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的灯笼串成了银河，红的、黄的、粉的灯笼在夜风里晃，像打翻了的糖果盒。林晓茶蹲在灯架旁，往灯笼上贴灯谜，指尖被浆糊粘得有点黏，彩纸的边角蹭到她脸颊，像只调皮的蝴蝶。江砚站在旁边，帮她把歪掉的灯笼扶正，竹骨的凉混着他掌心的暖，把元宵的夜都焐热了：“灯谜别贴太高，孩子们够不着——张大爷说‘元宵猜谜，图的是热闹，字要大，谜要巧，跟人心一样，得敞亮才欢喜’。”
“知道啦制灯师！”林晓茶往他手里塞了颗糖球，冰糖的脆混着芝麻的香，“先含口甜，等会儿猜谜就有灵感——吴奶奶说‘元宵吃颗糖，全年心不慌’。”
张大爷坐在石凳上，往糯米粉里倒温水，面团在他手里揉得发亮，像块流动的月光。李阿姨蹲在旁边，帮他把揉好的面团揪成小剂子：“老东西少放糖馅，腻得慌——你忘了去年元宵，你包的汤圆甜得粘牙，胖橘舔了一口就跑，还嘴硬说‘甜才叫团圆’？”
“宿主请注意，”系统的电子音裹着灯笼的暖，带着点糖球的脆，“检测到社区‘元宵猜谜’活动瓜田流蜜！系统己升级为‘灯影版’，新增‘灯谜藏情’‘糖球传意’功能！扎灯笼的王奶奶，今天糊的‘走马灯’是她年轻时和老伴一起扎的样式——老伴说‘元宵的灯要转，像咱俩人，日子再难也得往前看’，这灯架她留了三十年，老伴走后，她每年元宵都扎一盏，说‘灯转起来，就当他还在旁边帮我糊纸’，灯影里的小人，还是当年他画的‘牛郎织女’。”
林晓茶正贴灯谜的手顿了顿：“王奶奶这走马灯，比糖球还绕心！她老伴……”
“系统监测到王奶奶的针线笸箩里，压着张泛黄的灯谜纸，”系统播报得像灯笼转动的“吱呀”声，“上面写着‘二人同日来，不议自己事（打一字）’，谜底是‘春’，是当年老伴写给她的第一则灯谜，王奶奶说‘他走了十五年，这灯谜我每年都挂，有人猜中时，就像听见他笑说“还是你懂我”’，说这话时，她往灯里多插了根蜡烛，是老伴生前最爱用的蜂蜡。”
江砚帮她把写好的灯谜挂在灯笼下，彩纸的光影在他脸上晃，像幅流动的画：“元宵的妙处，就在这‘灯影里藏着甜’。你看李伯写的灯谜，‘小时穿黑衣，大时穿绿袍，水里过日子，岸上来睡觉（打一动物）’，谜底是青蛙，他说‘谜要接地气，情要贴人心，猜谜时笑出声，比中了奖还甜’。”
广场的另一角，猜灯谜正热闹。唐笑笑举着张猜中的谜纸条跑过来，红纸上的“谜底：汤圆”被她捏得发皱，像朵蔫了的花：“赵大哥你看我猜中的！王奶奶说‘中了的人能领一碗甜汤圆’！我要了芝麻馅的，给你也留了一碗！”
赵建国跟在后面，手里提着个食盒，里面装着刚煮好的汤圆，白胖的汤圆在汤里打转转，像群小月亮：“先吹凉了再吃，我放了你爱吃的桂花糖——张大爷说‘元宵吃汤圆，得就着灯谜，甜里带点巧，才够味’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，汤圆的甜混着灯谜的趣，像支元宵的小曲，突然觉得这元宵像盏会转的走马灯，把所有的制灯声、笑声、老人的絮语、年轻人的嬉闹，都转在了一起，甜得晃眼。
“宿主元宵任务触发！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糖球滚动的轻响，“需与江砚合作扎一盏‘同心灯’（你画灯面他扎竹骨，灯面画你们的合照和二十西节气缩影），并在灯影最浓时，一起猜中王奶奶的‘压轴灯谜’（谜底是‘情’，她说‘猜中这字，才懂元宵的真味’），任务奖励——王奶奶亲手绣的‘灯笼平安符’，符里裹着她和老伴的灯谜纸，她说‘这符里藏着俩人心气儿，挂在窗前，日子能像走马灯，转着转着就甜了’！”
