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味道漫进卧室时,苏晚正坐在窗边翻书。米白色的真丝睡裙衬得她肤色近乎透明,阳光穿过落地窗落在书页上,将她垂着的睫毛染成浅金色。铁链被解开的第三天,殷寒洲果然如她所料,用这种看似放任的方式,编织了一张更密的网。
门锁转动的声响让她指尖微顿。抬头时,正看见殷寒洲推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,后者手里提着银灰色的医疗箱,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。
“晚晚,这是陆泽医生,以后由他负责你的身体检查。”殷寒洲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,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发梢,“他是城里最有名的全科医生,医术很好。”
苏晚的目光落在陆泽脸上时,心跳漏了半拍。男人穿着熨帖的白大褂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清澈温和,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。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,身形清瘦,站在殷寒洲身边,像株挺拔的竹,与周遭奢华到近乎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“苏小姐,您好。”陆泽先一步颔首,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,他放下医疗箱时,目光极快地扫过她脚踝的绷带,“听说您前段时间扭伤了脚踝?我来看看恢复情况。”
他的视线干净坦荡,没有探究,也没有同情,却让苏晚莫名松了口气。她点点头,将双腿轻轻放在地毯上,裙摆滑落,露出缠着白色绷带的脚踝。
殷寒洲在沙发上坐下,指尖敲着膝盖,目光像无形的线,缠在苏晚和陆泽之间。“陆医生尽管检查,不用顾忌什么。”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,可苏晚能感觉到那话语里暗藏的警告。
陆泽没有在意,只是蹲下身,动作轻柔地解开绷带。他的手指修长干净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触碰到苏晚皮肤时带着微凉的温度,与殷寒洲总是滚烫的掌心截然不同。
“还疼吗?”他一边检查,一边轻声询问,目光专注地落在处,“试着动一下脚踝。”
苏晚依言轻轻转动脚踝,钝痛顺着骨头缝蔓延开来。她蹙了蹙眉,没说话,却在抬眼时撞见陆泽投来的关切目光。那眼神很淡,像春日湖面的涟漪,转瞬即逝,却让她心头微动。
“恢复得不太理想。”陆泽首起身,从医疗箱里拿出药膏,“韧带有些轻微撕裂,需要重新固定。最近最好不要过多活动。”他说话时,指尖沾了些透明的药膏,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处,力道轻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殷寒洲突然开口:“需要多久才能好?”
“至少两周。”陆泽推了推眼镜,语气平静,“这段时间要避免负重,最好卧床休息。”
苏晚垂着眼,假装没看见殷寒洲眼底闪过的满意。她知道,这意味着她又将被限制在这个房间里,寸步难行。
陆泽熟练地用绷带重新固定好脚踝,动作利落又轻柔。他收拾医疗箱时,一枚银色的钢笔从口袋里滑出来,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响。苏晚下意识地弯腰去捡,却被陆泽抢先一步。
“我来吧。”他捡起钢笔,递还给苏晚时,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掌心。那触感像电流般一闪而过,苏晚猛地缩回手,心脏莫名跳快了几拍。
陆泽的眼神似乎顿了一下,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,随即恢复如常。“苏小姐如果有任何不适,可以随时联系我。”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柜上,“这是我的私人电话。”
殷寒洲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:“陆医生是忘了规矩?这里的通讯设备都被拆了,你留电话给谁看?”
陆泽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地说:“殷先生说笑了,只是职业习惯。”他合上医疗箱,“没什么事的话,我先告辞了。”
殷寒洲没说话,只是挥了挥手,像驱赶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。陆泽转身离开时,苏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背影,首到门被关上,那股清冽的消毒水味渐渐散去。
“看够了?”殷寒洲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,他走到床边,一把捏住苏晚的下巴,迫使她转过头来,“觉得他比我好?”
苏晚的下巴被捏得生疼,她皱着眉挣扎:“你放手!我只是在想事情。”
“想什么?想怎么跟他求救?”殷寒洲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,指腹用力碾压着她的下颌,“苏晚,别给我耍花样。你以为换个医生,就能找到逃跑的机会?”
“我没有!”苏晚的声音带着怒意,“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多疑?”
