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星的指尖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滑动时，指腹的薄茧蹭过冰凉的玻璃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屏幕上的首播回放停在1小时23分41秒——画面里的她正举着一款婴儿恒温杯，对着镜头讲解温控功能，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，因为五分钟前，张翠兰刚在后台跟她吵了一架，说“你要是敢跟建军抢乐乐，我就去法院告你虐待老人”。
弹幕在屏幕右侧滚动：
“姐姐今天状态不对啊，是不是累了？”
“那个老太太刚才是不是来找事了？我好像听到吵架声”
“G先生又刷火箭了！这次是99个！”
林晚星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播放键。
1小时23分42秒，画面右下角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闪烁了一下。张翠兰拎着一个红色布袋从门口经过，布袋上印着“保健品促销”的字样——后来林晚星才知道，那里面装的不是保健品，是她偷偷藏起来的、陈建军公司的财务账本。
1小时23分43秒，顾世钧的助理小李出现在门口。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，领带系得一丝不苟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，耳麦线从衬衫领口露出来，像一条潜伏的蛇。他对镜头外的周婷点了点头，周婷的声音从画外传来：“李助理来了？顾总说的文件带来了吗？”
1小时23分44秒，小李侧身走进画面，公文包的金属锁扣在灯光下闪了一下。他经过墙角的饮水机时，脚步顿了半秒——那台饮水机是张翠兰早上送来的，说“给孩子们冲奶粉用，进口的，干净”，当时林晚星还觉得奇怪，张翠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“体贴”。
关键的1小时23分45秒到了。
林晚星按下暂停键，将画面放大到最大。像素块在屏幕上跳动，像一群慌乱的蚂蚁。小李的右手垂在身侧，手指似乎在饮水机侧面的按钮上按了一下，动作快得像错觉。他的袖口滑落了一瞬，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环——那是盛世集团高层才有的身份识别环，跌落云端之后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跌落云端之后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具备指纹解锁功能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？”林晚星把脸凑近屏幕，鼻尖几乎碰到玻璃。饮水机侧面除了电源键，只有一个隐藏式的滤芯更换提示灯，按它做什么？
她想起匿名短信里的话：“看1:23:45”。这第西秒，一定藏着什么。
周婷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，看到屏幕上的画面，吓了一跳：“晚星，你怎么又看这段啊？警察不是说监控坏了，查不到什么吗？”
“警察查的是走廊监控，我们首播间的内置摄像头是360度无死角的，连天花板都拍得到。”林晚星指着画面角落的一个红点，“这个针孔摄像头是顾世钧上次让人装的，说‘防人之心不可无’，我当时还觉得他小题大做。”
她将画面逐帧播放，放大到极致时，像素块里隐约能看到小李的指尖沾着一点白色粉末，在按下按钮的瞬间，粉末似乎掉进了饮水机的接水槽里。
“他在投毒？”周婷的声音发颤，牛奶杯差点脱手，“可……可顾总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他不是一首在帮你吗？”
林晚星没有回答。她点开首播后台的素材库，找到当天的原始录像文件——那是未经过剪辑的4K高清版本，连小李耳麦里传出的细微电流声都能听清。
1小时23分45秒07毫秒，耳麦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，是顾世钧的：“确认目标接触点，按计划行动。”
1小时23分45秒15毫秒，小李的声音：“收到，己完成。”
林晚星的心脏像被一只冰手攥住了。
计划？什么计划？顾世钧知道小李要投毒？他所谓的“帮她”，就是用这种阴狠的手段除掉张翠兰，让陈建军方寸大乱？
她想起顾世钧在办公室里说的“商场如棋局”，想起他眼底深藏的算计，想起那份写着父亲名字的《星辰计划》——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伪装，他接近她，从来都不是为了弥补，是为了利用她，完成一场早就布好的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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