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枢科技董事会,林秘书站在投影幕前,职业套装的肩线挺括如刀,手中的激光笔在 “数据泄露应急方案” 上划出红线,光束落点与服务器机房的漏洞位置完全吻合。
“经过技术部连夜抢修,数据泄露己控制。” 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会议室,每个音节都带着电子合成般的精准。激光笔突然停在 “损失评估” 栏,那里的数字被刻意抹掉后重写,新墨水下透出的 “700 万” 与海外账户的某次转账金额完全相同,“目前己追回 98% 的核心数据,剩余部分不涉及商业机密。”
靠窗的董事突然咳嗽,香槟杯在桌面划出弧线。林秘书扶眼镜的动作顿了顿,镜片反射的光斑恰好遮住投影幕角落的时间戳 —— 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,这个时间在天枢的门禁系统里,显示她并未进入公司。
会议室的实木门被推开时,陆景然的白衬衫在顶灯折射下泛着银光。他手里的文件袋边缘沾着药渍,与赵野女儿病房的消毒水成分完全一致:“您上周三去的私立医院,恰好是赵野女儿就诊的那家。” 他将监控截图甩在长桌上,画面里的林秘书穿着便服,左手腕的 “渡” 字玉牌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林秘书的指尖在激光笔上多捏了两秒。监控截图的右下角,医院走廊的时钟停在三点十七分,与她考勤记录里的 “因公外出” 时间形成诡异的空白:“探视朋友而己。” 她推眼镜的动作比平时慢了 0.5 秒,这个细微的延迟在微表情数据库里,对应着 “谎言启动时的生理阻滞”。
坐在主位的董事长突然敲了敲桌面,雪茄烟灰落在 “年度财报” 上,烧出的焦痕与孤儿院齿轮涂鸦的十七号齿轮形状相同:“林秘书的私人行程,似乎与董事会无关。” 他的无名指在桌下轻叩,节奏与沈渡慈善基金会的暗语完全一致 —— 这是在提醒林秘书启动备用说辞。
谢念瑶的声音从陆景然后方传来,金属笔记本在掌心转得飞快。她抽出份文件拍在林秘书面前,纸张边缘的折痕形成 “沈渡” 二字的轮廓:“朋友叫沈渡,慈善基金会的会长,对吗?” 笔记本屏幕突然亮起,显示着沈渡与林秘书的通话记录,上周三 15:17 分的通话时长正好十七分钟。
林秘书的喉结猛地滚动,激光笔的光束开始轻微颤抖。她弯腰去捡文件的瞬间,职业裙的口袋露出半截病历单,上面的 “沈渡” 名字被红笔圈出,诊断结果栏的 “焦虑症” 三个字下,藏着 “神经抑制药物依赖” 的真实病症 —— 与赵野女儿的用药记录属于同一系列。
“沈会长是天枢的最大股东,探望他有问题吗?” 林秘书的声音陡然拔高,却在 “股东” 二字上出现破音。她突然指向陆景然,激光笔的光束刺向他的机械表,“倒是这位先生,无预约闯入董事会,是否该叫安保?” 她说话时,右脚尖在地毯上划出的轨迹,与服务器机房的紧急出口路线完全一致。
陆景然翻开文件袋里的药品清单,青霉素与神经抑制剂的搭配方案被红笔标注:“这种配伍会引发免疫缺陷患者的过敏性休克。” 他的指尖点在 “给药时间” 栏,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的字迹,与林秘书在数据泄露报告上的签名笔迹出自同一人,“赵野女儿那天差点丧命,护士说有位‘林姓女士’临时更改了用药方案。”
后排的董事们开始交头接耳,咖啡杯碰撞的声响里,谢念瑶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关键证据链:林秘书的医院探视记录→沈渡的病历单→赵野女儿的用药调整单→海外账户的 “医疗捐赠” 转账。每个节点都用红笔标注着 3 月 17 日,形成个闭合的圆圈。
“天枢医疗部的规定,用药方案更改必须有家属签字。” 谢念瑶突然放大屏幕里的签名页,“但这份文件上的‘赵野’签名,与他在警局的笔录签名有七个笔画不同 —— 特别是‘野’字的最后一笔,明显带着您签名时特有的收锋习惯。” 她说话时,目光始终锁定林秘书捏着激光笔的手,那里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与修改数据时的发力方式完全相同。
林秘书突然将激光笔重重砸在桌上,投影幕瞬间变黑。会议室陷入短暂的黑暗,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陆景然注意到她左耳边的通讯器闪了下红光 —— 这个频率的信号,与老钟表铺被炸毁前的最后通讯完全一致:“我有权怀疑你们伪造证据。” 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裂痕,像被齿轮卡住的发条。
董事长的雪茄突然掉在地上,烫穿地毯的焦痕里露出根细 wire(线)。陆景然弯腰去捡时,指尖触到的金属质感与孤儿院地下实验室的监控线路完全相同:“上周三的监控还拍到这个。” 他掏出枚证物袋,里面的药瓶标签被撕掉,残留的胶印与沈渡病历单上的 “神经抑制剂” 字样完美吻合,“这是在您探视后,护士从沈渡病房的垃圾桶里找到的。”
林秘书的座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她突然起身的动作带倒了文件架,散落的纸张在地面拼出天枢科技的 logo,而 logo 的核心齿轮位置,正好是份慈善捐赠协议 —— 捐赠方是沈渡基金会,接收方是天枢医疗部,金额栏的 “170 万” 被红笔圈出,与赵野女儿的治疗预估费用分毫不差。
