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活动中心的煤炉烧得正旺，橙红的火苗舔着锅底，把铁锅烤得发烫。林晓茶蹲在炉边，往砂锅里撒着枸杞，指尖被蒸汽烫得缩了缩，江砚站在旁边，用长柄勺搅着粥，糯米的香混着红枣的甜，像团暖云裹住了鼻尖：“离远点，别烫着——这砂锅是张大爷传下来的，说‘熬粥要火慢，人心要情暖’，急不得。”
“知道啦慢性子先生！”林晓茶往他手里塞了块毛巾，“快擦擦汗，煤炉边跟蒸笼似的，你衬衫都湿透了。”
张大爷坐在条凳上，往另一个砂锅里扔着桂圆，圆滚滚的桂圆在粥里打转转，像群胖娃娃。李阿姨站在旁边，用围裙给他扇风：“老东西少放俩桂圆，上火——你忘了去年喝多了流鼻血，还嘴硬说‘是暖气太干’？”
“宿主请注意，”系统的电子音裹着粥香的暖，带着点砂锅沸腾的咕嘟声，“检测到社区‘大寒送粥’行动瓜田滚烫！系统己升级为‘暖粥版’，新增‘米香藏事’‘炉火传情’功能！熬粥的王奶奶，今天特意带了罐陈皮——是她老伴生前晒的，老伴说‘陈皮入粥，像日子，越陈越有味道’，这罐陈皮她藏了十年，今天第一次开封，说‘给孩子们添点暖’！”
林晓茶正剥红枣的手顿了顿：“王奶奶这陈皮，比蜜枣还甜！她老伴……”
“系统监测到王奶奶的粥谱上，圈着‘大寒’两个字，”系统播报得像米粥翻滚的气泡声，“旁边写着‘老周爱喝稠粥，米要多放一勺’——老周三年前走的，王奶奶每到大寒，都按他的口味熬粥，说‘就当他还坐在炉边等我盛粥’。”
江砚帮她把剥好的红枣扔进砂锅，闻言笑了：“老一辈的念想，都熬在粥里了。你看王奶奶搅粥的勺，沿儿都磨平了，她说‘熬粥要顺一个方向搅，不然米不黏；待人要守一份心，不然情不暖’，这道理比粥还稠。”
远处的长桌上，摆着刚盛好的腊八粥，糯米、红豆、莲子在碗里堆得冒尖，像座小雪山。唐笑笑举着个青花碗，追着赵建国跑，粥晃出了半碗，洒在她的棉鞋上：“赵大哥你快尝尝！我放了双倍红糖，甜得能粘住牙！”
赵建国跟在后面，手里拿着块抹布，帮她擦鞋上的粥渍：“慢点跑，粥洒了没事，别烫着脚——给你换了碗温的，放了你爱吃的葡萄干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，突然觉得这大寒像个巨大的砂锅，把所有的粥香、笑声、老人的絮语、年轻人的嬉闹，都熬成了蜜，稠得化不开。
“宿主大寒任务触发！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红枣的甜，“需与江砚合作熬一锅‘同心粥’（你放料他搅锅，要熬出三层米油），并给社区的独居老人送粥时，系统逼我说实话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系统逼我说实话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听李爷爷讲一个‘老故事’（至少记三个细节），任务奖励——王奶奶亲手绣的‘暖粥’布贴，针脚里还夹着根干桂花，说‘贴在粥碗上，香得能绕梁’！”
“这个奖励我要定了！”林晓茶眼睛一亮，王奶奶的针线活是社区出了名的，上次她绣的“福”字帕子，被评为“年度最暖手信”。
江砚接过长柄勺，顺着一个方向搅动，粥面渐渐泛起一层米油，像块发亮的琥珀。“放把核桃碎，”他低头看她，睫毛上沾着点蒸汽，“你上次说‘核桃煮粥像吃小甜品’，多放俩。”
给独居的李爷爷送粥时，老人正坐在藤椅上看旧照片，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军装，笑得一脸灿烂。“这是我儿子，”李爷爷指着照片，声音带着岁月的沙，“当年在边防当兵，大寒天站岗，冻得手都肿了，还写信说‘妈熬的粥最暖，等我回家，要喝三大碗’……”
林晓茶递过粥碗，看着老人用颤抖的手舀粥，米油沾了他嘴角，像年轻时的胡茬。她突然觉得这碗粥的甜，不在桂圆红枣里，而在老人的念想里，在“等你回家”的期盼里，在有人愿意听你讲老故事的耐心里。
系统突然播报：“检测到李爷爷偷偷往粥里加了勺白糖，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哽咽，“他说‘我儿子爱甜口，就当他也喝上了’——老人的思念，像粥里的米油，看不见，却稠得化不开。”
唐笑笑举着空碗跑过来，碗底还沾着颗红枣：“茶茶！赵大哥说要跟我学熬粥，明年给你俩做‘新婚贺礼粥’，放满你爱吃的所有料！”赵建国在旁边点头，耳朵红得像炉边的山楂。
林晓茶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，突然觉得这大寒的意义，从来不在粥的甜咸里，而在他为你搅粥的耐心里，在朋友的傻气承诺里，在老人藏在糖罐里的念想里。
“宿主任务完成！”系统的电子音混着碗筷归位的轻响，“王奶奶的‘暖粥’布贴己放在粥桶边，记得缝在你的围裙上——王奶奶说‘布贴有记忆，会把熬粥的暖，都记在日子里’。”
江砚把最后一碗粥递给路过的环卫工，拍了拍手上的面粉：“收工了，回家给胖橘和黑猫煮点小鱼粥，它们今天闻了半天粥香，估计馋坏了。”
林晓茶拽着他的袖子往回走，煤炉的余温烤着后背，粥香还黏在发梢，像带了团暖云在走。
窗外的大寒风还在呼啸，屋里的煤炉余烬泛着红光，胖橘和黑猫蹲在门口，尾巴扫着门槛，像在说“快点回家，我的小鱼粥要凉了”。
冬天的尾巴还在摇，有太多的粥要一起熬，太多的暖要一起送，太多的日子要像这大寒的粥，米香缠满褶皱，甜意浸透时光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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