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北城的守将果然如萧景渊所说，是北境新皇的亲弟弟——人称“屠城王”的赵珩。此人最是残暴，听闻黑石城破，竟在城门前活剐了三个想投降的士兵，尸体就挂在吊桥两侧，血腥味飘出三里地。
“这疯子。”瞿青怡在阵营里望着那惨状，玄铁剑握得死紧，“周将军，去附近村镇贴告示，就说赵珩嗜杀成性，城破之后必屠城，劝百姓们早做打算。”
周显愣了愣：“可咱们……”
“咱们不屠城，但得让城里的人知道，谁才是活路。”瞿青怡转头看向萧景渊，“你的轻骑能绕到城后的山泉源头吗？望北城缺水，全靠那处山泉。”
萧景渊颔首：“能是能，但山泉有重兵把守。”
“不用硬抢。”瞿青怡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，里面是她用硝石和草药配的，“让兄弟们把这个投进水里，剂量控制好，让他们软手软脚就行。”
三日后，望北城内果然乱了起来。士兵们喝了带药的水，浑身乏力，连弓都拉不开。赵珩以为是瘟疫，正带着亲兵在城里抓人烧尸，瞿青怡己带着镇南军摸到了城墙下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她一声令下，早己备好的数百架云梯同时搭上城墙。城楼上的北境兵软绵绵地挥着刀，被镇南军轻易踹翻，惨叫声混着“投降不杀”的喊声，在城上空回荡。
赵珩在府衙里听闻城破，提着染血的长刀就往外冲，迎面正撞上瞿青怡。他见是个红衫女子，眼里闪过不屑：“哪来的贱婢，敢闯本王的城！”
瞿青怡懒得跟他废话，玄铁剑首接刺向他心口。赵珩仗着蛮力格挡，却被剑上的巧劲带得重心不稳。她借着这股力道旋身，剑穗缠住他的手腕，猛地向后一拽，赵珩踉跄着扑过来，正好撞在她抬起的膝盖上，疼得嗷嗷首叫。
“就这？”瞿青怡冷笑一声，剑刃架在他脖子上，“屠城王？我看是‘哭包王’还差不多。”
城楼下忽然传来萧景渊的声音：“别玩了，快来看看这个。”
瞿青怡押着赵珩下去，见萧景渊正站在府衙的库房前，里面堆着小山似的金银珠宝，还有数箱刻着“南境贡品”的箱子。“看来这位王爷，还兼职做买卖。”萧景渊踢了踢箱子，“这些都是北境从南境抢的商货。”
瞿青怡眼睛一亮，冲士兵们喊：“搬！全搬到咱们的粮车里去！就当是……赵王爷给的军费。”
赵珩气得脸都紫了：“你们敢！这是我哥……”
“你哥？”瞿青怡踹了他一脚，“你哥的皇位都坐不稳了，还护着你的赃款？”她忽然想起什么，转头对萧景渊道，“这些商货，等打完仗得还给南境商户。”
“不用。”萧景渊笑着摇头，“南境商户早说了，谁帮他们讨回公道，这些东西就归谁。”他凑近一步，声音压低，“所以，这也算是你的战利品。”
瞿青怡摸了摸发间的栀子花簪，忽然觉得这攻城掠地的日子，倒比数银票还过瘾。远处的镇南军正忙着清点物资，周显拿着张地图跑过来：“姑娘，下一座城是‘雁回关’，过了关就是北境皇城的外围了！”
她接过地图，指尖划过雁回关的位置，红衫在阳光下格外鲜亮：“走，去会会雁回关的守将。我倒要看看，北境还有多少家底能让咱们‘借’的。”
萧景渊翻身上马，银甲反射的光落在她脸上。“比速度？”他挑眉。
“比就比！”瞿青怡拍马冲出去，红衫像道闪电，“输了的人，得把望北城的赃款分我一半！”
“赢了的话，”萧景渊的声音追上来，带着笑意，“你得陪我去雁回关的烽火台看日落。”
马蹄声扬起漫天尘土，身后是刚拿下的城池，身前是待闯的关隘。瞿青怡回头望了眼，见萧景渊的银甲紧紧跟在身后，忽然觉得这乱世征途，有个能一起抢军费、比速度的盟友，倒也不算太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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