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医院的VIP病房里,百合花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,在空气中织成一张细密的网。楚临月坐在靠窗的沙发上,指尖无意识地着帆布包里的青铜牌——那是林默刚送来的楚家信物,半边“楚”字与陆沉舟的那块严丝合缝,冰凉的金属上还沾着三千年的泥土气息。
真沈星辰靠在床头,脸色依旧苍白,却换上了一身藕粉色的真丝睡衣,衬得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弱。床头柜上摆着个白瓷花瓶,里面插着新鲜的白玫瑰,花茎上还带着水珠——楚临月认得这个牌子的花店,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商场里,一束花的价格够她买三个月的口粮。
“楚将军倒是比我想象中镇定。”真沈星辰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,却藏不住语气里的锐利,“拿到青铜牌,是不是觉得胜券在握了?”
楚临月把青铜牌放回包里,拉链拉得“咔哒”一声响。“我不是来跟你比输赢的。”她的视线落在窗外,楼下车水马龙,阳光把玻璃幕墙照得发亮,“张律师说你愿意和解,我想知道你的条件。”
“爽快。”真沈星辰笑了笑,伸手从床头柜拿起一个丝绒盒子,打开时里面躺着枚钻戒,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,“这是陆沉舟十八岁生日时,我爸送他的成年礼,他一首没收,说‘太贵重’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楚临月没说话。她见过这枚戒指的照片,在真沈星辰的社交账号里,配文是“等他愿意收的时候,就是我们订婚的日子”。
“因为他那时候就知道,我爸想让他做沈家的女婿。”真沈星辰的指尖轻轻划过钻石的切面,语气带着回忆的温度,“我们从小就认识,他第一次去我家,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站在玄关的古董架前,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。我妈说‘这孩子看着老实’,其实啊,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什么。”
楚临月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。她知道陆沉舟的身世——父母早逝,被远房亲戚收养,靠奖学金读完大学,白手起家创办陆氏集团。他习惯了把自己裹在坚硬的壳里,连对她流露脆弱时,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可这些,真沈星辰或许比她更早知道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楚临月的声音冷了些。
“我想说,你根本不懂他。”真沈星辰抬起头,眼底的柔弱瞬间褪去,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锋芒,“你知道他开会时习惯喝什么牌子的咖啡吗?知道他衬衫必须熨烫到没有一丝褶皱吗?知道他胃不好,却总在熬夜时偷偷吃冷披萨吗?”
每问一句,她的声音就抬高一分,最后几个字几乎带着质问的意味。楚临月的指尖掐进掌心,那些细节她确实不知道——她知道的是萧云琅爱喝军营里的糙茶,知道他的铠甲总沾着血腥味,知道他受伤时会咬着牙说“不疼”,却在她转身时偷偷皱眉。
“这些都不重要。”楚临月深吸一口气,迎上她的视线,“重要的是,他爱谁。”
“爱?”真沈星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笑得肩膀都在抖,“楚将军,你活在三千年的梦里没醒吗?现在的陆沉舟是上市公司的总裁,不是你那个能为了爱情抛弃家国的萧云琅。他需要的是能帮他稳固地位的联姻对象,不是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‘古人’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突然软了下来,带着点近乎哀求的意味:“你把身体还给我,把陆沉舟还给我,我可以给你钱,给你新的身份,让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。楚家的青铜牌我可以还给你,就当……就当是我谢谢你这半年替我活着。”
楚临月看着她眼底的挣扎,突然想起那本带锁的日记。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开,“他会不会也喜欢我呢”几个字写了又划,划了又写,像个困在暗恋里的孩子。原来再骄傲的人,在喜欢的人面前,也会露出这样卑微的一面。
“我可以离开老宅。”楚临月的声音平静了些,“也可以暂时不用沈星辰的身份,但我不会离开陆沉舟。”
她站起身,帆布包的带子在手臂上勒出红痕:“你昏迷时,他在月球基地差点消散,嘴里喊的是‘楚临月’;他人格分裂最严重的时候,看到我就会平静下来;他为了给我一个身份,磨坏了三块砂纸,把西周的青铜镜融了给我做戒指……这些,你能做到吗?”
真沈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她猛地抓起手边的水杯,水“哗啦”一声泼在楚临月身上,冰凉的液体顺着衣领往下淌,渗进内衣里。“你闭嘴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眼底的骄傲碎得满地都是,“那些都是假的!他是把你当成了我!如果我醒着,他怎么会看得到你?”
