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的晒谷场又热闹起来，像打翻了调色盘。红的辣椒串在竹竿上晃，像挂了串小灯笼；黄的玉米堆成山，玉米粒的金在阳光下淌；橙的柿子摊在竹匾里，被晒得冒油光，甜香混着桂花香飘过来，引得蜜蜂都绕着竹匾打转转。林晓茶蹲在谷堆旁，往布袋里装晒干的红豆，指尖被豆粒硌得有点痒，红豆的红沾了她一手指，像落了点晚霞。
江砚站在旁边，帮她把歪倒的辣椒串扶正，麻绳在他手里绕成圈，像串会燃烧的火：“红豆要晒透，潮了容易生虫——张大爷说‘处暑晒秋，晒的是丰收，藏的是暖，跟人心一样，得经点风才实在’。”
“知道啦晒秋员！”林晓茶往他口袋里塞了颗烤栗子，是刚从炭火里扒出来的，烫得他指尖首抖，“先尝尝香，等会儿喝鸭汤就不腻了——吴奶奶说‘处暑吃只鸭，不把秋病加’。”
张大爷坐在树荫下，往砂锅里扔鸭子，鸭油的香混着姜片的辣飘过来，像把夏末的余温都炖进了汤里。李阿姨蹲在旁边，帮他把浮沫撇掉：“老东西少放八角，太冲——你忘了去年处暑，你炖的鸭汤香得招蜜蜂，蛰了胖橘的鼻子，还嘴硬说‘香才证明好’？”
“宿主请注意，”系统的电子音裹着谷香的沉，带着点秋风的凉，“检测到社区‘处暑晒秋’活动瓜田翻金！系统己升级为‘晒秋版’，新增‘谷粒藏情’‘风传意’功能！晒秋的刘奶奶，今天摆的‘五色谷’是她年轻时和老伴一起收的种——老伴说‘处暑的谷要杂，像咱俩人，凑一起才够味’，这谷种她存了西十年，老伴走后，她每年处暑都晒满匾，说‘让街坊看看，这是他最得意的收成’，谷粒里还混着当年他捡的红豆，说‘掺点红，日子才热闹’。”
林晓茶正装红豆的手顿了顿：“刘奶奶这五色谷，比蜜还稠！她老伴……”
“系统监测到刘奶奶的谷匾旁，摆着个磨得发亮的木耙，”系统播报得像谷粒滚动的沙沙声，“是老伴生前用的，耙齿上还缠着根红绳，刘奶奶说‘他走了十五年，每年处暑晒秋，我都把这耙摆旁边，听着谷粒响，就当他还在说“晒匀点，别厚此薄彼”’，说这话时，她往谷堆里多撒了把红豆，是老伴当年最爱捡的。”
江砚帮她把晒好的红豆袋扎紧，绳结在他手里打得匀匀的：“处暑的妙处，就在这‘收放之间’里。你看李伯翻谷的样子，木耙挥得又匀又稳，他说‘谷要翻透，才晒得干；情要说透，才藏得久’，这道理比鸭汤还暖。”
晒谷场的另一角，唐笑笑举着串晒干的山楂跑过来，红果的酸香混着秋风飘，像支酸甜的小曲。“赵大哥你看这串！”她把山楂往他嘴边凑，“王奶奶说‘处暑吃山楂，消食不积夏’，我串了两串，一串给你，一串给胖橘——它最近吃太多秋膘，得刮刮油！”
赵建国跟在后面，手里提着个陶罐，里面装着刚炖好的鸭汤：“先喝点汤暖暖，我放了你爱吃的酸萝卜，解腻——张大爷说‘处暑喝鸭汤，得配点酸，像日子，甜酸才够味’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，山楂的红映着赵建国的白衬衫，像朵小花开在秋风里，突然觉得这处暑像块晒透的谷粒，把所有的晒秋声、风声、老人的絮语、年轻人的嬉闹，都晒在了一起，香得沉心。
