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漫进阁楼时，苏晚的手腕还被殷寒洲用领带反绑在镜面鸟笼的栏杆上。镜面倒映出她凌乱的睡裙，裙摆被撕开的裂口处，肌肤泛着青红的痕迹——那是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，像幅拙劣的画，被晨光镀上一层冷白的釉。
殷寒洲坐在对面的天鹅绒沙发上，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。他没穿睡袍，衬衫纽扣松垮地敞着，胸口能看见她咬出的血痂，己经结了层暗红的壳。窗外的鸟鸣声渐密，他却像没听见，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，眼底的红血丝在晨光里织成网。
“说吧，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，“检修工给了你什么好处？让你宁愿踩着碎玻璃爬通风管，也要跟他走。”
苏晚的脊背抵着冰凉的镜面，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，激得她打了个寒颤。手腕上的领带越收越紧，丝绒摩擦着皮肤，己经磨出了细小红痕。她垂着眼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，遮住了里面翻涌的情绪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刚醒的沙哑，“我只是……想看看你小时候的东西。”
“哦？”殷寒洲挑了挑眉，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，里面装着半枚带血的钢锯条，锯齿上还缠着几根灰白的线头——那是从阁楼窗棂上刮下来的漆。“用这个看？”
他起身走过来，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，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。他蹲在她面前，证物袋举到她眼前，里面的钢锯条在晨光里闪着冷光。
“晚晚，”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脚踝，那里还留着昨夜被蔷薇刺扎出的小血点，“你知道吗？这锯条是德国产的，硬度能锯开钢筋。但你磨了整整三个小时，只在窗棂上留下这点痕迹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，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，可苏晚却能感觉到那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暗流。她知道，他己经什么都知道了——检修工的出现，通风口的松动，甚至她藏在床垫下的逃跑路线图。
“为什么不首接问我要钥匙？”殷寒洲的拇指擦过她的脚踝，血点被他蹭开，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出朵细小的红玫瑰，“只要你开口，我什么都会给你。包括……这栋别墅的钥匙。”
苏晚猛地抬头，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底。那里有受伤，有愤怒，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委屈，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，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突然卡在喉咙里，说不出口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是因为陆泽，对吗？”殷寒洲打断她的话，声音陡然冷了下去，“还是因为那个藏在暗处的林慎？他们说我是疯子，说我囚禁你，所以你就信了？”
他猛地抓住她的下巴，力道大得让她几乎要窒息。镜面倒映出她痛苦的表情，也映出他眼底疯狂滋长的黑暗。“他们给你画了个自由的饼，你就真的以为能从我身边飞走？晚晚，你忘了上次逃跑的代价了？”
上次……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。她想起了被折断的脚踝，想起了小黑屋里的黑暗，想起了陆泽被打断双腿时痛苦的呻吟。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，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一半是恐惧，一半是被戳中心事的慌乱。
殷寒洲却像是没听见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，那里还留着昨夜被他咬出的红痕。他低下头，轻轻舔舐着那片皮肤，舌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头发颤。
“你身上的每一寸地方，都是我的。”他的声音喑哑而坚定，“你的呼吸，你的心跳，甚至你流的血，都只能属于我。”
他的吻顺着锁骨往下，落在她的胸口，牙齿轻轻啃咬着那片柔软的肌肤。苏晚的身体紧绷着，既想推开他，又忍不住被他的吻带着沉沦。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痛苦，却又该死的。
“寒洲……不要……”她的哀求微弱而无力，更像是一种邀请。
殷寒洲抬起头，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。他的指尖轻轻解开她睡裙的纽扣，动作缓慢而优雅，像在拆解一件珍贵的礼物。丝绸布料从她肩头滑落，露出光洁的脊背，上面还留着昨夜被他按在墙上时蹭出的红痕。
“晚晚，看着我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，“看着我是怎么爱你的。”
苏晚被迫抬起头，撞进他灼热的眼底。那里有痴迷，有占有，还有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。她能感觉到他的手顺着腰线往下滑，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，掠过小腹时，引来她一阵剧烈的战栗。
阁楼里的空气越来越热，弥漫着的气息。镜面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，像一幅扭曲而艳丽的画。苏晚的意识渐渐模糊，只剩下皮肤上的灼热、镜面上的冰冷，还有他在她耳边反复呢喃的声音。
“你是我的……只能是我的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终于停下了动作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，呼吸粗重而混乱。苏晚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，只能靠在他的怀里，任由他抱着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就是不肯留在我身边？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，像个受伤的孩子，“我会对你好的，晚晚，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。”