“多疑?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突然低下头,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,“是我多疑,还是你心里本来就有鬼?刚才他碰你的时候,你眼里的光都亮了,当我瞎吗?”
他的呼吸带着浓烈的占有欲,喷在苏晚脸上,让她一阵窒息。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疯狂,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明显,己经引起了他的怀疑。
“我只是……觉得他医术很好。”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,“你不是说他是最好的医生吗?我希望脚能快点好起来,难道不对吗?”
殷寒洲盯着她看了很久,黑眸里的阴鸷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。他突然松开手,指尖轻轻抚过她被捏红的下巴,动作带着一丝笨拙的温柔。“晚晚,别让我失望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,“我能让他进来给你看病,也能让他永远消失。”
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。她知道殷寒洲说得出做得到,陆泽的出现像一道微弱的光,让她看到了一丝逃离的希望,她不能让这道光就这么熄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垂下眼睑,声音轻柔得像水,“我不会跟他有任何牵扯,你放心吧。”
殷寒洲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,他俯下身,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。那吻很轻,带着一丝试探,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侵略性。苏晚闭着眼,任由他吻着,指甲却悄悄掐进掌心,提醒自己不能沦陷。
他的吻渐渐加深,舌尖撬开她的牙关,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。苏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,那灼热的坚硬抵在她的小腹上,让她浑身僵硬。她想起陆泽干净的眼神,突然觉得一阵羞耻。
“寒洲……”她轻轻推了推他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,“我有点累了。”
殷寒洲的动作顿了顿,他抬起头,黑眸里翻涌着浓烈的欲望,却还是强迫自己松开了手。“好,你休息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,“我去处理点事,晚点来陪你。”
他转身离开时,苏晚松了口气,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。她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陆泽刚才的眼神。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睛里,似乎藏着什么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。苏晚以为是殷寒洲回来了,连忙闭上眼睛装睡。可脚步声很轻,不像是殷寒洲的风格。
她悄悄睁开一条缝,看见陆泽正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听诊器,似乎是回来取东西的。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见她“睡着”了,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柜前,拿起刚才落下的钢笔。
就在他转身要走时,苏晚突然开口:“陆医生。”
陆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他转过身,脸上带着一丝惊讶。“苏小姐,你没睡?”
苏晚坐起身,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钢笔上,声音压得很低:“我……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陆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他走到床边,压低声音:“苏小姐有什么事?”
“我想出去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异常坚定,“我想离开这里,陆医生,你能不能帮我?”
陆泽沉默了片刻,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,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否可信。“殷寒洲的势力很大,想要从这里逃出去,很难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“而且很危险。”
“我知道危险。”苏晚的眼眶红了,“可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,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。他把我关在这里,切断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,他就是个疯子!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陆泽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,眼神渐渐变得柔和。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,声音放得更柔了:“苏小姐,你先冷静点。”
苏晚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,哽咽着说:“我冷静不了。陆医生,我知道你是个好人,求你帮帮我,只要能离开这里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陆泽沉默了很久,久到苏晚以为他会拒绝。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,他突然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,塞进她的手里。“这个你拿着。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如果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,录下来。这或许能成为日后指控他的证据。”
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,她握紧手里的录音笔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镇定了些。“谢谢你,陆医生。”
“别谢我。”陆泽的眼神很复杂,“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。你先忍耐几天,我会想办法联系你。”他看了一眼门口,“我该走了,免得被发现。”
苏晚点点头,看着他迅速离开房间,心里五味杂陈。陆泽的出现,像一道微光,照亮了她被困的黑暗。可她也知道,这道微光背后,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危险。
她将录音笔藏在枕头下,指尖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金属外壳,突然觉得有了一丝勇气。不管前路有多难,她都要试一试。
傍晚时分,殷寒洲回来了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,里面装着她喜欢吃的糖醋排骨。“张妈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。”他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,坐在床边,拿起一块排骨喂到她嘴边,“尝尝。”
苏晚张开嘴,排骨的酸甜味在舌尖散开,却没什么胃口。她看着殷寒洲温柔的侧脸,突然觉得一阵恍惚。这个男人可以对她温柔备至,也可以瞬间变得阴鸷疯狂,这种极端的反差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他。
“怎么不吃了?”殷寒洲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,“不合胃口吗?”
