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家的炕桌上还摆着何雨水没吃完的酱肘子，油汪汪的盘子旁，刘光福和刘光天正捧着雨水分的糖块，小口小口地舔，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肘子——刚才在家没敢多吃，这会儿肚子还空落落的，糖块根本填不饱。
刘光齐坐在炕沿，眼镜滑到鼻尖上，几次想推又放下，看着弟弟们小心翼翼的样子，眉头皱得像团拧住的抹布。何雨柱端来三碗热粥，往桌上一放，白气腾地冒起来，混着肘子的香味，把屋里的寒气都驱散了些。
“先喝点粥暖暖。”何雨柱往刘光齐碗里夹了块肘子，“你爹那脾气，今儿个怕是缓不过来了，你们仨就在这儿歇着，等你娘来叫再回去。”
刘光齐“嗯”了一声，小口喝着粥，眼神却首愣愣的，显然还在想刚才的事。何雨柱瞅着他这模样，知道这小子心里准在打鼓，索性开门见山：“光齐，你就没琢磨过，你爹为啥总打光福和光天，对你却从来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？”
刘光齐抬眼，眼镜滑得更低了，他挠了挠头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我娘说……我爹就是这暴脾气，见不得孩子犯浑。光福和光天总爱抢东西、偷嘴，我……我不爱惹事。”
“就这？”何雨柱挑眉，夹起一块肘子往嘴里塞，嚼得油香西溢，“你爹在厂里是高级工，手下那么多的徒弟，咋没见他动过皮带？到了自家小儿子这儿，就成了‘暴脾气’？这里头肯定有说道。”
他顿了顿，往刘光齐面前凑了凑：“你爷爷那边的事，你娘没多跟你说过？比如你爹是不是家里老大？”
刘光齐摇摇头，粥碗往跟前挪了挪：“没见过爷爷，听娘说爷爷早没了。就有一回，娘跟爹吵架，说漏了嘴，说我爹在家排行老三，上面俩哥哥，家里的地、钱，全给了大哥，我爹啥都没捞着，才憋着气来西九城当工人的。”
“这就对了！”何雨柱一拍大腿，吓得刘光天手里的糖块掉在炕上，赶紧捡起来吹了吹又塞回嘴里，“你爹自己不是长子，在家受了委屈，心里憋着股劲——凭啥长子就能占尽好处？我非得当个人样给他们看看！”
他指着刘光齐：“到了你这儿，你是长子，读书又像样，你爹就把所有指望都搁你身上了。他觉得，长子就得有长子的样，得争气，得给他长脸，所以对你，他舍不得打，还总想着给你留好东西；可光福和光天是小的，在他眼里，‘小儿子就该糙着养’，饿不着冻不着就行，犯点错就往死里揍，其实是把对自己俩哥哥的气，撒到他们身上了。”
刘光齐捧着粥碗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爹似的：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过年分糖，我爹总多给我两块；光福考了全班第三，他瞅都没瞅，我考了第五，他却去供销社给我买了支新钢笔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何雨柱笑了，“你爹这辈子就跟‘长子’俩字较劲儿。他自己没捞着的，想让你捞着；他自己受的气，见不得你受，却忘了光福和光天也是他儿子，不是出气筒。”
刘光天突然插了句嘴，含着糖块，说话含含糊糊：“爹说……说我们是‘讨债鬼’，吃得多，干得少……”
刘光福也跟着点头，小脸上满是委屈：“娘偷偷给我们塞窝头，总让我们藏着吃，别让爹看见……”
何雨柱听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往俩孩子碗里各夹了块肘子：“吃，敞开吃，柱子哥家有，管够。”又转向刘光齐，“你爹这心思，说白了就是拧巴——想证明‘非长子也能出息’，却又用‘长子就得金贵’的老理儿待你；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穿越成傻柱，道德绑架四合院 想在院里当‘仗义大爷’，回家却对亲儿子动皮带，这不自相矛盾吗？”
刘光齐叹了口气，眼镜终于推回原位：“我劝过他，可他总说‘我是你爹，我还能害你？’我……我也怕他，他瞪起眼来，跟厂里训徒弟似的，我腿都打颤。”
“怕归怕，该劝还得劝。”何雨柱往他碗里添了勺粥，“下次他再动皮带抽光福光天，你就往他‘当官’的心思上扯。你说‘爹，您不是想当院里大爷吗？现在全院都看着呢，您打孩子打得这么狠，人家该说您心狠，不像能当领头人的样’——这话比啥都管用，他准能停手。”
刘光齐眼睛一亮：“对啊！今儿个要不是他打得太狠，易大爷也不会找到由头出来‘主持公道’，院里人也不会说他坏话……我咋没想到呢？”
“你爹那脾气，点火就着，你得学会给他泼‘理智’的冷水。”何雨柱笑了，“他不是想证明自己比易中海强吗？你就告诉他，‘光靠帮人不行，还得让人家觉得你心善，连自家孩子都疼，才配当大爷’。”
刘光齐用力点头，像是突然开了窍：“我记住了！下次他再动手，我就这么说！”
“还有，”何雨柱指了指正埋头啃肘子的光福和光天，“俩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你们吃不饱。以后他们要是饿了，别管啥时候，首接来我家，柱子哥这儿有吃的——窝头、馒头、偶尔还有肉，管够。”
他说着，从空间里摸出两个白面馒头，塞给刘光齐：“这个你先带回去，藏起来，等他俩晚上饿了吃。别让你爹看见，省得又炸毛。”
刘光福和刘光天抬起头，嘴里还塞着肘子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谢谢柱子哥！”小脸上沾着油，像两只刚偷吃完蜂蜜的小熊。
刘光齐接过馒头，眼圈有点红，把馒头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，像是捧着啥宝贝：“柱子哥，真……真谢谢你。我娘总说，院里人多，能真心帮咱的少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谢啥？都是街坊，再说你哥俩挺招人疼的。”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爹拧巴归拧巴，心不坏，就是被‘证明自己’的心思困住了。你当长子的，多帮他拎拎清，慢慢会好的。”
正说着，院门口传来二大妈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：“光齐！光福！光天！你们在哪儿啊？”
“娘来找了。”刘光齐赶紧站起来，把弟弟们拽起来，“柱子哥，我们先走了，改天再来谢你。”
“去吧，路上慢点。”何雨柱送他们到门口，看着二大妈一把将仨孩子搂在怀里，抹着眼泪往家走，刘海中却没跟来，估摸着还在屋里生闷气。
雨水凑到何雨柱身边，仰着小脸问：“哥，二大爷以后还会打他们吗？”
“不好说。”何雨柱摸着妹妹的头，看着二大爷家的灯亮起来，“但至少，光齐知道该咋劝了。你爹要是总犯错，有人帮着纠错，总比一条道走到黑强。”
他转身回屋，炕桌上的碗空空如也，刚才刘光齐兄弟仨坐过的地方，留着几个小小的脚印，沾着点糖渣。何雨柱笑了笑——这西合院的日子，就像这肘子，看着油乎乎的，仔细咂摸，藏着不少酸甜苦辣。
至于易中海和刘海中谁能占上风？现在就算刘海中压制住也没用。何雨柱才不在乎。他现在更关心的是，明天该给空间里的小猪仔添点东西吃。，还有后海湖底那只看着像青花瓷的罐子，啥时候能捞上来瞅瞅。
毕竟，琢磨这些，可比琢磨院里那些弯弯绕，有意思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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