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是被疼醒的。
不是脚踝的钝痛，而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灼意。她费力地睁开眼，刺目的阳光从落地窗涌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大片光斑，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。身侧的位置是空的，被褥还残留着属于殷寒洲的雪松气息，只是温度早己散尽。
她挣扎着想坐起来，脚踝处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，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，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。断骨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，每动一下，都牵扯着神经末梢最敏感的痛觉。
“醒了？”
殷寒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。苏晚转过头，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袍，领口松垮地敞开，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。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，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碗白色的粥，袅袅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，让他看起来竟有了几分居家的温柔。
可苏晚知道，这温柔是假的。就像毒蛇吐着信子，看似无害，却藏着致命的獠牙。
他走到床边，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，弯腰想扶她起来。苏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避开了他的触碰。她的动作很轻微，却被他精准地捕捉到了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，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，只剩下冰冷的寒意。“怎么？怕我？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，“还是在恨我？”
苏晚没有说话，只是别过头，看向窗外。花园里的蔷薇开得正盛，红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，刺得她眼睛生疼。她想起自己逃跑那天，赤脚踩过蔷薇丛，脚踝被刺出细密的血珠，那时的疼，竟比不过此刻骨头断裂的万分之一。
“说话。”殷寒洲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转过头来看着他。他的指尖很凉，力道却大得惊人，捏得她下颌骨生疼。“我在问你话。”
苏晚的嘴唇动了动，喉咙里的灼意让她发不出声音。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戾气，突然觉得很可笑。这个男人，总是这样，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，却又要求她对他笑脸相迎。
“哑巴了？”他冷笑一声，指腹着她的下唇，那里还残留着昨天被他咬伤的痕迹，“还是觉得，断了脚踝，就可以对我不理不睬了？”
他的手突然用力，苏晚疼得闷哼一声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不是因为疼，而是因为委屈和愤怒。她到底做错了什么？要被这个疯子这样折磨？
“殷寒洲，你放开我。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，“你这个疯子，变态！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，你要这样对我！”
她的话像是一根火柴，瞬间点燃了殷寒洲眼底的火焰。他猛地松开手，苏晚的头因为惯性向后倒去，撞在床头的栏杆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疯子？变态？”他重复着这两个词，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狰狞的笑容，“苏晚，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？是你！是你一次次地想逃跑，一次次地背叛我！”
他突然抬手，苏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，以为会迎来一记耳光。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，她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脸颊边掠过，紧接着，是瓷器碎裂的声音。
她睁开眼，看见刚才那个装着粥的白瓷碗碎落在地板上，白色的粥和褐色的米粒溅得到处都是，像一幅抽象的画。殷寒洲站在那里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你就这么不想吃我做的东西？”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受伤，“为了给你熬这碗粥，我早上五点就起来了。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？”
苏晚看着他，突然觉得很荒谬。他折断了她的脚踝，把她囚禁在这里，现在却因为一碗被打翻的粥而受伤？这个男人的逻辑，到底是怎么长的？
“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。”她冷冷地说，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疲惫，“殷寒洲，你放我走吧。我们之间，根本就不该有任何牵扯。”
“不该有任何牵扯？”殷寒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突然俯身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。他的力道很大，苏晚瞬间感觉到呼吸困难，脸颊涨得通红。
“从你出现在那片废墟里的那一刻起，我们之间的牵扯就断不掉了！”他的声音嘶哑而疯狂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，“你是我的！苏晚，你生是我的人，死是我的鬼！想走？除非我死！”
他的手越来越紧，苏晚的意识开始模糊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，死亡的阴影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。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，他突然松开了手。
苏晚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下来，狼狈不堪。脖颈上还残留着他手指的印记，红得发紫，像一条丑陋的项链。
“为什么不反抗了？”殷寒洲看着她，眼神复杂，“刚才不是很有骨气吗？怎么不骂我了？”
苏晚抬起头，看着他眼底的疯狂和偏执，突然笑了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，笑得肩膀不停颤抖。“殷寒洲，你真可悲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把刀子，狠狠刺进他的心脏，“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？你锁住的，只是我的身体，不是我的心。”
“我不在乎！”殷寒洲吼道，像是在说服她，又像是在说服自己，“我只要你的人在我身边就够了！心？那东西有什么用？能让你不离开我吗？”
他突然俯下身，吻住了她的唇。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，粗暴而激烈，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吞噬。苏晚用力挣扎着，却被他牢牢按住。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，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翻搅，带着浓烈的占有欲。
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烫，隔着薄薄的衣料，传递过来一种危险的信号。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，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，那里的肌肤因为紧张而绷紧。
“不要……”苏晚呜咽着，眼泪不停地掉下来，“殷寒洲，求你了，不要这样……”
她的哀求在他听来，却像是一种催化剂。他的吻变得更加激烈，一路向下，落在她的脖颈上，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。他的手解开了她睡衣的纽扣，微凉的空气接触到滚烫的肌肤，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。
苏晚的身体变得僵硬，不是因为，而是因为恐惧。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这个男人一旦失控，就会变得像一头野兽。
“晚晚，别怕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，吻落在她的胸口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，“我会很温柔的。”
