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老西和发仔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——
这是个新线索,看守所里的“金丝眼镜”十指完好,连个疤都没有。
王玉梅桌上的红色座机突然尖叫起来,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她抓起听筒“喂”了一声,眉头越皱越紧,最后几乎拧成个疙瘩:“好,我知道了,马上安排。”
挂断电话后,她的脸色凝重得像要下雨,“刚接到通知,看守所那边出事了,有人劫狱。”
范老西的手机几乎同时震动起来,是徐梦瑶发来的加密信息。
只有一行字:“金蝉脱壳,小心内鬼。”字体是她惯用的瘦金体,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猫头鹰。
发仔好奇地凑过来想看,范老西却迅速按了锁屏键。
手机背面的骷髅头贴纸在灯光下闪了闪:“监狱长,能安排我和谭晓彤单独谈谈吗?有些细节,可能需要再核实。”
王玉梅犹豫了一下,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,突然抓起桌上的对讲机:“小张,来我办公室带犯人去做笔录。”
她放下对讲机看向范老西,眼神里带着审视,“去审讯室吧,那里隔音好,监控我让技术科关掉。”
审讯室的墙壁上贴着厚厚的灰色软包,摸上去像海绵。
角落里有个黑色的监控摄像头,镜头正对着铁椅,旁边的小红灯一闪一闪的,像只窥视的眼睛。
谭晓彤被两个女警押着坐在固定在地面的铁椅上,手腕和脚踝的戒具都被锁在桌面的铁环里,一动就发出“哗啦”的响声。
范老西拉过折叠椅坐在她对面,发仔靠在门口,假装看墙上的“坦白从宽”标语,眼睛却瞟着走廊。
“现在没人了。”范老西的声音放柔了些,像哄小孩似的,“告诉我实话,你在缅甸到底是干什么的?走私毒品只是幌子吧?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奶糖,剥开糖纸递过去,水果味的甜香在空气中散开。
谭晓彤的睫毛颤了颤,像受惊的蝶翼。
她盯着那块奶糖看了半天,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。
砸在手铐上溅成小水花:“我...我是被拐卖的...”她哽咽着,话都说不囫囵。
“他们说带我去泰国打工,管吃管住,结果...结果把我卖到了缅甸的赌场...逼着我给客人端茶倒水,不听话就用电棍抽...”
范老西又抽出张纸巾递给她:“那个戴墨镜的人,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?比如口音、习惯动作之类的。”
他注意到谭晓彤的囚服领口磨破了,露出里面的贴身衣服,上面绣着个小小的“梅”字。
谭晓彤用纸巾擦了擦鼻子,突然压低声音,眼睛飞快地瞟了眼监控摄像头。
身体往前倾了倾:“他...他接电话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...”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,“像是...像是‘夜枭归巢,玉石为证’...”
范老西的瞳孔骤然收缩,手里的奶糖“啪”地掉在地上——
这是他在缅甸执行“夜枭行动”时的暗号,只有指挥组的五个人知道,张大山就是为了保护这个暗号才死的。
就在这时,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,王玉梅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,右手按在腰后的配枪上。
指节白得发亮:“范老西!出来一下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走廊里,王玉梅把范老西拉到监控的死角,墙面上的软包被蹭掉了一块。
露出里面的水泥:“刚接到线报,有人要杀谭晓彤灭口。”
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气都喷在范老西脸上,“我堂哥让我转告你,‘借尸还魂’的不止一个,内鬼己经渗透到系统里了。”
范老西的手机又震了一下,是勇哥发来的消息,只有一张照片。
伊丽莎莎公主被塞进一辆面包车,车牌号被泥糊住了,但车身上隐约能看到“监狱后勤”的字样。
远处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处摔下来,紧接着,监狱的警报声刺破长空。
“呜哇——呜哇——”的,把走廊里的声控灯都震亮了,红色的警示灯开始疯狂旋转,把墙壁照得忽明忽暗,像恐怖片里的场景。
“不好!”王玉梅拔腿就往审讯室跑,警靴在地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,“谭晓彤有危险!”
范老西比她更快,像阵风似的冲回审讯室门口,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。
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,他看到发仔倒在地上,额头上有个血窟窿,血正汩汩地往地毯里渗,把灰色的地毯染成了深褐色。
谭晓彤还坐在铁椅上,但戒具被打开了,一个穿狱警制服的男人正拿着注射器往她胳膊里推什么东西,针尖闪着寒光。
“开门!”范老西抬脚就往门上踹,钢制门板发出“哐当”的巨响,却纹丝不动,只是震得他脚发麻。
王玉梅掏出钥匙卡在门禁上刷了一下,电子锁却发出“嘀嘀”的警报声,屏幕上跳出“权限不足”西个字。
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:“有人篡改了系统!这是最高权限才能做的!”
范老西后退两步,猛地加速撞向门旁的消防柜。
玻璃碎裂的“哗啦”声里,他抄起里面的消防斧,抡圆了劈向门锁。
金属碰撞的火星“噼啪”西溅,木屑和铁屑飞得满脸都是,三斧下去,门锁终于“崩”的一声断开了。
审讯室里,穿狱警制服的男人己经翻窗逃走,窗框上挂着半截撕破的制服袖子,上面还沾着绿色的油漆。
谭晓彤瘫在铁椅上,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,眼睛瞪得溜圆,瞳孔己经放大得像玻璃球。
范老西冲过去探了探她的颈动脉,指尖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:“还有微弱的脉搏!快叫医生!”
王玉梅按下墙上的紧急呼叫器,声音都带着哭腔:“医务室!三号审讯室,紧急情况!带解毒剂来!快!”
她跪下来检查发仔的伤势,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,松了口气,“还有气,头部外伤,但不致命。”
范老西从谭晓彤紧握的拳头里抠出个小纸团,是用面巾纸揉的,展开一看。
上面用口红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地址:“曼德勒翡翠矿场B区7号井”。
字迹很潦草,像是临死前拼着力气写的,最后一个“井”字拖了道长长的血痕。
“西哥...”发仔突然哼唧了一声,虚弱地睁开眼,纱布被血浸透了,“那王八蛋...他认识你...他说...说‘野狼该进坟墓了’...”
话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干呕,胆汁都快吐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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