起来，却被白方泽狠狠推了一把。
“这是命令！”白方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账本不能丢，你必须把它带出去！”
黑衣人己经冲了过来，手电的光柱刺破阴影，照亮了白方泽染血的脸。他猛地拉开催泪瓦斯的保险栓，朝人群扔了过去，辛辣的气体瞬间弥漫开来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咒骂声。
“快走！”白方泽嘶吼着，抓起地上的一根钢管，踉跄着冲向人群，为萧遥争取时间。
萧遥看着他单薄却决绝的背影，眼眶瞬间红了。他咬着牙转身冲向通风口，刚爬上管道，就听到仓库中央传来一声巨响——不是枪声，是金属扭曲的声音。
他回头望去，只见李秘书手里拿着个遥控器，脸上带着狰狞的笑：“白方泽，你以为我不知道保险箱里有什么吗？这颗炸弹，早就等着你们了！”
白方泽的脸色骤变，他猛地朝萧遥的方向扑过来，嘶吼着：“趴下！”
“轰隆——！”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仓库里响起，火光冲天而起，热浪像一只无形的大手，狠狠拍在萧遥脸上。通风管道剧烈晃动，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，他被气浪掀翻，从管道里滚了出来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，视线被火光和烟雾模糊。萧遥挣扎着爬起来，疯了似的往仓库里冲，嘴里不停地喊着：“白sir！白方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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