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中心的圣诞树己经立了起来，足有三米高，枝桠上挂满了彩灯、铃铛和居民们手工做的装饰品——有唐笑笑缝的歪歪扭扭的袜子，有赵建国剪的雪花剪纸，还有李阿姨钩的毛线圣诞老人，憨态可掬。
林晓茶踮着脚，往圣诞树顶端挂星星，江砚站在下面扶着梯子，时不时提醒：“慢点，别摔下来。”他的手虚虚护在梯子两侧，掌心的温度透过冷空气传过来，让林晓茶觉得格外安心。
“马上就好！”林晓茶把星星摆正，拍了拍手，从梯子上跳下来，正好落进江砚怀里。他顺势抱住她，转了个圈，惹得周围的小朋友发出“哇哦”的惊叹声。
“江叔叔和林阿姨在撒狗粮！”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捂着眼睛，指缝却张得大大的，“我要告诉我妈妈！”
林晓茶的脸颊发烫，从江砚怀里跳出来，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：“别听她胡说！”
“宿主请注意，”系统的电子音裹着圣诞歌的旋律，带着点狡黠，“检测到节日氛围拉满，瓜田己升级为‘圣诞限定款’！社区烘焙店的姜饼人模具，其实是张大爷特意为李阿姨定做的——李阿姨年轻时说‘最喜欢吃带笑脸的姜饼人’，张大爷找木匠朋友刻了三个月才成！这算不算老年版浪漫？”
林晓茶正在拿装饰球的手顿了顿：“张大爷和李阿姨这瓜，居然还在更新？李阿姨的老公知道吗？”
“系统检测到李阿姨的老公上周主动邀请张大爷来家里喝茶，”系统播报得像圣诞广播，“三人还一起拼了副圣诞主题的拼图，气氛和谐得像一家人！看来长辈的世界，我们年轻人不懂啊。”
江砚帮她把挂歪的铃铛摆正，闻言笑了：“或许他们早就把恩怨酿成了酒，越久越醇厚。”他指着圣诞树底，“该摆礼物了，你准备的‘神秘惊喜’放哪？”
林晓茶从包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，上面系着银色的蝴蝶结：“给笑笑的，她念叨了半年的限量版腮红，我托朋友从国外带的。你给赵大哥准备的钓鱼竿呢？”
“在车里，”江砚压低声音，“等会儿偷偷放进去，别让他提前看到——他上周还跟我炫耀‘最近技术大涨，就缺个趁手的竿’。”
两人正说着，唐笑笑挎着赵建国的胳膊，提着个巨大的袋子走过来，袋子里塞满了包装好的礼物，像棵会移动的圣诞树。
“茶茶！江先生！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包装！”唐笑笑举起个歪歪扭扭的礼物盒，胶带缠得像蜘蛛网，“我给赵大哥包的围巾，是不是太丑了？”
赵建国赶紧说：“不丑！特别有节日氛围！比店里卖的还好看！”
林晓茶看着他眼里的宠溺，忍不住笑：“赵大哥这彩虹屁，练得越来越熟练了。”
系统突然“嘀嘀”作响：“紧急瓜情！烘焙店的小王暗恋社区医院的护士小姐姐，今天特意烤了个‘爱心姜饼人’，打算趁送圣诞饼干时表白！但他把盐当成糖放了，姜饼人咸得能齁死人！现在正躲在树后纠结要不要送！”
“还有这种事？”林晓茶探头往烘焙店的方向看，果然看到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生，正对着个心形姜饼人唉声叹气，“盐当成糖？这表白怕是要变成‘劝退现场’。”
江砚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：“给他换个思路——就说‘生活有点咸，但我想给你加点甜’，说不定能成。”
林晓茶眼睛一亮：“这个说法好！我去偷偷告诉他！”
她刚走两步，系统突然发布任务：“圣诞特别任务：帮助小王成功送出姜饼人（允许替换成甜的），并让唐笑笑和赵建国在圣诞树下拥吻超过十秒，任务奖励——社区教堂的‘情侣专属钟声’敲响权（据说敲响时许愿，特别灵验），无惩罚！”
“这个任务我喜欢！”林晓茶转身拽住江砚，“走，先去拯救小王的暗恋！”
两人找到躲在树后的小王，林晓茶把江砚的“咸甜理论”告诉他，还从包里掏出颗水果糖，让他塞在姜饼人手里：“这样既有心意，又能化解咸味危机！”
小王眼睛一亮，攥着姜饼人就往社区医院跑，背影像道红色的闪电（他穿了件红毛衣）。
“搞定！”林晓茶拍了拍手，转头看向圣诞树——唐笑笑正举着手机，让赵建国给她和圣诞树拍照，赵建国举着手机，姿势僵硬得像根电线杆。
“该完成第二个任务了，”林晓茶冲江砚挤眉弄眼，“我们去捣乱！”
两人假装看礼物，慢慢靠近唐笑笑和赵建国。林晓茶突然指着天空：“快看！流星！”
唐笑笑和赵建国下意识地抬头，林晓茶趁机推了赵建国一把，他踉跄着扑进唐笑笑怀里。江砚适时按下手机快门，大喊：“不接吻就删照片！”
“江先生你太坏了！”唐笑笑又气又笑，却还是踮起脚，在赵建国唇上啄了一下。
“不够！十秒！”林晓茶掏出手机计时，“少一秒都不算！”
赵建国大概是被激到了，突然搂住唐笑笑的腰，深深吻了下去。周围的小朋友发出“哦哦”的起哄声，圣诞树的彩灯正好闪烁起来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幅温暖的画。
“任务完成！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圣诞歌的欢快，“奖励己解锁！教堂钟声随时可以敲响，记得许愿哦！”
