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8年的最后一个季度，全世界的目光，都聚焦于东方那片被巨兽阴影所笼罩的岛屿。
哥斯拉，这头从日本集体创伤的深渊中爬出的、行走的末日，在对东京进行了一场毁灭性的、超乎想象的破坏后，又神秘地退回了太平洋深处，留下了一座满目疮痍、被致命辐射所污染的城市，以及一个陷入巨大恐慌与无力感的世界。
这场被媒体称为“东京天灾”的事件，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，彻底打碎了“奇美拉计划”以及世界各国对“信仰显化”现象的所有乐观预期。
在五角大楼的地下指挥中心，气氛凝重得如同实体。巨大的屏幕上，反复播放着哥斯拉用原子吐息将银座化为琉璃火海的卫星录像。每一个像素，都在嘲笑着他们之前建立的、基于“多元宇宙英雄难民”的理论模型。
“它不符合任何规则。”项目负责人，那位头发花白的情报高官，声音沙哑地总结道，“它不是英雄，也不是反派。它没有理智，无法沟通。它就是……一场天灾。一场由人类自己的恐惧和绝望所催生出来的、会呼吸、会走路的切尔诺贝利。”
“多元宇宙入侵假说”在一夜之间，从一个看似完美的官方解释，变成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笑话。全球性的战略焦虑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。俄罗斯的“博加特耶尔”计划和中国的“昆仑”项目，都被紧急叫停并重新评估。他们惊恐地发现，自己试图唤醒的，可能不是忠于国家的守护神，而是同样无法被控制的、源于本土神话的恐怖怪物。
整个世界，都被哥斯拉的咆哮，震慑在一片充满恐惧的寂静之中。
华盛顿，风暴中的宁静
维克多·沈平静地享受着这份由巨兽为他创造的、宝贵的寂静。
当全世界的军事、情报和科研力量，都在疯狂地分析着哥斯拉的能量数据，试图预测它下一次登陆的可能时，一场在商业史上同样堪称巨兽级的并购案，在华尔街的喧嚣中，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最后的交割。
新“漫威娱乐”正式成立。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法律与金融操作，维克多·沈的“胜利者联合资本”，成为了这家新公司无可争议的、拥有最终话语权的控股方。他没有出现在任何媒体报道中，他的名字隐藏在层层叠叠的离岸信托和代理人协议之后，如同一个不存在的幽灵，却己然将未来的“万神殿”，牢牢地握在了手中。
他站在巨大的全球灵气场域监控图前，看着日本上空那片深红色的能量场，在哥斯拉回归深海后，依旧如同永不熄灭的业火般，稳定地燃烧着。
“一个完美的‘恐惧’锚点。”他低声自语，“只要日本社会的焦虑不散，这头巨兽，就将成为悬在太平洋上空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，持续地吸引着全世界的注意力。”
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。戴安娜走了进来。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色练功服，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。她的身上，己经完全感觉不到昔日那属于半神的光辉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宝剑般的、内敛而锋锐的“气”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她说。
“欢迎回来，戴安娜。”维克多没有回头，“你的报告，很有价值。你亲眼见证了‘外求’之力最极端、最原始的形态。现在，你明白了吗？那条路的尽头，不是神国，而是毁灭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戴安娜的声音平静无波，“将自身的存在，寄托于外界，无论是希望，还是绝望，最终都只会成为那股洪流的奴隶。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重生的武圣，替天行道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”
“很好。”维克多转过身，将一份文件递给她，“那么，作为你修行的下一步，我需要你为我处理一些……‘旧时代的遗物’。”
戴安娜打开文件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文件里，是关于莱克斯·卢瑟和“小丑”的全部情报。
“卢瑟，是一个有趣的凡人。”维克多说，“他试图用科技和资本，来建立属于人类的秩序。他的方向是对的，但他的根基错了。我需要你，用你现在的方式，去‘拜访’他。不是去战斗，而是去……让他看到，他所依赖的‘信仰’，是何等脆弱。”
“至于小丑……”维克多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，“他是一个纯粹的‘变量’，一个‘天道’秩序中最不和谐的噪音。他必须被……静音。”
“布鲁斯……”戴安娜下意识地开口。
“布鲁斯·韦恩，己经被这个小丑拖入了无尽的泥潭。”维克多打断了她，“他无法做出‘正确’的选择。而你，戴安娜，己经不再被任何虚假的‘道德准则’所束缚。你现在，只遵循一个准则——那就是，效率。”
戴安娜沉默了片刻，合上了文件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她转身离去，身影消失在阴影中。她不再是那个会为敌人的命运而挣扎的和平使者。她现在，是维克多·沈“天道”的行者，是秩序的利刃。
芝加哥，异端的反击
布鲁斯·韦恩站在他父母的墓碑前。但这一次，他没有淋雨，也没有沉浸在悲伤中。他的眼中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近乎燃烧的平静。
“少爷，您确定要这么做吗？”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里，充满了担忧，“这……己经完全超出了您过去的行事范围。”
“过去的方式，己经无法应对现在的敌人了，阿尔弗雷德。”布鲁斯说，“我不能在物理层面战胜他，也不能在资本层面战胜他。我只能……在他的棋盘上，创造出一种他无法计算的、全新的病毒。”
他转过身，看着阿尔弗雷德。
“我要创造一个‘问题’。”他说，“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开始质疑‘神’、质疑‘秩序’、质疑‘控制’本身的‘问题’。一个能像模因一样传播，能污染所有信仰源头的‘问题’。”
他从口袋里，拿出了一个设计简单、却又充满了诡异美感的符号。那是一个圆圈，中间被一条竖线贯穿，外面再被一个等边三角形包裹。
“这是什么，少爷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布鲁斯回答，“它没有任何意义。正因为它没有任何意义，所以它可以被赋予任何意义。它将是一个幽灵，一个传闻，一个在网络BBS、在街头涂鸦、在所有阴暗角落里流传的、关于‘幕后之人’的阴谋论。”
“它将指向维克多·沈，却又从不明确说出他的名字。它将暗示一切——从超人的死，到哥斯拉的出现——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。它要做的，不是提供答案，而是……散播怀疑。”
布鲁斯·韦恩，这位黑暗骑士，这位逻辑与理性的信徒，在见识了真正的“神之法则”后，选择用一种近乎混沌魔法的方式，来发动他的反击。
他要用一个虚构的“阴谋论”，去对抗那个正在真实地操纵世界的“阴谋家”。
他将这个符号，命名为——
“问者”（The Question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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