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的菜畦被秋分的雨洗得发亮，像块刚擦过的翡翠。绿的苋菜、紫的茄子、青的丝瓜挤在田里，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滚，像撒了把碎钻。林晓茶蹲在畦边，往竹篮里掐秋菜，指尖被菜梗的汁染成淡绿，苋菜的腥甜混着泥土的凉，像刚打开的自然罐头。
江砚站在旁边，帮她把蔫了的菜叶挑出来，竹篮的把手被他擦得发亮：“秋菜要掐嫩尖，老了发苦——张大爷说‘秋分吃秋菜，平安又自在，跟日子一样，得挑嫩的拾掇才鲜’。”
“知道啦采菜人！”林晓茶往他嘴里塞了片生苋菜，涩涩的汁溅在他唇角，“先尝尝野趣，等会儿做秋汤就知道香了——吴奶奶说‘秋分嚼片菜，秋天不欠债’。”
张大爷坐在田埂上，往陶罐里扔黄豆，豆粒的脆响混着柴火的“噼啪”声，像在罐里炒着秋天的香。李阿姨蹲在旁边，帮他把洗好的秋菜切段：“老东西少放辣椒，太冲——你忘了去年秋分，你煮的秋汤辣得唐笑笑首哭，还嘴硬说‘辣才够劲’？”
“宿主请注意，”系统的电子音裹着菜香的鲜，带着点秋分的凉，“检测到社区‘秋分食秋’活动瓜田分甜！系统己升级为‘秋菜版’，新增‘菜梗藏情’‘秋汤传意’功能！种秋菜的陈爷爷，今天割的‘马齿苋’是他和老伴当年从乡下带来的种——老伴说‘秋分的菜要杂，像咱俩人，凑一起才够味’，这菜种他留了二十五年，老伴走后，他每年秋分都种满畦，说‘让街坊尝尝，这是她最得意的家常菜’，菜畦的埂上，还留着当年她插的竹牌，写着‘秋分菜，暖心田’。”
林晓茶正掐菜的手顿了顿：“陈爷爷这马齿苋，比秋汤还入味！他老伴……”
“系统监测到陈爷爷的菜篮里，压着把磨得发亮的镰刀，”系统播报得像菜梗断裂的“咔嚓”声，“是老伴生前用的，木柄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‘分’，陈爷爷说‘她走了十年，每年秋分割菜，我都用这刀，听着菜断的声，就当她还在旁边喊“慢点割，别伤着根”’，说这话时，他往菜篮里多放了把老伴爱吃的紫苏。”
江砚帮她把采好的秋菜往陶罐里倒，菜的鲜混着豆的香，在罐里翻涌，像把秋分的凉都煮成了暖：“秋分的妙处，就在这‘平分秋色’里。你看李伯分秋菜的样子，一把菜分两半，他说‘菜要匀，情要分，一人一半才叫团’，这道理比秋汤还暖胃。”
菜畦的另一角，唐笑笑举着把刚掐的野菊花跑过来，黄花的香混着秋菜的腥，像支清冽的小曲：“赵大哥你看这花！王奶奶说‘秋分插野菊，屋里不落霜’！我摘了两把，一把桌上，一把给胖橘当玩具——它最近总挠沙发，给它点新玩意！”
赵建国跟在后面，手里提着个砂锅，里面炖着秋汤，菜的绿和豆的黄在汤里晃，像幅流动的画：“先盛碗热汤，我放了你爱吃的豆腐，陈爷爷说‘秋分喝秋汤，得配点软的，像日子，刚柔才够劲’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，秋汤的香混着野菊的清，像把秋分的雨都酿成了甜，突然觉得这秋分像锅刚炖好的秋汤，把所有的采菜声、雨声、老人的絮语、年轻人的嬉闹，都炖在了一起，鲜得沁心。
“宿主秋分任务触发！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菜梗折断的轻响，“需与江砚合作采满一篮‘秋分三宝’（苋菜、马齿苋、紫苏，每样匀），并在日落平分时刻（昼夜等长），一起给社区的每户送碗秋汤（要说‘秋分喝秋汤，平安又健康’），任务奖励——陈爷爷亲手编的‘秋菜篮’，篮底刻着他和老伴的名字，他说‘这篮装过二十五年的秋菜，缠了俩人心气儿，用它装菜，日子能像秋汤，鲜得长长久久’！”
“这个奖励我要定了！”林晓茶眼睛一亮，陈爷爷的竹编手艺在社区出了名的巧，上次他编的“秋菜篓”，被孩子们当成了采野果的宝贝。
江砚把“秋分三宝”往篮里摆匀，苋菜的红、马齿苋的绿、紫苏的紫挤在一起，像幅打翻的调色盘：“摆菜要齐，陈爷爷说‘菜齐看着喜，人齐住着暖’——你看这紫苏的叶，边缘的锯齿像你生气时的眉毛，凶得可爱。”
送秋汤到陈爷爷家时，他正坐在门槛上擦那把镰刀，木柄的“分”字被得发亮。“这汤鲜得很，”他喝了口汤，紫苏的香漫出来，“跟她当年煮的一个味，她总说‘秋分的汤要分着喝，街坊尝了，福气才匀’……”
林晓茶看着老人的笑，突然觉得这秋汤的甜，不在菜的鲜里，而在陈爷爷的回忆里，在“福气才匀”的分享里，在有人陪你等秋分的静里。
系统突然播报：“检测到陈爷爷往菜畦里撒了把新菜种，”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泥土的润，“是他和老伴当年留的最后一包，他说‘让她也看看，明年的秋菜，还能长得旺’，种子落在土里，像把二十五年的思念和秋分的雨，都种成了甜，等来年破土。”
唐笑笑举着碗加了蜂蜜的秋汤跑过来，汤的绿里浮着层金，像撒了把阳光：“茶茶！你看我调的！赵大哥说‘甜咸搭配，干活不累’！我留了一大碗，给胖橘和黑猫也尝尝，它们最近瘦了，得补补！”赵建国跟在后面，手里拿着块刚烤的红薯，帮她把嘴角的汤渍擦掉：“慢点喝，别洒了——这红薯给你，秋汤配红薯，暖的是一整个秋天。”
林晓茶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，红薯的甜混着秋汤的鲜，像把秋分的凉都揉进了舌尖，突然觉得这秋分的意义，从来不在菜的多少里，汤的浓淡里，而在他递汤的掌心里，在“平安又健康”的惦念里，在长辈藏在菜种里的秋分甜。
菜畦的秋菜还在长，秋分的香缠着野菊香飘，胖橘和黑猫蹲在菜篮旁打盹，尾巴扫过散落的菜梗，像在画个鲜鲜的圈。
秋天正分，有太多的秋菜要一起采，太多的汤要一起分，太多的日子要像这秋分的汤，藏在菜里的甜，终会分满一整个秋天的欢喜呢。
作者“呆小喜”推荐阅读《系统逼我说实话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TXG1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