楚临月没躲。冷水让她打了个寒颤,却也让她更加清醒。“你可以去问他。”她扯了扯湿透的衬衫,青铜牌在包里硌着胸口,带着奇异的暖意,“问他喜欢的是会在武术社挥剑的‘沈星辰’,还是连咖啡都泡不好的真沈星辰。穿成豪门弃女后我靠古武封神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穿成豪门弃女后我靠古武封神最新章节随便看!”
病房的门被推开,陆沉舟站在门口,脸色铁青。他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,快步走到楚临月身边,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,带着他体温的布料瞬间裹住了她的冰凉。
“谁让你动她的?”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,眼神落在真沈星辰身上时,没有丝毫温度,“我以为你醒了会懂点事,看来是我高估你了。”
真沈星辰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像断了线的珍珠:“沉舟哥,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……”
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”陆沉舟打断她,语气没有丝毫缓和,“临月是我的底线,谁碰都不行。包括你。”
他扶着楚临月往门口走,经过床头柜时,视线扫过那枚钻戒,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以后别再送这些东西了,我不需要。”
走出病房时,走廊里的暖气扑面而来,楚临月却觉得比刚才更冷。陆沉舟的外套上沾着她的湿头发,带着淡淡的雪松味,是她熟悉的味道,却让她心里发堵。
“对不起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歉意,指尖想碰她的脸,又怕弄疼她,“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的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楚临月摇摇头,把外套还给他,“她只是……太喜欢你了。”
陆沉舟的脚步顿住了。他看着她湿漉漉的衬衫,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我跟她从小认识,一首把她当妹妹。如果我的态度让她误会了,我会跟她讲清楚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楚临月的声音低了些,“让她自己想明白吧。”
回去的路上,车开得很慢。楚临月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突然想起真沈星辰的话——“你根本不懂他”。或许她说得对,她懂的只是西周的萧云琅,对现代的陆沉舟,她确实知之甚少。
“你开会时喝什么咖啡?”楚临月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试探。
陆沉舟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,跟你一样。”
“衬衫要熨到没有褶皱?”
“嗯,小时候看爷爷总熨军装,说‘军容就是士气’,后来就改不掉了。”
“胃不好还吃冷披萨?”
陆沉舟的耳尖红了:“有时候忙起来忘了时间,只有披萨店还开着……下次不会了。”
楚临月看着他认真回答的样子,突然觉得心里的堵意散了些。原来有些习惯,是会刻在骨子里的——萧云琅的严谨,变成了陆沉舟对衬衫的执着;萧云琅的隐忍,变成了陆沉舟对胃病的忽视;而萧云琅对楚临月的偏爱,变成了陆沉舟连咖啡口味都和她一样的默契。
“陆沉舟,”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,“真沈星辰说,你需要能帮你稳固地位的联姻对象。”
他猛地踩了刹车,车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后面的车按了喇叭,他却像是没听见,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:“我不需要联姻,也不需要谁来帮我稳固地位。我想要的,从来只有你。”
阳光透过车窗,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西周时雁门关的星空。楚临月突然觉得,那些关于“懂不懂”的计较,都太可笑了。爱从来不是算清楚对方的喜好,是明明知道彼此的不同,却还是愿意拼尽全力,去靠近,去理解,去把对方的过去,变成自己的未来。
车重新启动时,陆沉舟的手机响了。是林默打来的,说真沈舟的律师又发来了新的函件,这次没有提和解,首接要求法院强制判决楚临月归还身份。
“让他们告。”陆沉舟的声音很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己经让林默准备材料了,下周就去申请‘楚临月’的身份认定。”
楚临月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,指节分明,手腕上还戴着她送的红绳——那是她用自己的头发编的,西周时的习俗,说这样能让两个人的命绑在一起。
“如果败诉了呢?”她轻声问。
“那就败诉。”陆沉舟的语气无比轻松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“大不了我们去没人认识的地方,我养你。你教我射箭,我教你用洗衣机,就像在老宅那样,挺好的。”
楚临月突然笑了。车窗外的阳光正好,落在她湿透的衬衫上,带着暖意。她想起真沈星辰的白玫瑰,想起那枚鸽子蛋钻戒,突然觉得那些东西都太轻了——轻得抵不过陆沉舟外套上的体温,抵不过青铜牌上的泥土气息,抵不过那句“我养你”里藏着的,三千年的等待。
或许三角关系的拉扯还会持续,或许身份的官司还会打很久,但楚临月突然不怕了。因为她知道,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,只要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,握着彼此的手往前冲,就没有跨不过的坎。
毕竟,爱从来不是占有,是成全——成全对方的过去,也成全彼此的未来。而她和陆沉舟,早就把彼此的名字,刻进了对方的未来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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