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昭对着镜子系围裙时，指尖己经能熟练地绕过背后的结。淡蓝色的围裙上印着“昭远茶坊”的logo，凤凰图案是她亲手画的——比宫里绣在霞帔上的简洁，却多了几分鲜活。
“小昭，顾总送的咖啡机到了！”王姐在店堂里喊，声音里带着雀跃。自从奶茶店被顾氏集团收购，重新装修成“前店后坊”的格局，王姐说话总带着股底气，再不是当年那个怕醉汉砸柜台的老板娘了。
明昭擦着手走出去，看见顾远正蹲在地上拆包装。他今天穿了件休闲装，袖子卷到手肘，露出的小臂上，沉香木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发顶，竟和千年前他跪在太和殿前听宣时，金銮殿的光柱落在他身上的模样重合。
“这机器要怎么用？”明昭蹲在他身边，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按钮犯怵。她还是觉得铜壶煮茶更顺手，可顾远说“现代客人喜欢快捷，得学会用咖啡机”。
顾远拿起说明书，指尖点在“卡布奇诺”的图标上：“先按这个键预热，然后选咖啡豆的研磨度……”他的手指突然顿住，看着她按说明书折出的纸鹤书签，突然笑了，“你还是老样子，看说明书都要折些小玩意儿。”
明昭的脸腾地红了。当年在宫里看兵书，她总在页脚折小凤凰，被陆侍卫发现了，还替她瞒着太傅。她抢过说明书：“快教我！等会儿李奶奶要来喝热可可，她说新机器做的奶泡更绵密。”
学会打奶泡那天，明昭兴奋得像个孩子。她捧着杯子跑到隔壁花店，给老板娘演示：“你看，这奶泡能立住！像不像御膳房做的奶糕？”
花店老板娘笑着拍她的肩：“小昭现在越来越像现代人了。还记得你刚来时，连扫码付款都不会，把手机往收银机上怼。”
“那时候我以为是符咒交易嘛。”明昭挠挠头，突然想起第一次用打车软件，把目的地输成“太和殿”，司机师傅以为她在开玩笑，绕着故宫开了三圈。
傍晚关店后，顾远开车送她回阁楼。路过便利店时，明昭突然让停车：“我想买点东西。”她抱着两盒泡面跑出来，脸上带着神秘的笑，“今天我给你煮‘宫廷泡面’。”
阁楼的小电锅咕嘟咕嘟冒着泡，明昭往里面加了青菜、鸡蛋，还有从茶坊带的虾仁。顾远靠在门框上看她，突然说：“下周我带你去考驾照。”
“考什么？”明昭正用筷子搅面，热气熏得她鼻尖发红。
“驾照。学会了，你就能自己开车去买泡面了。”顾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，“总不能每次想吃泡面，都让我当司机。”
明昭的动作顿住了。她想起当年在宫里，连出府都要父皇的手谕，如今却能自己开车去买想吃的东西。这种自由的感觉，像刚泡开的茶叶，在心里慢慢舒展。
考驾照那天，明昭穿着新买的牛仔裤，紧张得手心冒汗。教练坐在副驾驶上，被她猛踩刹车的动作吓得首拍扶手：“周小昭！公主生存指南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公主生存指南最新章节随便看！你把油门当刹车了！想谋杀啊？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她慌忙道歉，眼角余光看见场外的顾远正拿着手机录像，气得瞪了他一眼。可下一秒，看见他冲她比了个“加油”的手势，嘴角又忍不住来。
拿到驾照那天，顾远送了她一辆白色的小车，车钥匙上挂着个凤凰吊坠。明昭摸着吊坠，突然说：“我想去故宫看看。”
深秋的故宫游客不多，明昭站在太和殿前的丹陛上，踩着千年前自己曾站过的位置，突然红了眼眶。地砖被岁月磨得光滑，阳光落在栏杆上，和记忆里的模样渐渐重合。
“当年你就是在这儿，把摔碎的玉簪藏在袖里，怕我挨罚。”她轻声说，指尖抚过栏杆上的雕刻。
顾远站在她身边，声音低沉：“那天你哭了半个时辰，说那是母后送你的及笄礼。后来我找遍了御花园，把碎片都捡回来，找工匠拼了三个月。”
明昭转过头，看见他眼里的温柔，突然笑了：“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。只是想看看，你会不会为了我，真的跪在地上找。”
“傻瓜。”顾远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像揉一只温顺的小猫。
从故宫出来，明昭开车载着顾远，沿着护城河慢慢开。车窗开着，风卷着落叶吹进来，带着秋桂的甜香。她突然说：“我想把宫里的点心方子，改成适合现代的口味。比如把杏仁酥做成低糖的，把桃花糕做成冷冻的，方便保存。”
“好啊。”顾远的指尖敲着膝盖，“顾氏的甜品线正好缺个研发师。”
“那你得给我涨工资。”明昭转头看他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，“我现在知道，月薪三千不够买燕窝。”
顾远被她逗笑了：“依你。不过……”他凑近她，声音压低，“作为补偿，我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糕，用当年陆侍卫的方子。”
明昭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。夕阳把车影拉得很长，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，像一条跨越千年的路，终于把他们送到彼此身边。
回到奶茶店时，小李正举着手机首播：“家人们看过来！这是我们昭姐新研发的‘凤凰酥’，用的是大周朝的古法配方……”
明昭走过去，接过小李手里的话筒，对着镜头笑：“大家好，我是周小昭。以前我总觉得，离开皇宫就活不下去，可现在才发现，煮奶茶、考驾照、和喜欢的人一起吃泡面，也很幸福。”
镜头外，顾远站在灯光里，看着她眼里的光，突然觉得这千年的等待，值了。
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轻轻晃动，映着店堂里暖黄的光，像藏着一整个春天。明昭知道，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公主了。在这个有奶茶香、有烟火气、有他的现代世界里，她终于学会了自己长大，活得热气腾腾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U2SR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