林晓茶看着手机里的照片——唐笑笑闭着眼睛，嘴角带着笑意，赵建国的耳朵红得像圣诞帽，背景是闪烁的圣诞树，忍不住笑了：“这张必须发群里，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多甜。”
傍晚，社区举办圣诞晚宴，长桌上摆满了居民们做的美食：李阿姨的烤火鸡（据说塞了整只苹果，果香浓郁）、张大爷的南瓜派（上面用奶油画了个笑脸）、烘焙店小王的姜饼人（这次终于放对了糖，甜得恰到好处），还有林晓茶和江砚做的草莓蛋糕，上面用奶油写着“Merry Christmas”。
胖橘和黑猫被允许参加晚宴（装在特制的宠物包里），胖橘盯着火鸡流口水，尾巴把包上的蝴蝶结都扫掉了；黑猫则优雅地舔着爪子，对周围的热闹不屑一顾，首到林晓茶递过去块猫薄荷饼干，才矜持地咬了一小口。
“宿主请注意，”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变得神秘，“检测到圣诞树下有份匿名礼物，收件人是‘江先生’，寄件人栏画了只小猫，和你手链上的吊坠一模一样！我猜是你偷偷准备的？”
林晓茶的脸颊发烫：“才不是！我准备的礼物早就放进去了……”
她正想否认，江砚突然拿着个小盒子走过来，盒子上系着根红绳，绳结上挂着片干枫叶——是他们在落叶艺术节捡的那片。
“给你的，”江砚把盒子递给她，眼里的笑意像圣诞树上的星星，“打开看看。”
林晓茶打开盒子，里面躺着对银色的耳钉，耳钉的吊坠是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猫，一只圆滚滚，一只昂首挺胸，正是胖橘和黑猫的样子。耳钉背面刻着行小字：“2025.12.25，我们的第一个圣诞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她的声音有点哽咽，指尖轻轻抚摸着耳钉。
“上周偷偷去做的，”江砚帮她把耳钉戴上，指尖拂过她的耳垂，“知道你喜欢猫，也喜欢……和我有关的一切。”
系统突然播报：“检测到高甜互动！江先生心动值溢出！解锁隐藏奖励——圣诞夜零点，系统将为你们播放专属情歌，就是你们第一次在游乐园过山车最高处，你喊‘我喜欢你’时的背景乐！”
林晓茶的眼眶更热了，原来他连那个瞬间的背景音乐都记得。
晚宴快结束时，小王突然冲进来，手里举着支包装精美的玫瑰花，兴奋地大喊：“成了！护士小姐姐说‘虽然姜饼人有点咸，但心意很甜’，她答应明天跟我去看电影！”
大家都为他鼓掌，李阿姨笑着拍他的肩：“早就说你这孩子靠谱，以后多给我们带点甜姜饼人！”
张大爷和李阿姨的老公正坐在角落拼拼图，听到动静，都抬头笑了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，像盖了层柔软的毯子。
“该去敲钟了，”江砚牵起林晓茶的手，“不是想许愿吗？”
社区教堂的钟楼在夜色中闪着暖光，江砚握住林晓茶的手，一起拉动绳索。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”钟声浑厚悠长，在寂静的圣诞夜回荡，像在为所有心愿伴奏。
林晓茶闭上眼睛，在心里默念：“希望每年的圣诞，都能和他、和胖橘黑猫、和这群可爱的人一起过，瓜田永不荒，甜蜜永不散。”
江砚似乎听到了她的心愿，握紧了她的手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“我的心愿和你一样。”
回家的路上，雪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，细小的雪花落在头发上、睫毛上，凉丝丝的。胖橘和黑猫在宠物包里打盹，偶尔发出“呼噜”声。远处的圣诞树还在闪烁，社区里的笑声、歌声、钟声，混着雪落的沙沙声，像首未完的圣诞歌。
“系统，”林晓茶在心里轻声说，“今年的圣诞瓜，甜过姜饼人。”
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笑意，像片飘落的雪花：“明年的瓜，会更甜。”
江砚突然停下脚步，弯腰在雪地里写下“林晓茶”和“江砚”，然后用树枝把两个名字连在一起，画了个大大的爱心。雪花落在字迹上，慢慢覆盖，却盖不住字里行间的甜。
林晓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，突然觉得所有的系统任务、社区八卦、节日仪式，都成了这圣诞夜的糖，混着雪的清冽，甜得恰到好处。
原来最好的圣诞礼物，不是精美的饰品，不是限量版腮红，而是身边有他，眼里有光，心里有暖，还有永远吃不完的瓜，和说不尽的喜欢。
雪越下越大，把两人的影子都染成了白色，胖橘在包里打了个哈欠，黑猫的尾巴尖轻轻扫着包壁，像在说“快点回家，我要吃圣诞大餐”。
回家的路还很长，但只要牵着彼此的手，再长的路，也会铺满糖霜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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