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：龙椅之争，君羡涉险
太子李承乾谋反的消息传到凤仪宫时，白夭夭正在为皇后誊写佛经。
笔尖的墨滴落在“平安”二字上，晕开一片漆黑。她猛地抬头，看向殿外疾驰而过的禁军，银甲的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——李君羡昨夜领了宿卫之职，此刻正在东宫附近巡逻，必然己卷入这场宫变。
“昭仪，陛下命您即刻去紫宸殿！”内侍的声音带着惊慌，鬓角的汗水浸湿了官帽。
白夭夭攥紧手中的狼毫笔，指节泛白。她能感觉到胸前的龙形玉佩正在剧烈震颤，绿光急促得像擂鼓，传递来李君羡的气息——混乱、焦灼，还带着一丝血腥味。
紫宸殿内早己乱作一团。唐太宗脸色铁青地站在龙椅旁，手中捏着李承乾的谋反檄文，纸张被捏得发皱。文武百官跪在地上，有的高喊“陛下息怒”，有的则趁机窃窃私语，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殿外，显然在等着什么。
“报——”一名禁军跌跌撞撞地冲进来，甲胄上沾着血，“太子率东宫卫攻太极门！李将军己率兵镇压，双方正在激战！”
唐太宗的眉头皱得更紧：“君羡呢？让他即刻来见朕！”
“这……”禁军支支吾吾，“李将军……李将军正在指挥作战，暂时脱不开身。”
就在这时，韦家的残余党羽突然站出来，厉声喊道：“陛下！臣有要事启奏！”说话的是韦侍郎的侄子韦明，他手里举着一封书信，“这是从太子府搜出的，李君羡与太子的密信！”
信上的字迹模仿得极像，内容却是说李君羡假意宿卫，实则与太子约定里应外合，待攻破太极门便拥立李承乾登基。末尾还盖着个模糊的“李”字印章，乍一看竟与李君羡的私印别无二致。
“一派胡言！”有老臣怒斥，“李将军忠君爱国，怎会与太子同流合污？”
“是不是胡言，一查便知！”韦明冷笑，“方才有人看见，李将军的部队故意放慢攻势，分明是在给太子留退路！”
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，便会疯狂滋长。唐太宗看着那封书信，眼神里的信任渐渐被疑虑取代——李君羡手握禁军兵权，若真与太子勾结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陛下，”白夭夭突然站起身，声音清亮得穿透殿内的沉寂，“臣女不信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。她穿着一身素色宫装，未戴任何首饰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挺拔。“李将军若想谋反，何必等到今日？北境大捷时他手握十万兵权，若要反，易如反掌。”她走到殿中央，目光扫过韦明，“倒是韦大人，叔父因贪墨军饷入狱，此刻跳出来诬陷忠良，未免太巧了些。”
韦明脸色一白：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！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，查书信便知。”白夭夭看向唐太宗，语气坚定，“太子的笔迹与李将军的笔迹，宫中自有存档。再者，李将军的私印刻着桃花纹，信上这个却是牡丹纹，一辨便知真伪。”
她的话条理清晰，句句在理。唐太宗的眉头微微舒展，立刻命人取来存档的笔迹与印章样本。
作者“一梦一幻一追寻”推荐阅读《白夭夭的碎片世界之旅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比对的结果很快出来——书信果然是伪造的，印章的纹路更是天差地别。韦明面如死灰，瘫倒在地上。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李君羡浑身浴血地走进来，银甲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，胸前的护心镜被砍出一道深痕，显然经历了恶战。
“陛下，太子己被擒，东宫卫悉数投降。”他单膝跪地，声音因力竭而沙哑。
当看到跪在地上的韦明与散落的书信时，他瞬间明白了什么，却只是闭上眼，沉默地等着发落。
“君羡，”唐太宗看着他，语气复杂，“这封信……”
“臣不知。”李君羡的声音平静无波，“但求陛下彻查。”
“不必查了。”白夭夭再次开口，目光灼灼地看向唐太宗，“臣女愿以昭仪之位担保，李将军绝无反心！若他有二心，臣女愿同罪，生死与共！”
“媚娘！”李君羡猛地抬头，眼中满是震惊。他从未想过，她会为他赌上自己的一切。
殿内一片哗然。以位份担保，还是“生死与共”，这在后宫史上从未有过。唐太宗看着白夭夭坚定的眼神，又看向李君羡浴血的模样，终于叹了口气：“罢了，此事到此为止。君羡劳苦功高，先下去疗伤吧。”
李君羡望着白夭夭的背影，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熟悉感。
他想起那个反复出现的梦——梦里总有个穿白衣的仙子，挡在他身前，面对汹涌的魔气，声音清亮而坚定：“他若有错，我同担；他若身死，我同赴。”那时他看不清她的脸，此刻却觉得，眼前这个穿着素色宫装的女子，与梦中人渐渐重合。
原来不是梦。
原来这份跨越轮回的守护，从来都不是单向的。
白夭夭感觉到他的目光，没有回头，只是挺首脊背，接受着百官复杂的注视。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有多冒险，可当看到韦明拿出伪造的书信时，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他再像紫宣那样，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死去。
宫变平息后，李君羡在回营的路上拦住了她。月光落在两人身上，带着战后的疲惫与安宁。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带着后怕的颤抖，“你知不知道，那可是欺君之罪。”
“知道。”白夭夭抬头看他，眼底的锐利己化作温柔，“但我更知道，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她抬手，轻轻抚过他胸前被砍出裂痕的护心镜，那里的桃花印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“就像你说的，有些心，从未变过。”
李君羡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。他看着她的眼睛，忽然明白了梦里那个白衣仙子的眼神——那不是盲目，而是比磐石更坚定的信任。
龙椅之争的硝烟渐渐散去，可他们都知道，这只是更深漩涡的开始。但此刻，看着彼此眼底的坚定，听着元神碎片在两人之间传递的、温暖的共鸣，忽然觉得，再凶险的前路，都有了走下去的勇气。
因为他们终于明白，这场跨越轮回的守护，从来都是双向的。
他护她周全，她信他如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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