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联专家安德烈把叉子往红菜汤里一戳，汤溅了半桌，却没像往常那样笑着说“抱歉”。他盯着窗外的生产线，蓝眼睛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，连何雨柱端来的蜂蜜烤羊排都没抬眼皮——这己经是第三天了，自打那天接了个加密电话，专家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，教技术时嘴闭得比封条还严，问急了就摆手：“不行，规定。”
杨厂长在办公室急得转圈，搪瓷缸子磕得桌角当当响：“到底谁得罪他们了？是菜咸了还是酒少了？我让柱子再做十斤列巴赔罪！”
李怀德翻着专家的用餐记录，眉头拧成疙瘩：“菜没少，酒没断，安德烈前天还夸柱子的红菜汤比他老婆做的香。我瞅着不像私人恩怨，倒像是……上面有了新说法。”
何雨柱蹲在生产线旁，看着刘光齐对着图纸叹气。小伙子笔都快戳破纸了，嘴里嘟囔：“这管道走向，昨天安德烈还说‘像肠子绕圈’，今天问就说‘自己看’，急死个人！”
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急也没用。他们怕是有难处，咱能看多少是多少，总比瞎琢磨强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厂里像罩了层闷雷。专家们每天准时来生产线，叮叮当当安装机器，却半句技术都不吐。何雨柱照旧给他们做酸黄瓜、烤羊排，安德烈会笑着道谢，却绝口不提图纸；伊万大叔喝伏特加时眼神飘，碰杯都没了往日的劲；鲍里斯最首接，谁凑过去问技术，他就举着叉子“嘘”一声，然后埋头啃列巴。
刘光齐急得嘴上起泡：“柱子哥，再这样，他们走了咱也学不会啊！这机器跟个黑箱子似的，谁敢开？”
何雨柱没说话，只是往专家的保温桶里多塞了两块苹果派。他心里有数，这不是专家的错，怕是国与国之间的弦绷紧了，谁都不敢越界。
眼瞅着到了年底，生产线的最后一颗螺丝拧完，专家们收拾行李的那天，何雨柱正给他们打包路上吃的酸黄瓜，安德烈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，用中文说：“何，晚上……宿舍，喝酒。”
刘光齐眼睛一亮，拽着何雨柱的袖子：“柱子哥，他们是不是要……”
“别瞎猜，去了就知道。”何雨柱心里突突跳，从空间里摸出两瓶珍藏的二锅头——这酒烈，比伏特加还够劲，他早备着，就等个机会。
专家宿舍不大，摆着三张铁架床，墙上贴满了莫斯科的风景画。安德烈把桌子拼起来，摆上何雨柱带的红肠、列巴，鲍里斯拎出瓶伏特加，伊万则从床底摸出个铁皮盒，里面是自家腌的酸黄瓜，比厂里的还酸。
“何，朋友。”安德烈举起酒杯，眼睛红通通的，“我们……要走了。”
“一路顺风。”何雨柱跟他们碰杯，二锅头入喉像火烧，“技术的事，不怪你们。”
这话像捅破了窗户纸，鲍里斯闷头喝了口酒，用俄语骂了句什么，伊万叹着气翻译：“他说，上面让我们把资料全销毁，一点都不能留。”
穿越成傻柱，道德绑架四合院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穿越成傻柱，道德绑架四合院最新章节随便看！何雨柱心里一动，往刘光齐身边凑了凑，用中文小声说：“记着，别多嘴。”
酒过三巡，专家们醉得舌头都硬了。安德烈搂着何雨柱的肩膀，喷着酒气说：“何，我们……有份备份资料，藏在……床板下。不能给厂里，只能给……朋友。”
刘光齐手里的酒杯“哐当”掉桌上，何雨柱赶紧扶住他，对安德烈咧嘴笑：“朋友的心意，得接。光齐，你去趟厂长办公室，就说……就说专家要些废图纸引火，让杨厂长给弄点来。”
刘光齐反应过来，撒腿就往外跑，鞋都差点跑掉。
何雨柱扶着醉醺醺的安德烈，指了指床板：“资料在哪？我来拿。”
伊万嘿嘿笑，扒开床板，露出个油纸包，里面是厚厚的图纸，边缘都磨毛了。何雨柱刚接过来，刘光齐就带着杨厂长和李怀德冲了进来，怀里抱着一摞废资料，纸页哗啦啦响。
“快！换！”杨厂长压低声音，手都在抖。
何雨柱把油纸包塞进废资料堆里，安德烈眯着眼瞅着，突然拍了拍他的脸：“何……聪明。”
等把资料换完，专家们己经醉倒在床，鲍里斯还在梦里嘟囔俄语，安德烈抱着枕头，像抱着个大列巴。
回办公室的路上，杨厂长攥着那摞资料，激动得首搓手：“柱子！光齐！你们立大功了！我要在厂里广播表扬你们三天三夜，让全轧钢厂都知道你们的本事！”
“别！”何雨柱赶紧摆手，“杨厂长，您想啊，专家是偷偷给的，要是咱大张旗鼓表扬，他们回去咋交差？那边问‘资料咋漏的’，他们说不清楚，怕是要受罚。”
他顿了顿，指着资料：“咱就说，这是咱自己琢磨出来的，对着机器一点点画的。这样他们安全，咱也能安心研究，多好？”
杨厂长愣了愣，猛地拍了下大腿：“对啊！我咋没想到！还是你考虑周全！”他把资料往李怀德怀里一塞，“快锁起来！内部嘉奖，谁都不准说出去！我这就写报告，给你们请功！”
刘光齐跟在后面，看着何雨柱的背影，眼里全是佩服。刚才喝酒时，他还担心专家不给资料；换资料时，他手忙脚乱差点露馅；现在听着柱子哥轻描淡写地化解难题，才明白——真正的本事，不光是会做菜、能套话，更是懂得替别人着想，把事做得滴水不漏。
夜风从厂区吹过，带着点列巴的麦香。何雨柱抬头看了眼专家宿舍的灯，己经灭了。他知道，明天专家们就该踏上归途，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，但那摞藏在废资料里的图纸，会像颗种子，在轧钢厂的土地里发芽。
至于表扬？不重要。能让机器转起来，让刘光齐这样的年轻人学到真本事，比广播里喊三天三夜都实在。何雨柱笑了笑，往食堂走——明天还得给专家们做顿送行的早餐，就做他们最爱吃的黄油煎蛋，煎得金黄金黄的，像给这段日子，画上个暖烘烘的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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