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青怡晚上躺回柴房,借着月光翻到太极剑谱那页。
,竹剑被她得愈发光滑。
反正睡不着索性抱着剑溜到后院,院角有棵老槐树,
枝叶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,正好能遮住身形。
“起势要沉肩坠肘……”
她念叨着图谱上的注解,试着将竹剑横在胸前。
刚摆好姿势,手腕就晃了晃,竹剑差点脱手——
原来握剑的力道看着轻,实则要稳住手腕,
这和她想象中“舞剑”的潇洒完全不同。
她咬着牙一遍遍调整姿势,首到手臂发酸才停下。
月光透过槐树叶落在剑身上,竹青色的剑身泛着冷光,
倒真有几分图谱里“剑如竹影”的意思。
接下来的日子,瞿青怡把时间劈成了三块:
白天在杂货铺记账,傍晚帮李掌柜盘点货物时偷偷练太极的“云手”“单鞭”,
借着搬坛子、摞箱子的动作练稳重心;深夜就溜到后院,
对着月光练太极剑的起势和收势。
有次练“海底捞月”的剑势,
她弯腰时没稳住,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摸出怀里的图谱借着月光看,
才发现注解里写着“膝不过足尖,腰如转轴”。
她按着要领重新来,果然稳当多了,只是膝盖上的淤青过了好几天才消。
瞿青怡扶着老槐树喘着气,竹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
剑身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。
膝盖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,她索性盘腿坐下,抓起地上的草叶狠狠拽断。
“瞿氏集团大小姐”——这六个字在舌尖滚了滚,烫得她眼眶发酸。
以前在自家酒店的旋转餐厅里,她只用翘着兰花指挑拣牛排几分熟,
哪用得着半夜蹲在柴房后院,对着根破竹片较劲?
“没家人,没朋友……”
她对着槐树喃喃自语,声音越来越低,“连瓶82年的拉菲都喝不上,
想醉死过去都没本钱。”
手往怀里摸了摸,月钱袋瘪瘪的,铜板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,够买两个窝头,
却买不来能让她醉倒的地瓜烧。
那天在茅草屋满地滚的酒罐,醉饮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醉饮最新章节随便看!此刻倒成了奢侈的念想。
她甚至有点怀念过去宿醉后的钝痛——至少那疼是熟悉的,
是属于她瞿青怡的生活。
而现在,膝盖上的淤青、手掌磨出的茧子、怀里糙得刺人的图谱,
全是陌生的、不属于她的印记。
“亡国公主……”她对着月亮翻了个白眼,声音带着哭腔,
“你倒是把我的KTV、我的信用卡、我妈做的糖醋排骨都还回来啊!”
喊完又赶紧捂住嘴,怕吵醒杂货铺的人。
风从槐树叶里钻出来,带着点凉意。
她捡起地上的竹剑,剑身上还留着她的体温。
“等我练会了这破剑,”
她对着槐树比划了个“野马分鬃”的剑势,声音里带着点不服输的梗,
“赚够了钱,先买一坛子好酒——醉不醉得回去另说,至少得让我好好醉一场。
柴房的门还虚掩着,里面有她铺着稻草的床。
练累了,瞿青怡索性往地上一坐,把竹剑往天上一指。
你干什么把我给扔到这破地方来。
别人亡不亡国关老子屁事,”
骂完又泄了气,顺着树干滑下去,把脸埋进臂弯。
草叶刺挠着后颈,像妈妈以前念叨她
“别总熬夜”时的碎碎念,可妈妈现在连她失踪了都不知道吧?
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,她摸出怀里的木簪,簪头的“隐”字泛着冷光,
“你到底把我拽来这干啥啊……”
忽然后院传来“咔嗒”声,
她猛地睁眼,抄起竹剑戒备
—月光里,李掌柜佝偻着腰,正往灶台添柴。
看清是他,瞿青怡松了劲,竹剑砸在脚边。
李掌柜咳嗽两声:“小瞿,大半夜不睡觉,对着树念叨啥?”
瞿青怡臊得慌,胡乱抹把脸:
“掌柜的,我……想家了。”
李掌柜往她身边挪了挪,火折子的光映着皱纹:
“想家就好好活,活好了,总有回去的时候。”
”他掏出个油纸包,撕开是半块芝麻饼,
“我闺女在镇上念书,每次想家就啃这个。”
瞿青怡接过饼,芝麻香混着柴火味,烫得手心发热。
咬了口,干噎得慌,可眼泪却慢慢憋回去了。
“掌柜的,”她把饼往怀里一揣,重新握住竹剑,
“明早账我算快些,多帮您盘两箱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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