苏晚闭上眼睛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她知道，自己又一次败了。在这个男人的疯狂爱意面前，她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就在这时，阁楼的门被敲响了，传来保镖恭敬的声音：“先生，林慎的人找到了。”
殷寒洲的身体猛地一僵，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。他抬起头，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，那眼神复杂而难懂，像是在做某种决定。
“看好她。”他对门外的保镖命令道，然后起身整理好衬衫，转身离开了阁楼。
门被关上的瞬间，苏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沿着镜面鸟笼滑坐在地上。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，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，突然觉得一阵绝望。
她真的能逃离这个男人吗？或者说，她真的想逃离吗？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，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。她不能动摇，绝对不能。为了陆泽，为了那些帮助过她的人，也为了她自己，她必须坚持下去。
就在这时，她的目光落在了殷寒洲刚才坐过的沙发上。那里放着一个平板电脑，屏幕还亮着，上面显示着一些照片。好奇心驱使她凑了过去，用被反绑的手艰难地拿起平板。
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检修服的男人，被绑在椅子上，脸上满是伤痕。苏晚认出那是昨天给她递消息的检修工。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：“他说，陆泽的堂弟把通风口蓝图塞进了面包房的烤箱。”
苏晚的心猛地一沉。她没想到林慎的动作这么快，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地被殷寒洲抓住。
平板上还有其他照片，都是陆泽堂弟被抓的画面。他被打得遍体鳞伤，却还是倔强地瞪着镜头，眼神里充满了不屈。
“他以为烤焦的纸就查不出字迹？”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，显然是殷寒洲的手笔，带着浓浓的嘲讽，“晚晚，你的朋友好像都不太聪明。”
苏晚的指尖冰凉，几乎要握不住平板。她能想象到陆泽堂弟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，也能想象到陆泽得知消息后会有多着急。
不行，她不能坐以待毙。她必须想办法救他们。
就在这时，她注意到平板的角落里有一个录音文件，文件名是“惊喜”。好奇心驱使她点开了文件。
里面传来的是陆泽的声音，带着焦急和担忧：“晚晚，你一定要小心殷寒洲，他就是个疯子。我己经联系了外面的人，下周有货船会经过港口，我们可以趁机逃跑……”
录音突然中断了，传来一阵打斗声和惨叫声，显然是陆泽被发现了。
苏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她没想到陆泽还在为她的逃跑计划努力，更没想到他会因此陷入危险。
就在这时，阁楼的门被推开了，殷寒洲走了进来。他看到苏晚手里的平板，脸上没有任何惊讶，反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？”他走到苏晚面前，蹲下身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，“晚晚，你看，你们的希望就像这烤焦的纸，一戳就破。”
苏晚猛地抬起头，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：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“我不想怎么样。”殷寒洲的笑容温柔而残忍，“我只是想让你明白，离开我，你只会害了更多的人。”
他拿起平板，关掉了录音文件，然后将平板扔在地上，用脚狠狠踩碎。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刺耳，像敲在苏晚的心上。
“晚晚，别再想着逃跑了。”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，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，“留在我身边，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疯狂和偏执，突然觉得一阵无力。她知道，自己又一次掉进了他的陷阱，而且这一次，她可能再也爬不出来了。
但她没有放弃。她知道，只要还有一口气，她就必须反抗到底。因为她明白，这场名为“爱”的囚禁，从来就没有赢家。要么同归于尽，要么……她毁掉这个疯子。
而她，选择后者。
殷寒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他的笑声在阁楼里回荡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。
“晚晚，我知道你还在想着反抗。”他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看着自己，“但我喜欢看你挣扎的样子，喜欢看你明明恨我入骨，却又不得不依附我的样子。”
他的吻突然落下，带着掠夺的意味，蛮横而凶狠。苏晚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微不足道，只能任由他掠夺着呼吸，感受着他的愤怒和占有。
阁楼里的镜面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，像一幅扭曲而绝望的画。苏晚知道，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，而她，必须做好更充分的准备。
因为她明白，要毁掉一个疯子，最好的办法，就是让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。
而她，将是他最盛大、也最致命的幻觉。
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带，像无数把悬而未落的刀。阁楼里的气息渐渐散去，只剩下绝望和疯狂在空气中弥漫，预示着一场更加残酷的较量即将开始。
作者“檐下寄信人”推荐阅读《囚爱驯养：疯批的沦陷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U4DW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