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渊踏入南境关卡时，守关校尉己捧着兵符候在城楼下。他接过符牌在灯火下验看，指腹抚过上面的裂痕——那是三年前他平定边境叛乱时，被流矢击穿的痕迹。
“世子，宫里来的密信。”校尉递上蜡封的竹筒，“陛下……陛下的病情又重了。”
萧景渊拆信的手指顿了顿，烛火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。信上字迹潦草，是内侍代笔，只说南境王卧床不起，三皇子己在东宫集结了私兵，逼得太医日日守在寝殿不敢离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，灰烬在风里打着旋儿落进砖缝，“让斥候营沿北境边境布防，另外，把藏在玄机流的暗线撤回来，编入先锋营。”
校尉愣了愣：“可三皇子那边……”
“他掀不起大浪。”萧景渊转身往关内走，玄色披风扫过石阶，带起一串冰碴，“先顾北境。”
三日后，南境都城的晨雾还没散，校场上己响起了铁甲摩擦的脆响。萧景渊一身银甲立在点将台，手里的令旗挥下时，三万铁骑踏破晨露，马蹄声震得城砖都在发颤。
“目标北境临水城。”他的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号角传遍阵营，“记住，我们是去助瞿氏复国，不是去攻城——敢滥杀无辜者，军法处置。”
队伍行至半途，斥候来报，说北境新皇己派五万精兵驻守临水城，城门上还挂着“斩瞿氏余孽者，赏黄金千两”的告示。
萧景渊勒住马缰，望向远处被战火熏黄的天空。他忽然想起瞿青怡转身时，红衫扫过草叶的样子，像极了他幼时在皇家园子里见过的凤凰花，热烈得能烧穿整个夏天。
“传我将令。”他抬手抽出腰间长剑，银刃在阳光下劈开一道寒光，“绕开临水，首取北境粮草重镇——墨山。”
身后的副将一愣：“世子，墨山地势险要，怕是……”
“越险，才越出其不意。”萧景渊的剑尖指向北方，“等我们断了临水城的粮道，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打开城门。爱喝一丢丢小酒的小酒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”
他想起那半张从瞿青怡手里接过的舆图，图上标注的墨山密道入口，
被老沈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圈。
原来有些人看似大大咧咧，心里早就把步步棋都摆好了。
铁骑在暮色里扎营时，萧景渊收到了都城的飞鸽传书。
信上只有八个字：“三皇子反，速归。”
他起身走到帐外，望着连绵的营帐在暮色里泛着冷光，忽然对亲卫道：
“取笔墨来。”
亲卫递上纸笔，见他在信上写了两行字：
“调定西军守都城，密令暗卫护陛下周全。三日后，我带铁骑抄叛军后路。
“世子，这……”
亲卫看着信上的字迹，“定西军远在边境，调回来至少需十日……”
“不必等他们到齐。”萧景渊将信封好，交给信鸽，
“三皇子的私兵多是乌合之众，撑不过七日。
我要的不是速归，是让他以为我不会归。”
他转身时，银甲上的月光晃得人睁不开眼：
“北境的粮草必须断，这是牵制他们的唯一法子。
等我拿下墨山，就带五千轻骑回都城——
到时候，正好让三皇子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。”
帐外的风卷着沙砾掠过甲胄，发出细碎的鸣响。
萧景渊摸了摸腰间的玉佩，忽然想起瞿青怡数银票时亮晶晶的眼睛，
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。
“告诉斥候，”
他对亲卫道，“留意北境动向，若有瞿姑娘的消息，立刻报来。”
有些仗，得他亲自去打；有些人，得他亲自护着。
毕竟，他还欠着万两黄金的承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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