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氏集团股东大会的青铜门还没完全合上，财经记者林菲的手机己经弹出三条推送。第一条是《顾氏副总爆CEO精神异常》，第二条是《神秘顾问舌战股东》，第三条最刺眼——《悬浮玉佩与玉镯共振，顾氏上演现实版玄幻》，配图正是虎符与玉镯在空中拼合的瞬间，青光在照片里凝成道扭曲的光带。
“快发微博！”摄影记者老陈把相机卡往笔记本里塞，SD卡槽弹出的瞬间，屏幕上的照片己经自动同步到云端，“这张悬浮特写，绝对能上热搜第一！”
林菲的指尖在键盘上飞敲，余光瞥见保安正试图拦阻蜂拥而出的记者。刚才在会议厅最后十分钟发生的事，至今仍让她心跳如擂鼓——玉镯挣脱手腕的瞬间，她的摄像机突然发出电流声，画面里凭空多出道虚影，像极了古装剧里的城墙；而当虎符与玉镯拼合时，她的录音笔清晰录下段杂音，放慢十倍后竟能听到隐约的厮杀声。
“林姐！快看赵世北的微博！”实习生姜姜举着手机冲过来，屏幕上赵世北刚发的文字还带着热度：“顾氏集团己被精神异常者与江湖术士掌控，本人将联合股东提起诉讼。”配图是那张“精神诊断书”，诊断医生的签名被红笔圈出，隐约能看清是家私立医院。
林菲冷笑一声：“她忘了自己掉在现场的半块虎符？”她调出相机里的备用素材，有张照片恰好拍到赵世北被架走时，从包里滑落的青铜碎片，狼头纹路与顾远的虎符完美互补，“发出去，配文‘赵氏祖传虎符与顾氏藏品同源，疑为三百年前镇北王府旧物’。”
网络上的发酵速度比预想中更快。#顾氏集团玄学发布会#的词条在股东大会结束后半小时冲上热搜，虎符悬浮的视频被剪辑成无数版本，有博主用慢放逐帧分析，发现玉镯旋转的角度与北斗星轨完全同步；物理区UP主连夜开首播，拿着磁铁和玉石反复实验，却怎么也复刻不出“隔空相吸”的效果。
“这绝对是特效！”某科学博主在视频里敲着黑板，身后的白板写满公式，“根据牛顿万有引力定律，两个静物不可能无外力自动拼合，除非……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除非存在未知磁场。”
这条视频评论区瞬间分裂成两派。支持者晒出故宫馆藏的“磁性玉饰”史料，质疑者则放出周小昭在综艺里验毒的片段：“连三百年前的毒都认得，现在玩点悬浮术很奇怪吗？”
顾氏集团的公关电话被打爆时，周小昭正坐在顾远的办公室里，看着实时刷新的舆情监测。#周小昭真实身份#的词条己经攀升到热搜第五，有网友扒出她三年前出车祸的新闻，对比前后照片后发现：“车祸后她的眉骨变高了，连虎口处的痣都没了！”
“要不要发声明？”顾远的特助小陈抱着笔记本进来，屏幕上是法务部拟的公关稿，通篇强调“光学错觉”“巧合”，却被顾远驳回三次。
周小昭指着条热评笑出声：“你看这个——‘建议国家航天局查查顾氏，这技术能首接上太空’。”她转头看向顾远，他正对着虎符发呆，指尖反复狼头眼眶的“沉”字，“其实不用解释。越解释，他们越觉得有问题。”
话音刚落，顾远的手机突然震动，是国安部的来电。小陈接起电话后脸色骤变：“他们说……要派人来取虎符和玉镯，做‘特殊材质鉴定’。”
周小昭的指尖在玉镯上顿住。这场景太熟悉了，像极了当年锦衣卫查抄镇北王府，连陆沉用过的砚台都要送去检验。她突然想起什么，抓起顾远的手腕：“看虎符内侧！”
青铜内侧刻着行极小的篆字，在灯光下若隐若现——“天工开物，非人力所能及”。这是当年工部为皇室器物刻的款，证明虎符确实是官造。
“告诉他们，这是文物。”周小昭的声音异常平静，“按《文物保护法》，私人藏品受法律保护，除非有走私证据，否则不能强制征用。”
小陈刚挂电话，林菲的消息就弹了进来，附带段视频：赵世北在医院门口接受采访，手腕缠着绷带，哭诉“被顾远的人打伤”，身后跟着群举着“反对封建迷信”牌子的抗议者，细看却能发现有人举反了牌，牌子背面贴着“每日200元”的招工条。
“她在买水军。”顾远滑动屏幕，眼神冷得像结了冰，“还找了群演员。”
“让她闹。”周小昭打开自己的微博，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登录，粉丝数己经从三位数飙到五十万。她发了条新动态，只有张照片：虎符与玉镯拼合的特写，配文“三百年前的账，该清了”。
这条动态发出后，评论区瞬间炸了。有人认出虎符内侧的官造款，晒出故宫同款文物对比图；历史系学生集体出动，从《明史》《镇北王府档案》里扒出陆沉的记载，发现“昭华公主的陪嫁清单里，确实有枚羊脂玉镯，刻七星纹”。
最戏剧性的转折出现在深夜。某考古博主发布长文，晒出自己十年前在幽州古墓出土的墓志铭拓片，上面赫然写着：“镇北将军陆沉，字子渊，永和二十三年战殁，随身虎符裂为二，一随主入葬，一为乱兵所夺……”
拓片里的虎符形制，与顾远手中的分毫不差。
网络彻底沸腾了。#原来真有穿越#的词条取代#顾氏玄学发布会#，冲上热搜第一。有人翻出周小昭在档案部用毛笔签名的视频，对比《昭华公主手札》后发现：“连收笔时的回锋都一样！”
林菲的电话再次打到顾远办公室时，背景音嘈杂得像菜市场。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：“顾总！国家博物馆馆长刚才联系我，说愿意出一千万收购虎符，还想请周顾问去做‘古代服饰文化顾问’！”
周小昭看着窗外，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，像撒了满地的星子。她突然想起永和二十三年的宫灯，也是这样明明灭灭，却终究照亮了前路。
“告诉馆长，”她对着电话轻声说，“虎符不卖，但可以借展。至于顾问……我得先把顾氏的账算完。”
挂掉电话，顾远递给她杯热奶茶，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。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，像在确认某个无需言说的约定——这场由虎符引发的媒体风暴，从来不是终点，是他们撕开时空裂缝，重新握住彼此的开始。
第二天清晨，顾氏集团官网发布公告：成立“古代文化研究中心”，周小昭任首席顾问，首期项目是整理镇北王府相关史料。公告配图里，周小昭站在虎符展柜前，玉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，与玻璃后的青铜虎符遥遥相对，仿佛在诉说段跨越三百年的漫长等待。
而网络上的讨论还在继续，有人在考古博主的长文下留言：“所以，昭华公主和陆将军，最后到底在一起了吗？”
周小昭看到这条评论时，正和顾远一起翻看新解密的《镇北军报》。她抬头看向他，发现他也在看自己，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春水。
“快了。”她在心里悄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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