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,锈迹摩擦的声响像钝刀割过神经。苏晚被殷寒洲拽着往前走,手腕被他捏得生疼,皮肤下的骨头仿佛都在呻吟。阳光被厚重的铁门隔绝在外,只有他掌心传递的温度灼得人发慌,那温度里混着未干的血迹,是刚才捏碎肥皂拓片时留下的。
“寒洲,放开我……”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发颤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。那个女佣最后的惨叫声还在耳边回荡,像无数根细针钻进脑髓,逼着她认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本质——他不是困在回忆里的可怜人,是披着人皮的疯犬,只要有人触碰他的领地,就会露出獠牙撕碎一切。
殷寒洲突然停下脚步,猛地转身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。背后的砖石硌得脊椎生疼,他的手掐在她的咽喉上,力道不算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。黑暗中,他的眼睛亮得吓人,像潜伏在丛林里的野兽,正用目光一寸寸啃噬着她的血肉。
“放开你?让你去找林坤?还是去救那个断了腿的陆泽?”他的指尖微微用力,苏晚的呼吸顿时一窒,脖颈上的皮肤被他捏出红痕,与昨夜的掐痕重叠在一起,像条丑陋的锁链。“晚晚,你是不是忘了?那个女佣说的每一个字,都可能是你的下场。”
苏晚的指甲狠狠掐进他的手臂,试图逼他松开。可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,反而低下头,鼻尖蹭过她的锁骨,呼吸带着血腥气:“你以为我不敢动你?嗯?”他的唇擦过她颈间跳动的脉搏,牙齿轻轻啃咬着那片皮肤,留下湿热的痕迹,“我只是舍不得。”
这话说得温柔,却让苏晚浑身发冷。她太清楚这“舍不得”背后藏着什么——是更偏执的占有,是更残忍的禁锢。就像孩子对待心爱的玩具,哪怕摔碎了,也绝不会让给别人。
“我没有联系林坤。”她艰难地开口,声音因为窒息而嘶哑,“是他找我的。”
“哦?”殷寒洲挑了挑眉,手却松开了些,给了她喘息的空间。他贴着她的耳廓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那你答应了?答应跟他一起逃?”
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。他果然什么都知道,林坤派人递信的事,陆泽在医疗室说的话,甚至她藏在床垫下的求救纸条,他都了如指掌。这个男人像织网的蜘蛛,把她困在中央,却故意露出几个破洞,看她挣扎着往陷阱里跳。
“我没有。”她咬紧牙关,不肯承认。承认就意味着彻底激怒他,意味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她而遭殃。那个女佣的惨叫声还在耳边盘旋,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自己陷入地狱。
殷寒洲笑了,笑声低沉,带着嘲弄。他突然弯腰,打横将她抱起来。苏晚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,却被他反手按在怀里,动弹不得。他的怀抱很宽,肌肉紧绷,像座冰冷的囚笼,将她牢牢锁在其中。
“没答应?”他低头看着她,眼底的疯狂渐渐被一种诡异的平静取代,“那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苏晚被迫抬起头,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那里面倒映着她的脸,苍白、恐惧,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动摇。刚才在仓库里,他说“我们像正常人一样”时,眼底的脆弱不是假的,那瞬间的柔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。
可这涟漪很快就被恐惧淹没。她想起陆泽被打断的双腿,想起林坤被吊在别墅外时扭曲的脸,想起那个女佣不自然扭曲的腿骨。这个男人的温柔是毒药,沾一口就会万劫不复。
“我只是累了。”她别开眼,声音疲惫,“寒洲,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“放过你?”殷寒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抱着她大步走向停在外面的车。车门打开时,他将她塞进副驾驶,俯身替她系安全带。距离太近,她能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,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。
“晚晚,你知道‘放’字怎么写吗?”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,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被咬伤的地方,带来细微的刺痛。“就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,给别人踩。我不会那么做,永远不会。”
车子发动时,苏晚侧头看向窗外。废弃仓库越来越远,那个蜷缩在笼子里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,最终消失在后视镜里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——是刚才咬唇时留下的。
“在想什么?”殷寒洲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,目光却时不时扫向她,像在确认她没有凭空消失。
“在想……”苏晚顿了顿,声音很轻,“你会怎么处置林坤。”
殷寒洲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你关心他?”