“沈会长的焦虑症,其实是神经抑制剂的戒断反应吧?” 谢念瑶的钢笔在协议上划出红线,“就像赵野女儿用的假药,你们在互相测试药物效果。” 笔记本屏幕切换到药品仓库的平面图,标注着 “沈渡专用” 的储藏柜里,神经抑制剂的数量足够供应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使用三年。
陆景然突然指向投影幕的备用线路:“您刚才说追回了 98% 的数据,但这里的线路接口有被动过的痕迹。” 他走上前扯下幕布,露出后面的墙壁布满孔洞,每个孔眼都插着微型 U 盘,“真正的核心数据藏在这里,上周三您来公司不是加班,是来转移这些东西。” U 盘的品牌与林秘书私人电脑的配件完全一致。
靠窗的董事突然掏出手机,屏幕亮起的瞬间,谢念瑶的金属笔记本发出警报 —— 对方正在向海外发送加密信息,IP 地址与 “时光齿轮” 公司的服务器完全相同。“看来有人急着报信。” 她按下笔记本的追踪键,会议室的音响突然传出滋滋声,随后是沈渡的声音:“十七号样本己失控,启动备用方案。”
林秘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她下意识摸向耳后的通讯器,却被陆景然抓住手腕 —— 那里的玉牌突然发烫,背面的齿轮纹路在掌心烙下红痕:“备用方案是销毁所有实验体,对吗?” 他的机械表在此时发出咔嗒声,表盖内侧的微型齿轮投影在墙上,与天枢大厦的紧急疏散路线图完全重叠。
董事长猛地掀翻桌子,红木桌面砸在地上的声响与老钟表铺的座钟坠落声重叠。散落的文件里飘出张照片,年轻的林秘书站在孤儿院门口,胸前的工牌写着 “天枢医疗部实习生”,日期是 2015 年 3 月 17 日 —— 正是院长 “病逝” 的那年。
“您也是孤儿院出来的。” 陆景然的声音突然放轻,像在拆解最精密的齿轮,“编号十五,对应‘朗格’钟表,对吗?” 他指向照片里林秘书左耳后的胎记,形状与被涂鸦覆盖的十五号齿轮完全相同,“沈渡用您的家人威胁您,就像威胁赵野一样。”
林秘书的防线彻底崩溃。她瘫坐在地毯上,玉牌从颤抖的指尖滑落,与地上的 U 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:“我妹妹…… 她还在他们手里。” 她的声音里混着呜咽,“他们说只要完成十七号样本的实验,就放我们走……” 泪水在地面汇成的水洼里,倒映出天花板的吊灯 —— 那是个巨大的齿轮造型,此刻正缓缓转动。
谢念瑶的钢笔在 “胁迫链条” 条目下添了新的注释:“施害者亦是受害者。” 她看着林秘书左耳边的胎记被泪水浸透,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:“组织最擅长的不是制造敌人,是让受害者变成帮凶。” 笔记本屏幕上,林秘书妹妹的病历正在解密,诊断结果与赵野女儿相同,都是罕见的免疫缺陷病。
陆景然将杯温水推到林秘书面前,杯壁的水珠滑落的轨迹,与天枢医疗部的药品运输路线图惊人地相似:“老钟表铺的座钟里,有所有被胁迫者的名单。” 他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,表盖内侧的齿轮投影出孤儿院的地图,“包括您妹妹的位置,在地下实验室的十七号病房。”
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,小李带着特警冲进来时,正好撞见那位靠窗的董事试图吞下 U 盘。林秘书突然站起来,激光笔准确地指向对方的喉咙:“他才是沈渡安插的核心眼线!” 她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上周三我去医院,就是为了偷录沈渡承认人体实验的录音!”
她从西装内袋掏出支录音笔,银色外壳的划痕与孤儿院铁栏杆的纹路完全相同。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沈渡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:“等拿到镜像系统的终极数据,就让那些孩子彻底‘休眠’……” 背景音里的齿轮转动声,与陆景然机械表的机芯声完美重合,“特别是十七号,他太像他父亲了,留着是隐患。”
林秘书的肩膀剧烈颤抖,玉牌从手心滑落。当啷一声脆响里,谢念瑶的金属笔记本自动生成证据链图谱:从沈渡的慈善基金会,到天枢医疗部的假药,再到董事会的内鬼,所有节点都指向同一个核心 ——3 月 17 日,这个被组织奉为 “新生之日” 的日期,实则是用无数孩子的命运堆砌的祭坛。
陆景然走到窗前,看着天枢大厦外盘旋的警车。阳光穿过玻璃幕墙,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,像无数个转动的齿轮。他突然想起老钟表匠说的,每个齿轮都有自己的转动方向,哪怕被胁迫过,也能重新找到正确的轨迹。
林秘书被特警带走时,回头望了眼会议室的时钟。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七分,与她入职天枢的那天、与妹妹确诊的那天、与所有命运转折点的时间完全相同。但这一次,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恐惧,只有种终于挣脱枷锁的平静 —— 就像那枚从掌心滑落的玉牌,虽然刻着 “渡” 字,却在落地的瞬间,映出了属于自己的微光。
谢念瑶收起金属笔记本时,发现屏幕上自动保存了林秘书的最后一句话:“那些藏在齿轮背后的真相,总要有人敢说出来。” 这句话的墨迹在屏幕上渐渐晕开,与父亲笔记里的字迹重叠在一起,仿佛跨越时空的接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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