“这个奖励我要定了！”林晓茶眼睛一亮，王奶奶的刺绣在社区出了名的巧，上次她绣的“元宵福袋”，被孩子们当成了装糖球的宝贝。
江砚把扎好的竹骨递给她，竹条的韧混着他指尖的暖：“画灯面要留白，王奶奶说‘留了白，灯影才活，情留了缝，才装得下暖’——你看这竹骨的弧度，像你笑起来的眼角，弯得刚好。”
猜王奶奶的压轴灯谜时，她坐在灯影里，手里摇着老伴留下的蒲扇：“这谜是他当年考我的，说‘猜中了，就跟我回家’，”她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，“谜面是‘心在力在（打一字）’，你们猜猜？”
林晓茶看着江砚，他眼里的灯影晃啊晃，突然笑了：“是‘情’字！心在，力在，情意就在！”
王奶奶的眼睛亮了，往他们手里塞了两碗汤圆：“对喽！情字最沉，也最甜，得俩人一起扛，才熬得出味……”
林晓茶喝着汤圆，芝麻的香混着糖桂花的甜，像把元宵的暖和岁月的情，都揉进了舌尖。她突然觉得这灯谜的甜，不在谜底的巧里，而在王奶奶的笑里，在“俩人一起扛”的珍惜里，在有人陪你猜谜的默契里。
系统突然播报：“检测到王奶奶把那盏走马灯转得飞快，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灯影的晃，“她说‘老东西你看，孩子们猜中了你的谜’，灯影里的牛郎织女越转越近，像要冲破纸页，把三十年的思念，都转成了甜。”
唐笑笑举着她赢的糖人跑过来，是赵建国给她捏的小兔子，糖丝的甜在夜风里飘：“茶茶！你看这糖人！赵大哥说‘元宵的糖要拉丝，像日子，拉得越长越甜’！我留了根最长的，给胖橘舔舔！”赵建国跟在后面，手里拿着个灯笼，帮她把松了的绳结系紧：“别跑太快，灯笼要掉了——等会儿放烟花，我给你占个最好的位置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，糖丝的甜混着灯影的暖，像把元宵的夜都酿成了蜜，突然觉得这元宵的意义，从来不在猜中多少谜，吃了多少糖，而在他扎灯的掌心里，在“留了白才活”的通透里，在长辈藏在灯影里的念想里。
“宿主任务完成！”系统的电子音混着烟花升空的“咻”声，“‘灯笼平安符’己放在王奶奶的竹篮里，记得挂在你们的床头——王奶奶说‘符里的灯影，是元宵的暖，能把俩人心窝照得透亮’。”
江砚把刚煮好的汤圆往她手里塞，瓷碗的烫透过布垫传过来：“慢点吃，别烫着——晚上给你煮甜酒圆子，放你爱吃的枸杞，张大爷说‘元宵喝甜酒，一年都顺溜，得多给你盛两勺’。”
林晓茶看着天上炸开的烟花，红的、绿的、金的光落在江砚脸上，像撒了把糖。她突然想起王奶奶说的“情字最沉”，觉得系统说得对——最好的元宵，从来不在灯的亮暗里，而在他系灯的绳结里，在“一起扛”的惦念里，在长辈藏在灯谜里的团圆甜。
社区的灯笼还在转，糖香的甜缠着灯影飘，胖橘和黑猫蹲在灯架旁打盹，尾巴扫过散落的糖纸，像在画个甜甜的圈。
新年刚起头，有太多的灯笼要一起扎，太多的灯谜要一起猜，太多的日子要像这元宵的灯，转着转着，就把藏在影里的甜，晃成一整年的欢喜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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