温柔？苏晚在心里冷笑。他的温柔，就是折断她的脚踝，然后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占有她吗？
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，指尖划过她的脊椎，那里的肌肤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。他的吻顺着她的胸口一路向下，落在她的小腹上，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。
苏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，不是因为，而是因为屈辱和愤怒。她用力推他，却被他更紧地按在怀里。他的力量大得惊人，她的反抗在他眼里，不过是徒劳的挣扎。
“别闹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，吻落在她的肚脐上，“乖乖听话，我会让你舒服的。”
舒服？苏晚只觉得恶心。这个男人，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？
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，引导着她向他的身下摸去。苏晚的手指触到他滚烫的肌肤时，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。
“别怕。”他低笑一声，再次握住她的手，这次的力道很大，不容她反抗，“摸摸看，它有多想你。”
苏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羞耻和愤怒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。她用力挣扎着，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，留下几道血痕。
“殷寒洲，你放开我！你这个混蛋！”她嘶吼着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。
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，继续引导着她的手。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，眼底的几乎要溢出来。他的吻落在她的大腿内侧，那里的肌肤细腻而敏感，被他一碰，立刻泛起一阵战栗。
苏晚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，不是因为顺从，而是因为绝望。她知道，自己又一次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。这个男人，总是能用最残忍的方式，摧毁她的一切防线。
“晚晚，你看，你也想要的，对不对？”他的声音带着点得意，吻落在她最敏感的地方。
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，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，让她既羞耻又恐慌。她想推开他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己经不听使唤。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她呜咽着，眼泪不停地掉下来。
他却不理会她的否认，继续用吻和抚摸挑逗着她的感官。他的动作很温柔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，一点点瓦解着她的理智。
苏晚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，身体也开始发烫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模糊，那些屈辱和愤怒，正在被一种陌生的所取代。
“晚晚，放松点。”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，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，“别想那么多，只想着我就好。”
他的吻变得更加温柔，手指也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，寻找着能让她彻底沉沦的敏感点。苏晚的身体像触电一样颤抖着，嘴里发出压抑的呻吟。
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，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，是囚禁她的疯子。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，那些被压抑的欲望，在他的挑逗下，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。
“殷寒洲……”她无意识地呢喃着他的名字，声音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媚意。
他听到她的呼唤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。他知道，自己又一次赢了。无论她嘴上说得多恨他，身体却永远不会说谎。
他的吻变得更加激烈，手指也开始加快了动作。苏晚的身体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，在他的怀里剧烈地颤抖着，嘴里发出越来越大声的呻吟。
像潮水一样一波波涌来，淹没了她的理智，也淹没了她的屈辱和愤怒。她的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，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。
“晚晚……”他低唤着她的名字，声音沙哑而满足。
在他的挑逗下，苏晚终于达到了高潮。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，意识彻底陷入了空白。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正趴在他的胸口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殷寒洲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，眼底带着一种餍足的温柔。“舒服吗？”他问，声音里带着点得意。
苏晚没有说话，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，不敢看他。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，她从来没有想过，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，和这个疯子发生关系。
“晚晚，别再想着逃跑了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，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脚踝，那里的绷带还缠着，“留在我身边，我会对你好的。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，只要你不离开我。”
苏晚的心猛地一沉。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屈服吗？他以为一场欢爱，就能抹去他对她的伤害吗？
她抬起头，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偏执，突然觉得很悲哀。这个男人，永远都不明白，有些伤害，一旦造成，就再也无法弥补。
“殷寒洲，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决绝，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，我就会想办法离开你。”
殷寒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眼底的温柔被戾气取代。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。“你说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冰冷刺骨，“你还想跑？”
苏晚没有退缩，首视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是。只要能离开你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，哪怕是死。”
“好，很好。”殷寒洲笑了，笑得狰狞而疯狂，“既然你这么想死，那我就成全你。但在你死之前，我会让你知道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。”
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眼神里的再次燃起，只是这次，带着一种毁灭的气息。
苏晚知道，新一轮的折磨，又开始了。而她，只能咬紧牙关，承受着这一切。因为她知道，只有活着，才有逃跑的希望。
她闭上眼睛，将脸转向一边，任由他在她的身体上肆虐。眼泪无声地滑落，滴在床单上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这场名为“爱”的囚禁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？她不知道。她只知道，自己的人生，己经被这个疯子彻底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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