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金辉淌过忍者学校的走廊，把每块地板都染成暖黄色。鸣人背着书包往门口蹭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——刚才伊鲁卡叫住他时，眼神里的担忧像块温毛巾，裹得他心里有点发沉。
教室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伊鲁卡正站在走廊尽头的樱花树下，手里拿着两盒牛奶，见他出来，扬了扬下巴：“过来。”
鸣人磨磨蹭蹭地走过去，脚尖踢着地上的樱花瓣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付——总不能说“老师我其实在装笨，好让团藏放松警惕”吧？
“喏。”伊鲁卡把一盒牛奶塞到鸣人手里，包装上还带着体温，“刚才测试没发挥好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？”
鸣人捏着牛奶盒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。他仰头看伊鲁卡，故意把眼睛睁得圆圆的，露出点委屈：“没、没有啊……”
“还说没有。”伊鲁卡笑着揉了揉他的金发，指腹蹭过他额角的碎发，“这几天你总一个人待在角落，眼神飘来飘去的，跟丢了魂似的。”他靠在樱花树干上，语气放得很轻，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？告诉老师，老师帮你出头。”
鸣人心里一暖。前世伊鲁卡也是这样，明明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中忍，却总把他护在身后，哪怕全村人都叫他“妖狐”，这位老师也会偷偷塞给他热腾腾的拉面。
他低下头，吸管戳进牛奶盒，“咕咚”喝了一大口，含糊道：“没人欺负我……就是、就是在想事情。”
“想什么？”伊鲁卡蹲下来，和他平视。夕阳落在老师的睫毛上，投下淡淡的阴影，眼神里的认真像杯温水，慢慢漫过鸣人的心。
鸣人攥紧牛奶盒，指尖泛白。他不能说大筒木，不能说宇智波灭族，更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。那些沉重的秘密，不该压在这个只想守护学生的老师肩上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他抬起头，突然笑了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“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厉害的忍者，保护木叶。”
这句话半真半假。保护木叶是真的，但他想的“厉害”，是能对抗大筒木的力量，而不是伊鲁卡以为的“学会三身术”。
伊鲁卡却愣住了，随即眼底涌上欣慰的光，像被点燃的烛火。他伸手拍了拍鸣人的肩膀，力道不轻不重，带着鼓励：“只要有这份心，你一定可以的。”他顿了顿，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，“就算现在笨一点也没关系，老师当年也是吊车尾呢。”
“真的？”鸣人眼睛一亮，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。
“当然。”伊鲁卡笑得眼角堆起细纹，“我第一次用分身术，只分出个没有胳膊的残次品，被三代目老师罚抄了五十遍卷轴。”
鸣人“噗嗤”笑出声，牛奶差点从嘴角漏出来。他能想象出伊鲁卡当年窘迫的样子，一定和自己现在装出来的蠢样差不多。
“所以啊，”伊鲁卡收起笑容，语气认真起来，“忍者的强大，从来不是看天赋，是看有没有守护的东西。你想保护木叶，这份心意比任何忍术都重要。”
鸣人看着他的眼睛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。前世他首到长大才明白，伊鲁卡教他的不是忍术，是怎么像个人一样活着——怎么去爱，怎么去守护，怎么在孤独里找到光。
“嗯！”他用力点头，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，空盒子捏成一团塞进书包，“我会加油的！以后要成为比火影还厉害的忍者！”
“好啊，”伊鲁卡站起身，拍了拍他的背，“老师等着看那一天。”
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，樱花瓣落在他们肩上，像撒了把碎雪。伊鲁卡絮絮叨叨地说着忍术的要点，鸣人偶尔应一声，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，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，软软的。
走到校门口时，伊鲁卡突然停下脚步，指着不远处的火影岩：“你看，历代火影都在那儿看着我们呢。他们当年也一定有过迷茫，有过软弱，但最后都坚持了下来。”
鸣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夕阳下的火影岩金灿灿的，初代到三代的面孔清晰可见。他想起玖辛奈的笔记，想起水门临终的嘱托，突然握紧了拳头。
“我知道了，伊鲁卡老师。”
伊鲁卡看着他眼里的光，放心地笑了：“快回孤儿院吧，晚了婆婆该担心了。”
鸣人“嗯”了一声，转身跑了几步，又停下来回头喊：“伊鲁卡老师，明天的便当，我会好好吃的！”
伊鲁卡愣了一下，随即笑着挥手。他知道这孩子指的是自己每天偷偷放在他书包里的便当，这小鬼，明明什么都知道。
看着鸣人跑远的背影，伊鲁卡的笑容慢慢淡了。他总觉得这孩子藏着什么，那双清澈的蓝眼睛里，偶尔会闪过不属于五岁孩童的沉重。但他没再多想——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秘密，只要他走在正确的路上，就够了。
远处的街角，根部忍者收起望远镜，对着通讯器低声道：“目标与海野伊鲁卡交谈，内容无异常。”
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，传来团藏阴冷的声音：“海野伊鲁卡……把他也纳入监视范围。”
夕阳彻底沉入西山，忍者学校的灯光一盏盏亮起。鸣人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手心还残留着牛奶的温度。他知道，伊鲁卡的关心是真的，团藏的监视也是真的。
但没关系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渐暗的天空，星星开始一颗颗冒出来。只要身边还有这样的光，再黑的路，他都能走下去。
“对吧，九喇嘛？”他对着空气轻声说。
意识空间里，九尾冷哼一声，却没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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