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机坪的风裹挟着航空煤油的气味,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。苏晚的裙摆被风掀起,露出脚踝上尚未愈合的疤痕,每跑一步都牵扯着神经末梢的疼,却不及心脏被恐惧攥紧的万分之一。
刚才在私人飞机上那声枪响像还在耳膜震荡,乘务员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在眼前反复闪现。她甚至能清晰记得那枚染血的钥匙从掌心滑落时的重量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指节发僵。
“这边!”有人在喊,声音被引擎轰鸣撕得支离破碎。
苏晚猛地转头,看见陆泽的堂弟从一架波音747的起落架后探出头,朝她用力挥手。男人脸上沾着油污,工装裤的膝盖处磨出了破洞,眼里却燃着和陆泽一样的执拗——那是属于救赎者的光,可惜此刻在她看来,更像引向深渊的磷火。
她咬着牙改变方向,高跟鞋的鞋跟在柏油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,像在为这场逃亡倒计时。停机坪的探照灯扫过来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贴在地面上,仿佛随时会被什么东西撕碎。
“晚晚,别跑了。”
车载喇叭里传来殷寒洲的声音,带着笑意,却像冰锥一样扎进耳膜。苏晚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黑色迈巴赫正冲破保镖的拦截,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朝她驶来,车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刺眼的光,像猛兽的獠牙。
她跑得更快了,裙摆被铁丝网勾住也顾不上,硬生生扯破一道口子,露出的小腿被铁丝划出细密的血珠。风灌进喉咙,带着铁锈味,肺像要炸开。
“上次在废墟里,你也是这样跑的。”男人的声音透过喇叭扩散开来,混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,“那天你穿着白裙子,跑起来像只受惊的小鹿……我追了三条街才抓住你,记得吗?”
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。怎么会不记得?那天她刚从暗室逃出来,脚踝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,他就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走着,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。最后她体力不支摔倒在垃圾堆旁,他蹲下来,用雪白的手帕擦去她脸上的灰,眼神温柔得像在抚摸稀世珍宝。
“抓住你时,你咬了我一口。”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,带着点怀念的喟叹,“就在这里——”喇叭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,像是在抚摸某个伤口,“血的味道,比你身上的栀子花香好闻多了。”
迈巴赫离得更近了,车身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。苏晚能感觉到那股属于他的雪松味正顺着风飘过来,带着死亡的气息。她突然转向,朝着客机的舷梯冲去,陆泽的堂弟己经放下了折叠梯,正朝她伸出手。
“快!”男人嘶吼着,掌心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苏晚的指尖己经碰到他的手了,粗糙的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。就在这时,迈巴赫突然加速,狠狠撞在客机的起落架上。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金属扭曲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。客机的轮胎被撞得变形,机身剧烈摇晃,舷梯像被抽走骨头的蛇一样下去。陆泽的堂弟没站稳,从梯上摔了下去,发出一声闷响。
苏晚被震得后退几步,摔倒在地上。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,疼得她眼前发黑。她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。
那只手滚烫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指尖恰好按在她旧伤的疤痕上,轻轻着,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“抓到你了。”
殷寒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笑意,却让苏晚的血液瞬间冻结。她缓缓抬头,看见他正半跪在地上,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着,露出锁骨上被她咬出的红痕,眼底的疯狂像燃着的火焰,映着远处飞机的火光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他低下头,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,呼吸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雪松味,“刚才不是跑得很快吗?像要飞起来一样。”
苏晚挣扎着踢打,却被他更紧地按住。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滑,指尖擦过她被铁丝划破的伤口,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疼?”他低笑一声,俯身在她伤口上轻轻吹了口气,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,“晚晚,这才只是开始。”
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,不顾她的挣扎,大步走向迈巴赫。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,那里的旧伤又被她抓破了,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的气息钻进鼻腔,让她一阵反胃。
“放开我!殷寒洲你这个疯子!”她嘶吼着,用尽全力去踢他的膝盖,却被他更紧地箍在怀里,骨头都要被勒断了。
“疯子?”他低头看着她,眼底的火焰烧得更旺了,“是你把我逼疯的。”
他将她扔进后座,自己也跟着坐进来,“咔哒”一声锁上车门,将外面的混乱和火光都隔绝在外。车厢里一片漆黑,只有仪表盘的微光映着他的脸,一半在光明里,一半在阴影里,像个真正的魔鬼。
苏晚想开车门,却被他按住了手。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捏得她手腕生疼。
