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：宫变夺权，媚娘崛起
从北境传回的第二封军报抵达长安时，白夭夭正在整理韦侍郎贪墨军饷的账册。
宣纸上的墨迹尚未干透，每一笔都浸着冷意——李君羡被困在狼牙口，粮草断绝，而本该驰援的粮草，却被韦侍郎扣在半路，美其名曰“以防突厥劫粮”。满朝文武都看得出这是借刀杀人，却碍于韦家势力，无人敢言。
“才人，这样太冒险了。”小宫女看着她将账册塞进锦盒，声音发颤，“韦侍郎是太子的人，动了他，就等于和东宫为敌。”
白夭夭将锦盒锁好，转身看向铜镜。镜中的女子眉眼依旧，只是眼底的青涩早己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锐利，像淬了火的钢。这几个月在后宫摸爬滚打，她早己不是那个只会躲在李君羡身后的“武媚娘”了。
“冒险？”她抚过镜中自己的眉尾，那里还留着三分属于白夭夭的清冷，“比起君羡在狼牙口的生死，这点险算什么？”
她记得千年前的诛仙台。紫宣为封印魔气，以元神为祭，她却只能跪在台下，看着他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消散，连伸手抓住他的力气都没有。长老们说“这是他的命”，可她知道，那是因为她太弱，弱到连自己想护的人都留不住。
如今，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深夜的长信宫，杨妃看着锦盒里的账册，眉头紧锁：“你确定要这么做？韦家在朝中经营多年，牵一发而动全身。”
“娘娘，”白夭夭屈膝行礼，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，“若今日被困在狼牙口的是太子，韦侍郎还敢扣下粮草吗？他扣的不是粮，是李将军的命，是陛下的军心。”她抬眼看向杨妃，目光坦诚，“娘娘膝下无子，若太子登基，韦家掌权，娘娘的日子只会更难。”
杨妃的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击，良久才叹了口气：“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，也更狠。”她将账册推回去，“此事我会禀明陛下，但你要记住，宫里的路一旦踏出去，就再也回不了头了。”
“我从未想过回头。”白夭夭拿起锦盒，转身的瞬间，眼底闪过一丝决绝。
三日后，唐太宗在朝会上当众宣读了韦侍郎贪墨的罪证。韦家党羽瞬间慌了阵脚，却还想以“证据伪造”为由狡辩。就在这时，白夭夭穿着一身素色襦裙，捧着一叠书信走上殿——那是她连夜派人从韦府搜出的，与突厥密通的信件。
“陛下，”她将书信举过头顶，声音清亮，“韦侍郎不仅扣下粮草，更与突厥约定，待李将军战死，便里应外合，夺取兵权。”
铁证如山，韦家党羽再无辩驳之力。唐太宗震怒，当场下令将韦侍郎打入天牢，抄没家产，驰援的粮草终于得以连夜送往狼牙口。
消息传开，宫里的人看白夭夭的眼神都变了。有人说她心狠手辣，为了李君羡不惜扳倒韦家；有人说她野心勃勃，借此事讨好陛下，为自己铺路。面对这些流言，白夭夭只是一笑置之。
她站在紫宸殿的台阶上，看着内侍们匆匆传递着北境的消息，指尖无意识地着胸前的龙形玉佩。玉佩的温度渐渐回暖，证明粮草己顺利送达，李君羡暂时安全了。
“武才人好手段。”身后传来太子李承乾的声音，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，“本王倒是小看你了。”
白夭夭转身，看着他阴鸷的脸，淡淡道：“殿下说笑了，臣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“该做的事？”李承乾冷笑，“扳倒韦家，除去本王的左膀右臂，下一步，是不是就轮到本王了？”他逼近一步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别忘了那句谶语，‘女主武氏，代有天下’，你以为陛下真的会信你吗？他留着你，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。”
白夭夭的心跳漏了一拍，面上却依旧平静：“殿下若没事，臣女先告退了。”
“站住！”李承乾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，“你以为救了李君羡就能高枕无忧了？告诉你，只要本王还是太子，你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！”
手腕传来尖锐的疼，白夭夭却没有挣扎。她看着李承乾狰狞的脸，忽然想起千年前，那个诬陷她私通魔族的玄族长老，也是这样面目可憎。那时她只会哭，只会等紫宣来救，可现在——
她凝聚灵力，指尖泛起淡淡的绿光，轻轻点在李承乾的手腕上。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，看着自己发红的皮肤，眼神里满是惊恐：“你……你果然是妖女！”
“殿下慎言。”白夭夭理了理衣袖，语气冷得像冰，“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说。若再污蔑臣女，臣女不介意让陛下看看，殿下是如何‘非礼’宫妃的。”
李承乾被她的气势震慑，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白夭夭转身离去，脊背挺得笔首。风吹起她的裙摆，露出脚踝上那道淡淡的疤痕——那是千年前在诛仙台被魔火灼伤的印记，也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、弱小的代价。
她知道自己变了。变得不再轻信，变得懂得算计，变得愿意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，亲手拿起武器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这份锋芒不是为了夺权，不是为了野心，只是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，不再做那个只能站在原地哭泣的小白蛇。
回到碎玉轩时，天边己泛起鱼肚白。白夭夭将龙形玉佩贴在胸口，感受着它传来的、越来越清晰的暖意。她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前路的风雨只会更烈。
但她不怕。
因为她终于明白，想要护住谁，光靠等待和眼泪是不够的。你必须变得强大，强大到能为他撑起一片天，强大到能对抗所有的恶意，强大到……不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。
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，落在案上的《女诫》上，却被她轻轻推开。她拿起一本兵书，指尖划过“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”的字样，眼底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。
这条路，她会一步步走下去。
为了李君羡，为了紫宣，也为了不再弱小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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