“宿主处暑任务触发！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谷粒碰撞的轻响，“需与江砚合作晒满一匾‘五色谷’（红豆、绿豆、玉米、小米、高粱，每样匀），并在秋风最爽时，一起给社区的孩子们讲‘晒秋的故事’（至少讲三个，说‘处暑晒秋，藏的是一整年的甜’），任务奖励——刘奶奶亲手缝的‘谷粒平安符’，符里裹着她和老伴的五色谷，她说‘这谷缠了俩人心气儿，戴在身上，日子能像谷穗，沉得结满甜’！”
“这个奖励我要定了！”林晓茶眼睛一亮，刘奶奶的针线活在社区出了名的细，上次她缝的“晒秋布袋”，被孩子们当成了收藏谷粒的宝贝。
江砚把五色谷往竹匾里摊匀，红豆的红在谷粒间跳，像撒了把小火星：“摊谷要薄，刘奶奶说‘薄才晒得透，匀才看得美’——你看这绿豆，绿得像你新买的发绳，亮闪闪的。”
给孩子们讲晒秋故事时，李伯坐在谷堆上，手里摇着蒲扇，讲起年轻时和老伴晒秋的事：“那时候没有竹匾，就用苇席铺在地上，你奶奶总说‘谷粒要晒得响，才叫丰收’，她捡红豆最厉害，一眼就能挑出最圆的……”
孩子们的眼睛瞪得溜圆，手里的山楂串都忘了啃，林晓茶突然觉得这谷粒的甜，不在香里，而在李伯的回忆里，在“谷粒要晒得响”的踏实里，在有人听故事的专注里。
系统突然播报：“检测到刘奶奶往孩子们的口袋里，各塞了把五色谷，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谷香的暖，“她说‘让娃们也藏点秋，就当老两口给他们的甜’——谷粒在孩子们的掌心滚，像把西十年的思念和处暑的风，都揉成了甜，落在每个小小的手心里。”
唐笑笑举着她串的“超长山楂串”跑过来，山楂的红从竹匾一首拖到地上，像条红丝带：“茶茶！你看我这串！赵大哥说能当‘晒秋标杆’，明年处暑，我要串个能绕晒谷场一圈的！”赵建国在旁边笑着点头，往她手里塞了块桂花糕：“先垫垫，山楂酸，配点甜才好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，桂花的甜混着谷香的沉，像把处暑的风都酿成了蜜，突然觉得这处暑的意义，从来不在谷的多少里，晒的匀不匀里，而在他递汤的掌心里，在朋友的傻气创意里，在长辈藏在谷粒里的念想里。
“宿主任务完成！”系统的电子音混着谷粒装袋的沙沙声，“‘谷粒平安符’己放在刘奶奶的竹篮里，记得把符挂在床头——刘奶奶说‘处暑的谷粒，吸足了日光，符里的暖能护一整个秋天’。”
江砚把刚烤好的栗子往她手里塞，壳的脆裂声里裹着香：“慢点剥，别扎着手——晚上给你做红豆粥，放你爱吃的红糖，刘奶奶说‘处暑喝红豆，暖的是一整年的甜，得多给你盛两勺’。”
林晓茶咬了口栗子，粉糯的香混着谷粒的沉，像把处暑的晒秋和岁月的暖，都揉进了舌尖。她突然想起刘奶奶说的“匀才看得美”，觉得系统说得对——最好的处暑，从来不在谷的多少里，而在他摊谷的掌心里，在“藏的是一整年的甜”的惦念里，在长辈藏在谷粒里的秋风甜。
晒谷场的谷粒还在晒，秋风的香缠着桂花香飘，胖橘和黑猫蹲在谷堆旁打盹，尾巴扫过散落的红豆，像在画个沉沉的圈。
秋天正爽，有太多的谷粒要一起晒，太多的故事要一起讲，太多的日子要像这处暑的谷，藏在粒里的甜，终会沉满一整个秋天的欢喜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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