“别费力气了。”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带着点疲惫,又带着点满足,“这车门,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。”
他突然俯身,吻住了她的唇。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,粗暴而掠夺,牙齿咬破了她的唇瓣,血腥味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。苏晚拼命挣扎,却被他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。他的手顺着她的衬衫领口伸进去,指尖滚烫,像烙铁一样烧过她的肌肤。
“每次你逃跑,我都想把你拆成零件,一点点装在我身边。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吻沿着她的唇角滑向脖颈,在她锁骨上留下深深的牙印,“这样你就再也跑不了了。”
他的手解开了她衬衫的纽扣,指尖擦过她的肌肤,激起一阵战栗。苏晚的呼吸乱了,不是因为,而是因为恐惧。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,强劲而有力,像在宣告着绝对的所有权。
“还记得上次在游艇上吗?”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口,带着灼热的温度,“你说喜欢海,我就把船开到公海,在甲板上……”
苏晚猛地偏过头,不想听他说那些肮脏的过往。那些被他囚禁在游艇上的日子,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——他会在月光下解开她的锁链,用昂贵的红酒浇在她身上,然后一点点舔舐干净,动作虔诚又亵渎。
“别碰我!”她嘶吼着,用尽全力推开他。
殷寒洲被她推得后退了一下,却没有生气,反而低笑起来。黑暗中,他的眼睛亮得惊人,像狼在月下的瞳孔。
“晚晚,你越是反抗,我就越想把你揉碎了吞下去。”他重新凑过来,这次没有碰她,只是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廓,声音柔得像水,“你身上的每一寸,都该刻上我的名字。”
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,像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玩具。“你跑不掉的,永远都跑不掉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蛊惑,又带着点残忍,“从在废墟里捡到你的那天起,你就只能是我的。”
苏晚闭上眼睛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,这个男人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从她闯入他视线的那一刻起,就将她牢牢困住,无论她怎么挣扎,都只会被勒得更紧,首到窒息。
迈巴赫不知何时己经启动了,平稳地行驶在停机坪的跑道上。车窗外,那架被撞坏的客机还在燃烧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像一场盛大的葬礼。
殷寒洲的吻重新落下来,这次温柔了许多,带着点安抚的意味。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,像是在给受惊的小动物顺毛。苏晚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,不是因为顺从,而是因为绝望——她知道,这场狩猎,她又输了。
“听话点,晚晚。”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,带着点疲惫,“别再逼我了,也别再逼你自己了。”
他的手解开了她的裙子拉链,指尖滑过她的脊背,留下一串滚烫的痕迹。苏晚没有再挣扎,只是任由眼泪滑落,浸湿了他的衬衫。
车窗外的火光越来越远,最终消失在夜色里。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空旷的跑道上,像一艘航行在黑色海洋里的船,载着两个被困在命运里的人,驶向不知尽头的深渊。
殷寒洲的吻越来越深,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不容拒绝的占有。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,擦去她的眼泪,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。
“别怕,”他在她耳边低语,声音带着蛊惑的磁性,“有我在,没人能再伤害你。”
苏晚闭上眼睛,将脸埋在他的颈窝。那里的皮肤带着熟悉的温度和血腥味,让她一阵恍惚。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被他囚禁时,他也是这样抱着她,在她耳边说同样的话。
原来这么久过去了,什么都没变。他还是那个偏执疯狂的魔鬼,她还是那个逃不出牢笼的囚徒。
迈巴赫驶离了停机坪,朝着城市的方向驶去。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交替闪过,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,像一场无声的默剧。
苏晚能感觉到殷寒洲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,他的吻也变得温柔了许多,像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。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,动作虔诚又专注。
“晚晚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点不确定,“别再跑了,好不好?”
苏晚没有回答,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。她知道,这个问题没有答案。只要他还是他,她还是她,这场追逐就永远不会结束。
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像化不开的墨。迈巴赫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,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,像在为这场没有尽头的狩猎伴奏。
而她,只能在这个金色的牢笼里,继续等待下一次逃跑的机会,或者,等待被彻底吞噬的那一天。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囚爱驯养:疯批的沦陷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U4DW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: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: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