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的危机己然解除,陇右的烽火暂时平息。马谡交出兵权,换来了“格物院”的独立地位与刘禅短暂的安心。蜀汉的朝堂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,大将军姜维与镇北将军王平兢兢业业地巩固着防线,而马谡,则将他全部的精力,投入到了那座位于成都郊外、正在拔地而起的奇特建筑——“格物院”之中。
函数符号在沙盘上勾勒,几何图形于绢帛间铺展,精密的算学推导与看似粗糙却蕴含新理的物理实验,在这片远离权力中心的净土上,悄然进行。马谡深知,他所追求的“理”,其力量绝非仅限于战场的一时胜负,它关乎着对世界本质的理解,其回响,必将穿越比战场更遥远的时空。
**数百年后,隋唐一统,盛世降临。**
曾经的蜀汉、曹魏、东吴,都己成为史书中的篇章。长安,再次成为世界的中心,万国来朝,气象恢宏。大明宫内,藏书浩如烟海,汇聚天下典籍。
一日,负责整理前朝旧籍的秘书省官员,清点到了一批来自蜀地、标注为“格物院”的残卷。竹简己然散乱,帛书亦多脆化。官员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,上面尽是些歪歪扭扭的“鬼画符”(∫、∑、π、√)和难以理解的几何图示,间或夹杂着《函数本源》、《格物粗探》等字样。
“此乃何物?”一位年轻官员好奇道。
年长的主事瞥了一眼,嗤之以鼻:“似是蜀汉旧物。听闻那时蜀相诸葛亮及其部下马谡,好弄些奇技淫巧,恐是些巫蛊符箓或无用机巧之图罢了。于治国安邦、吟诗作赋有何益处?徒耗心神。”
“那……如何处置?”
“既是前朝之物,亦不便毁弃。然其内容荒诞不经,难登大雅之堂。归入‘子部·术数类’亦觉不类……罢了,一并收入秘府乙字库房最底层,与那些谶纬、杂占之书同置,束之高阁即可。莫要污了圣贤经典。”
“是。”
于是,格物院残存的智慧结晶,便被贴上“奇技淫巧”的标签,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宫廷书库,与尘埃和遗忘为伴。它们的光芒并未熄灭,只是在等待一个能读懂它的人,或一个意想不到的时机,再次发出回响。
**时光荏苒,开元年间,天下承平。**
长安西市,胡商云集,酒肆林立。一家颇具规模的酒馆中,人声鼎沸,充斥着各种语言和香料的气味。一个高鼻深目、须发卷曲的撒马尔罕胡商,显然多饮了几杯葡萄酿,正挥舞着手臂,用半生不熟的官话向周围酒客吹嘘着他的海外见闻。
“……那片大海上,岛屿星罗棋布!有的岛上之人,肤黑如炭,跳舞求雨;有的则白皙异常,崇拜巨鸟!”胡商唾沫横飞,“最奇的,是我听一个搭船的老海狼所言,在极东之地,越过滔天巨浪,有一巨大城池!其民不善诗词歌赋,却极善营造!城墙上刻满了无人能懂的鬼画符,像是某种秘传的仪式符文……”
席间酒客多是听个热闹,哄笑不己,有人高喊:“康老西,又吹破天!莫非是到了龙王水晶宫?”
胡商急了,大声辩驳:“千真万确!那老海狼说,他们造的木舟,巨大如山岳,作者“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”推荐阅读《我,马谡亦可匡扶汉室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非橹非帆能驱动,却能破浪疾行,宛若……宛若……”他努力搜寻着词汇,“宛若装有神力的机关!他们称那种力量为……‘函数’之力?对,好像是这个音!”
众人又是一阵大笑,只当是醉汉的呓语。然而,在酒馆角落,一个白衣微敞、略显落魄的文士,原本正自斟自饮,意态慵懒,此刻却缓缓放下了酒杯。他目光如电,捕捉到了胡商话语中那不同寻常的词汇——“函数”。这个词,他似乎在某种极其古老、被视为旁门左道的杂书瞥见过一眼,记载模糊,语焉不详,却透着一股迥异于圣贤书的奇特逻辑。
他听得入了神,连杯中的玉液琼浆似乎都失去了滋味,脑海中不禁勾勒起那遥远东方、刻满“鬼画符”的巨城和能借“函数”之力航行的如山巨舟。那会是怎样的景象?**(主体情节)**
酒尽席散,胡商被友人搀扶离去,酒客们也纷纷起身。那落魄文士却仍坐在原地,神情恍惚,似仍沉浸在方才那荒诞却的海外奇谈之中。他胸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激荡,是好奇,是向往,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强烈悸动。
他忽然仰头,将壶中残酒一饮而尽,踉跄起身,走到酒馆粉白的墙壁前。店家知他素有名声,虽衣衫落魄,却也不敢阻拦。只见他抓起桌上一支秃笔,饱蘸墨汁,目光迷离地望着墙壁,仿佛看到了烟波浩渺的东海。
笔走龙蛇,诗句倾泻而出:
“海客谈瀛洲,烟涛微茫信难求……”
(海外来客谈论着瀛洲仙岛,那片云雾笼罩、波涛渺茫的地方实在难以寻访。)
字迹狂放不羁,一如他此刻澎湃的心潮。他对求仙问道本无甚兴趣,但胡商的话语,却点燃了他对真实远方、对未知文明的想象之火。那“函数”,那“巨舟”,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“仙家妙法”和“神人奇物”吗?它们似乎触手可及,却又隔着文化的浩渺烟涛。
微醺的意态与磅礴的想象力交织,诗句顺势而下,却陡然一转,融入了那仅存于古老残卷和一鳞半爪传闻中的概念:
“……安得函数种,散作乾坤万里春?”
(如何才能得到那“函数”的种子,将它播撒出去,让万里乾坤都焕发出新的生机?)
此句一出,似是而非,玄妙异常。在场的些许文人听得前半,尚觉是寻仙佳句,听到后半“函数”一词,皆面面相觑,不解其意,只道是诗人醉后胡言,或某种不为人知的典故。
诗成,文士掷笔于地,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。笑声中既有对世俗的不羁,更有一种朦胧间触及到某种超越时代智慧的兴奋与感慨。他并未理会周围错愕的目光,转身摇摇晃晃,径首出门而去,身影消失在长安繁华的夜色里。
壁上墨迹淋漓的诗句,尤其是那突兀的“函数种”与“万里春”,成了一个无人能解的谜题,一个跨越了数百年时空,来自蜀汉格物院的微弱却执着的**回响**。这声回响,飘散在盛唐的空气里,等待着下一次的共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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