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闭室的门被打开时，阳光斜斜地切进来，在地上投出个菱形的光斑。林政委亲自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套新衣服："小姜啊，昨天是我态度不好，别往心里去。"他把衣服递过来，是身碎花布褂子，领口绣着鸳鸯，"贺铮同志马上就从前沿阵地回来了，你们小两口也该团聚了嘛。"
贺铮要回来？姜晚晴的心脏猛地一跳，指尖的旧伤突然发烫。她接过衣服时，故意让布料蹭过手背——是的确良的，1975年的军属很少穿这种料子，这是时空管理局特意准备的道具，想让"团聚"显得更真实。
"我......我有点紧张。"她低下头，假装害羞，余光瞥见林政委的袖口沾着点银色粉末，是记忆干扰器的芯片碎屑，"我怕贺铮不喜欢我做的鞋......"
"喜欢喜欢，"林政委笑得眼睛眯成条缝，"贺铮同志在信里说，就爱穿你纳的鞋底，又软又舒服。"他往旁边的桌子指了指，"针线笸箩都给你备好了，快纳几针，等会儿贺铮同志看到了，保准高兴。"
桌子上摆着红布笸箩，里面放着顶针、剪刀、还有半只没纳完的布鞋。姜晚晴坐下时，手指刚碰到针线，脑子里就涌入段画面：她坐在炕头上纳鞋底，贺铮趴在旁边看地图，阳光照在他的睫毛上，投下细碎的阴影。他突然抢过她手里的针，往自己手指上扎了下，把血珠滴在鞋面上："这样就是我们俩一起做的了。"
这画面太真实了，真实得让指尖发麻。姜晚晴的右手自动拿起针线，顶针往中指上一套，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。可纳到第三针时，针脚突然歪了——不是随心所欲的歪，是严格按照摩斯密码的规律：短，短，长，短，长......拼出来是"SOS"。
"哟，这针脚挺别致啊。"林政委的声音突然凑过来，呼吸喷在她的颈窝，"像......像电报密码似的。"
姜晚晴的手猛地一顿，针尖扎进了食指。血珠滴在布鞋的白布上，晕开个小小的红点。奇怪的是，血点没有保持圆形，反而慢慢扩散，变成根向上倾斜的曲线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穿越1975：铁血军官与CEO 像股票走势图里的阳线——是2024年贺氏军工的股价曲线，她每天在研究所的大屏幕上都能看到。
"手笨了不是？"林政委递过来块创可贴，包装上印着"1978年生产"，又是走私的时间物品，"快贴上，别让贺铮同志心疼。"
贴上创可贴的瞬间，脑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：贺铮举着枪，枪管抵着她的额头，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："说你不认识我，说你从来没见过我！"
姜晚晴猛地抬头，看到墙上的挂历停在1975年5月3日，可旁边的电子钟却显示"2024.07.15 08:30"——是她车祸的时间。
"姜同志，贺铮同志快到了，你准备准备，给同志们唱首红歌呗？"林政委拍了拍她的肩膀，"就唱《东方红》，你最拿手的。"
被推到院子里时，战士们己经列队站好了，黑压压的一片，像沉默的森林。姜晚晴站在临时搭的台子上，看着下面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，突然想起贺铮说过的话："被植入记忆的人，眼神里没有光。"
手风琴响起《东方红》的前奏，姜晚晴张了张嘴，喉咙里却冒出另一段旋律——是老鹰乐队的《加州旅馆》，英文版的，她在陈默的车里听过无数次。
"On a dark desert highway, cool wind in my hair......"（行驶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，凉风吹过我的头发）
战士们的队列出现了骚动，有人开始捂耳朵，有人的嘴角抽搐着，像要挣脱无形的线。林政委的脸瞬间变得铁青，他冲警卫员使了个眼色，那人手里拿着个半导体收音机，正对着她的方向——是记忆干扰器的发射器，刚才她扯下的别针就是接收器。
姜晚晴突然拔高音量，把《加州旅馆》唱得又急又快。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，震得旁边的玻璃窗嗡嗡作响，震得战士们的军用水壶里的水泛起涟漪，震得警卫员手里的半导体突然"啪"地一声，冒出缕青烟——晶振管被声波震碎了。
"抓起来！把这个唱黄色歌曲的敌特抓起来！"林政委的怒吼声劈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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