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：莲池新景
衍虚天宫的莲池扩建工程终于完工了。
原本只种着天界白莲的池子，如今一半铺满了从凡间移栽的粉荷，另一半则种满了铘阑山特有的墨莲。粉荷娇艳，墨莲沉静，两种截然不同的莲花在碧波中相映成趣，成了天界一道新的景致。
这日午后，应渊坐在池边的水榭里处理政务，玉案上摊着各地送来的文书。微风拂过，带来淡淡的莲香，他偶尔抬眼，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柳树下，唐晚晚正靠着树干看书，阳光透过柳叶洒在她身上，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“这处水域的灵脉分配，还是按之前商定的，给妖族多留三成。”应渊在文书上落下朱批，对侍立一旁的仙官吩咐道，“让九鳍族的人来天界协助勘测，他们对水脉更熟悉。”
“是。”仙官接过文书，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景象，眼底带着笑意——谁能想到，曾经清冷的帝君，如今处理政务时，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位九尾狐仙子呢？
唐晚晚看得入了神，手里的书是凡间新出的话本，讲的是一对仙妖相恋的故事，结局圆满，看得她嘴角含笑。忽然有片墨莲叶飘到脚边，她拾起来，对着阳光看叶面上的纹路，像极了余墨尾巴上的鳞片。
“在看什么？这么开心。”余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手里提着鱼竿，鱼篓里躺着两条银光闪闪的鱼。
“看话本呢。”唐晚晚扬了扬手里的书，“说起来，这墨莲长得真快，才移栽了半个月，就开花了。”
“铘阑山的水土养莲，天界的灵气更盛，自然长得快。”余墨在柳树下坐下，重新挂上鱼饵，将鱼钩甩进池里，“你上次说想吃烤鱼，正好钓两条，晚上让膳房做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唐晚晚凑近看鱼篓，“这鱼叫什么？看着比凡间的锦鲤漂亮。”
“叫‘流光鱼’，肉质细嫩，用莲心烤着吃最香。”余墨说着，忽然朝水榭的方向抬了抬下巴，“某人该吃醋了。”
唐晚晚回头，果然见应渊不知何时停下了笔，正看着他们这边，嘴角虽带着笑，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“控诉”。她忍不住笑了，朝他挥了挥手：“帝君要不要过来歇会儿？余墨钓了鱼，晚上请你吃烤鱼。”
应渊放下朱笔，起身走了过来，很自然地坐在唐晚晚身边，顺手拿过她手里的话本翻看：“什么故事，比我的政务还好看？”
“讲我们这样的。”唐晚晚眨眨眼，“仙妖相恋，最后成了亲，还生了个会喷火的小狐狸。”
应渊失笑：“凡间的想象力倒是丰富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余墨的鱼竿动了动，他猛地一提，又钓上一条流光鱼，“不过这结局，我喜欢。”
三人坐在柳树下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应渊说起刚收到的消息，凡间的瘟疫己被控制住；余墨讲起铘阑山的小鲛人第一次上天界，把云彩当成棉花糖啃；唐晚晚则分享着话本里的趣闻，说那只小狐狸总爱拔父亲的龙须当玩具。
从三界大事到莲花开了几朵，从流光鱼的做法到话本的结局，话题天南地北，却都带着一种难得的松弛。
阳光渐渐西斜，粉荷合上了花瓣，墨莲却越发精神，池中倒影被染成金色。应渊处理完政务，余墨的鱼篓也满了，唐晚晚则靠在应渊肩上，听着两人说话，眼皮渐渐沉重。
“困了？”应渊低声问，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里。
“嗯。”唐晚晚蹭了蹭他的衣襟，声音带着睡意，“墨莲的味道……真好闻。”
余墨收拾好鱼竿，看着相拥的两人，眼底是纯粹的笑意：“我先回铘阑山了，明日再送些新采的莲子来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应渊点头。
余墨离开后，应渊抱着唐晚晚站起身，缓步走向寝殿。池中的莲花开得正好，粉与黑交织，像极了他们三人——看似不同，却在这片天地里，找到了最和谐的相处方式。
“应渊，”唐晚晚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说，“明天……我们也去钓鱼吧。”
“好。”应渊低头，吻了吻她的发顶，“都听你的。”
晚风拂过莲池，带来更浓的香气。水榭里的文书己收拾妥当，柳树下的鱼篓空了，只有池中摇曳的莲花，见证着这安稳的岁月。
原来，最好的时光，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，而是这样平淡的日常——你在看书，他在处理政务，另一个在钓鱼，偶尔说说话，便觉得整个三界，都温柔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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