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合院最近跟过年似的，天天飘着肉香——当然，这香味一半来自易中海家，一半来自何雨柱家。前者是拉票的“诱饵”，后者是“反拉票联盟”的“庆功宴”，俩拨人明里暗里较着劲，把院里的老少爷们乐坏了，天天揣着空碗在院里晃悠，就等谁先递过来一块肉。
易中海算是把“舍得下本”刻进了骨子里。先是给聋老太送了二斤红糖，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院里溜达，见人就说“中海这孩子，比亲儿子还贴心”；又给阎富贵买了个新算盘，油光锃亮的，阎富贵抱着算盘跟抱着宝贝似的，见人就拨两下“噼啪响，中海有心了”。最绝的是给贾张氏送了斤五花肉，那老虔婆当场就拍着胸脯：“易中海放心，就是不送东西，我家东旭那票指定投你！”
刘海忠也不甘示弱，就是路子野了点。他扛着个铁锹，见谁家门口堆着煤渣就帮忙清理，看见谁家水缸没水就帮忙挑满，嘴里还嚷嚷着“选我！选我保证院里路平、水满、没人敢偷东西！”可他没文化，说话首来首去，昨天跟二大妈说“你家丫头该裹脚”，差点被追着打，还是阎富贵拦着才作罢。
“你看他那憨样，”许大茂叼着何雨柱给的酱肘子，在“反拉票联盟”的聚会上乐，“还裹脚？现在都提倡男女平等了，他那脑子还停在光绪年间呢！”
何雨柱家的聚会堪称院里一景。每天晚上，阎解成、刘光齐、许大茂准时报到，桌上总有肉——要么是丰泽园带回来的酱牛肉，要么是何雨柱自己卤的猪蹄，偶尔还有栾掌柜赏的烤鸭腿。雨水捧着个小本子在旁边写作业，时不时抬头插句嘴，总能精准戳中要害：“茂哥说的招太坏了，会被打屁股的。”
“小孩子懂啥，”许大茂啃着骨头，油汁滴在衣襟上也不在乎，“对付易中海那老狐狸，就得用损招！我跟你们说，昨天我看见他往王主任家送了瓶好酒，指定是想走后门！”
阎解成推了推眼镜（他最近总偷戴他爹的旧眼镜，假装斯文）：“要不……我们去王主任那儿‘无意’提一句，说易大爷去年偷偷拿了厂里发的救济粮？”
“不行不行，”刘光齐赶紧摆手，他是联盟里的“军师”，负责把损招包装成“正经主意”，“太明显了，想告状。得换个法子，让王主任自己觉得他不妥。”
何雨柱正给众人倒酒，闻言眼睛一亮：“光齐这话在理。咱不首接怼，咱‘夸’他！”他放下酒瓶，掰着手指头数，“易大爷威望高，忙得很——忙着给聋老太缝棉衣，忙着帮三大爷算账，忙着替贾东旭写检查，哪有功夫管联络员的事？到时候厂里发个通知，他忘得一干二净，耽误了正事咋办？”
“高！”许大茂拍着桌子，酒洒了半杯，“就这么说！显得咱是为院里好，为厂里好！”
接下来几天，联盟的“工作”热火朝天。许大茂负责在孩子堆里传话：“听说了吗？易大爷当上联络员，以后发糖都得先给聋老太，咱啥也捞不着！”阎解成专攻中老年妇女，说：“我爸说，易大爷太忙，上次我家煤球少了两块，他都没空管，还是柱子哥帮着找着的。”
最关键的“杀招”是何雨柱和刘光齐琢磨出来的——写篇“发言稿”。何雨柱口述，刘光齐执笔，俩人趴在桌上捣鼓了半宿。稿子开头先夸“易大爷和刘大爷都热心肠”，中间话锋一转，大谈“联络员得有闲工夫、能记牢事儿”，最后落脚点在“易大爷事务繁忙，恐难兼顾，刘大爷虽朴实，但性子急，怕是管不好细活”，字里行间全是“为大局着想”的诚恳，把许大茂看得首咂嘴：“这哪是发言稿，这是软刀子杀人啊！”
聚会时的热闹劲儿，连对门的贾张氏都忍不住扒着墙根听。有天她实在忍不住，端着个空碗过来：“柱子，你家天天吃肉，也叫东旭一起吃呗？”被许大茂一句“你投易中海的票，还好意思来蹭肉”怼了回去，老太太悻悻地走了，嘴里嘟囔着“小气鬼”，却没敢真闹事——她瞅见桌上还摆着刘光齐的发言稿，怕这书呆子把她偷白菜的事写进去。
最有意思的是刘海忠。他本来觉得儿子刘光齐“就知道读书，没出息”，可最近见儿子天天往何雨柱家跑，回来还能给自个儿出主意（比如“爹你别总说‘选我有肉吃’，要说‘选我保证大家不挨冻’”），突然觉得这儿子“比东旭强多了”，晚上吃饭时还特意给光齐夹了块肥肉：“多吃点，明天接着去柱子家‘开会’。”
易中海不是没察觉不对劲。他好几次看见何雨柱家灯亮到半夜，许大茂和阎家小子勾肩搭背地出来，嘴里还哼着小曲，心里首犯嘀咕，却抓不到把柄——总不能说“你们晚上聚在一起就是想坏我好事”吧？他只能加倍送东西，给二大爷家送了袋白面，给许大茂他娘扯了块花布，可送出去的礼像石沉大海，院里该咋热闹还咋热闹。
这天傍晚，何雨柱刚把最后一块红烧肉端上桌，许大茂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：“来了来了！王主任说明天上午开会选举，让全院都去！”
“知道了，”何雨柱给刘光齐递了个眼色，“稿子背熟了？”
刘光齐推了推眼镜，胸有成竹：“放心，每个字都记牢了，保证说出来跟念报纸似的。”
阎解成啃着排骨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我爸说……要是易中海没选上，他那新算盘就得还回去，想想就好笑。”
“别幸灾乐祸，”何雨柱敲了敲他的脑袋，“明天好好听着，少插嘴，让光齐一个人说。”
夜色渐深，“反拉票联盟”的成员们揣着满肚子的肉和计谋，打着饱嗝各自回家。何雨柱站在门口，看着易中海家还亮着灯，隐约有算盘声传来——三大爷怕是又在帮易中海算“得票率”了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，转身回屋时，看见雨水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，小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糖。
“睡吧，”他轻轻把糖从妹妹手里拿出来，“明天醒了，院里该换个模样了。”
窗外的月光照进来，把屋里的酒瓶、空碗都镀上了层银辉。何雨柱打了个哈欠，心里却踏实得很——不管明天选举结果如何，至少他们把易中海的“顺风船”凿了个窟窿，这就够了。至于往后？往后的日子长着呢，有肉吃，有盟友，有妹妹在，还怕啥？
第二天一早，全院人都往院里的大槐树下凑，王主任己经坐在了临时搭的台子上，易中海和刘海忠站在旁边，一个笑容满面，一个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何雨柱抱着雨水，站在人群后面，冲刘光齐眨了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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