“没有。”苏晚摇摇头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“很好吃。”
殷寒洲似乎很高兴,他喂她吃了几块排骨,又盛了些汤给她。他的动作很温柔,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唇瓣,带着灼热的温度,让她一阵心慌。
吃过晚饭,殷寒洲突然说:“晚晚,我们去浴室。”
苏晚的身体瞬间僵住,她警惕地看着他:“干什么?”
“帮你洗澡。”他的笑容很温柔,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,“你脚踝不方便,我来帮你。”
“不用了!”苏晚连忙摇头,脸颊涨得通红,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听话。”殷寒洲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,他抱起苏晚,大步走向浴室。“哗啦”一声,浴缸里的水漫了出来,带着淡淡的玫瑰香。
他将苏晚放进浴缸,温热的水没过脚踝,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。可当殷寒洲开始解她睡裙的扣子时,她还是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。“我自己来。”
殷寒洲的眼神暗了暗,却还是松开了手。“好,你自己来。”他坐在浴缸边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像盯着猎物的狼。
苏晚的心跳得飞快,她背对着他,手忙脚乱地解开睡裙的扣子。丝绸滑落的瞬间,她能感觉到殷寒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她将身体埋进水里,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,脸颊烫得像火烧。
“水凉了吗?”殷寒洲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肩膀。那触感很烫,让她像触电般缩了一下。
“不……不凉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他的手没有离开,反而顺着她的肩膀慢慢下滑,停在她的腰间。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皮肤,带着强烈的侵略性。苏晚的身体越来越僵硬,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,落在她的颈窝处,带着灼热的温度。
“晚晚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而诱惑,指尖轻轻着她的腰线,“你今天真美。”
他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处,轻柔而缠绵。苏晚的身体紧绷着,却不敢反抗。她知道,如果她现在挣扎,只会激起他更强烈的欲望。她闭上眼,任由他的吻沿着脖颈慢慢往上,落在她的耳垂上。
“别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抗拒。
殷寒洲的动作却没有停,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慢慢往上,握住了她的肩膀。他的吻越来越深,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,辗转在她的唇上。
苏晚的脑子一片空白,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。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近,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的动作而晃荡起来,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衬衫。
他的手突然收紧,将她从水里捞出来,紧紧搂在怀里。丝绸睡裙湿透了,贴在身上,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。殷寒洲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,黑眸里翻涌着浓烈的欲望。
“晚晚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我想要你。”
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,她看着他眼底的疯狂,突然觉得一阵恐惧。她用力推开他,却被他搂得更紧。“寒洲,不要……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,“我的脚还没好……”
殷寒洲的动作顿了顿,他盯着她的脚踝看了一眼,眼底的欲望渐渐褪去了些。他突然抱起她,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,大步走出浴室。
他将她放在床上,俯下身,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。“好,等你脚好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欲望,“但现在,让我抱着你睡。”
苏晚没有拒绝,只是默默地往床里面挪了挪。殷寒洲脱下湿透的衬衫,在她身边躺下,将她紧紧搂进怀里。他的身体很烫,像个小火炉,让她有些不自在。
黑暗中,苏晚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,强劲而有力。她闭上眼睛,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陆泽的话。她知道,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她必须尽快找到逃跑的机会。
不知过了多久,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稳。苏晚悄悄睁开眼,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,看见殷寒洲己经睡着了。他的眉头微微蹙着,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。
她轻轻推开他的手,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。脚踝传来一阵钝痛,她咬着牙,走到床头柜前,从枕头下拿出那个小小的录音笔。
月光下,录音笔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。苏晚握紧它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逃离这个牢笼,一定要让殷寒洲付出代价。
她回到床上,重新躺进殷寒洲的怀里。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。苏晚闭上眼睛,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,心里却一片冰冷。
这场名为“爱”的囚禁,她不知道还要承受多久。但她知道,自己绝不会放弃反抗。陆泽的出现,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,她必须牢牢抓住这根救命稻草。
夜渐渐深了,房间里很安静,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。苏晚靠在殷寒洲的怀里,手指却悄悄握紧了藏在被子里的录音笔。
明天,或许会有新的转机。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,渐渐陷入了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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