“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,“寒洲,他是你的商业对手,用商业手段打败他就好,为什么非要……”
“非要动私刑?”殷寒洲接话,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囚爱驯养:疯批的沦陷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,“晚晚,你太天真了。商场就是战场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他想利用你来对付我,就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。”
他突然踩下刹车,车子猛地停在路边。苏晚的身体因为惯性前倾,安全带勒得锁骨生疼。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捏住下巴,强迫她看向窗外。
路边的梧桐树上,挂着一个模糊的人影。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,身体随着风轻轻摇晃,像个破败的木偶。虽然距离很远,苏晚还是一眼认出了那身西装——是林坤。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苏晚猛地别开眼,却被殷寒洲死死按住后颈,强迫她看着那一幕。他的指尖很凉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看清楚,晚晚。”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,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残忍,“这就是帮你的人都得死。包括你自己。”
苏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愤怒,因为无力。她看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风中的木偶,看着殷寒洲眼底闪烁的疯狂,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。
这个男人己经疯了,无可救药。
“你满意了?”她的声音嘶哑,带着浓浓的恨意,“用这种方式证明你的强大?殷寒洲,你跟那些把你关在暗室里的人,有什么区别?”
这句话像一把尖刀,狠狠刺进殷寒洲的心脏。他的身体猛地一僵,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,眼底瞬间布满了红血丝,像被激怒的困兽。
“你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,“你再说一遍!”
苏晚没有退缩,迎着他疯狂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重复:“你跟他们一样,都是疯子。用伤害别人来掩饰自己的懦弱,用囚禁来填补内心的空虚。”
“闭嘴!”殷寒洲突然咆哮出声,猛地将她拽过来,吻狠狠落下。这不是亲吻,是惩罚,是宣泄。牙齿咬破了她的唇,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弥漫开来,刺痛着神经。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,指尖滚烫,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道,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灼热的痕迹,像是要在她身上刻下属于自己的烙印。
苏晚拼命挣扎,却被他牢牢按在座椅上。他的体重压得她喘不过气,绝望像潮水般涌来,淹没了所有的理智。她抓起身边的水杯,狠狠砸向他的头,却被他抬手挡住。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,水花溅在他的脸上,模糊了他眼底的疯狂。
他停了下来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呼吸粗重。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落在她的脸上,冰凉刺骨。他的眼神复杂,有愤怒,有痛苦,还有一丝……受伤。
“为什么总是要逼我?”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丝脆弱的乞求,“晚晚,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,有错吗?”
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,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唇,突然觉得很累。累到不想再挣扎,不想再反抗。这个男人活在自己编织的地狱里,却非要拉着她一起沉沦。
她没有回答,只是闭上了眼睛,任由眼泪滑落。
殷寒洲看着她放弃挣扎的样子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,疼得厉害。他慢慢松开手,指尖轻轻擦过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,动作笨拙而温柔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梦呓,“我不该对你发脾气。”
他俯身,吻掉她眼角的泪,动作小心翼翼,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。这个吻不再带着惩罚的意味,而是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偏执的爱意。他的唇辗转在她的眼睑、鼻尖、唇角,每一处都带着滚烫的温度,仿佛要将她融化在怀里。
苏晚没有回应,也没有反抗。她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,任由他亲吻,任由他抱着。心里某个角落彻底冷了下去,像被冰封的湖面,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。
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那个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的苏晚,己经死了。
车子重新启动,驶向那栋如同金色牢笼的别墅。苏晚靠在车窗上,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眼神空洞。林坤摇晃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像个血色的烙印,提醒着她反抗的代价。
殷寒洲握着她的手,指尖反复着她的指节,像是在确认她还在身边。他没有再说话,车厢里一片死寂,只有引擎的轰鸣声,像沉闷的鼓点,敲在两人的心上。
苏晚知道,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。但她不会再用逃跑这种愚蠢的方式,她要留下来,留在这个疯子身边,一点一点地收集他的弱点,一点一点地毁掉他的一切。
就像他说的,既然不能离开,那就一起毁掉。
只是这一次,她要做那个掌控棋局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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