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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高人指点剑术

小说: 醉饮   作者:爱喝一丢丢小酒的小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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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瞿青怡正蹲在杂货铺后巷清点空酒坛,

街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比寻常客商的更显急切。

她下意识往墙根缩了缩,就见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汉子勒住马,

为首那人亮出腰牌,正对着李掌柜盘问。

“……前朝余孽,女,年约十八,左眉尾有颗朱砂痣……”

声音透过巷口飘进来,瞿青怡的手猛地一颤,半只空坛从怀里滑出,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。

她左眉尾确实有颗痣,是妈妈总说“有福气”的那颗。

“小瞿?”李掌柜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,“愣着干啥,碎坛子扫了,别扎着人。”

她蹲在地上,手指抠着石板缝里的泥,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,

才发现后背的衣衫己被冷汗浸透。

李掌柜进来时,正撞见她把那本磨得卷了边的剑谱往怀里塞。

“收拾东西吧。”

老掌柜蹲下来,往她手里塞了个布包,比上次那半块芝麻饼沉得多,

“后窗翻出去,往南走,过了青石桥有片芦苇荡,藏到天亮再动。”

瞿青怡捏着布包,指腹蹭过里面硬邦邦的轮廓——是碎银子,

还有几个油纸包,隐约透着芝麻香。

她张了张嘴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,只能看着李掌柜转身去收拾账册,背影比平时更驼了些。

“掌柜的,他们要是再来……”

“我一个糟老头子,哪知道什么前朝公主。”

李掌柜头也不抬,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,

“只知道铺子里少了个手脚笨的记账先生,许是嫌月钱少,跑了。”

“路上当心,实在躲不过,别硬拼。”

瞿青怡翻出后窗时,听见铺子里传来上闩的声音。她没敢回头,

攥着竹剑在巷子里快跑,跑到青石桥时,

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。杂货铺的灯还亮着,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,在地上投出个佝偻的影子,

正弯腰扫地——是在扫她刚才摔碎的酒坛碎片。

风从河面吹过来,带着水汽的凉意。瞿青怡把竹剑往背后一背,

攥紧沉甸甸的布包,脚踩进及膝的芦苇荡里。

月光洒在剑身上,晃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那晚在后院掉在地上的眼泪。

芦苇荡的露水打湿了裤脚,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,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敢歇脚。

她找了棵老柳树坐下,摸出李掌柜给的芝麻饼,

咬一口就着河水咽下去,竹剑靠在腿边,剑身上还沾着芦苇的白絮。

忽听身后传来窸窣声,她猛地抄起竹剑转身,

却见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蹲在不远处,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什么。

那树枝勾出的弧线圆滑又沉稳,竟和太极剑谱里“云剑”的轨迹有几分像。

“小姑娘,握剑的手太僵了。”老者抬头,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,

“剑不是劈柴,得像顺水推舟,借着劲走。”

瞿青怡攥紧剑柄没说话。这几日被追兵撵得心慌,

她早没了当初对着槐树较劲的底气,只觉得手里的竹剑沉得像块铁。

老者也不在意,捡起地上一根枯枝,慢悠悠地比划起来。

手腕轻转,枯枝便在晨光里划出个圆润的弧:

“你看这‘野马分鬃’,不是胳膊使力,是腰带动肩,

肩催着手,就像你往坛子里倒酒,得顺着坛口的弧度走,急了就洒了。”

瞿青怡愣住了。她想起帮李掌柜倒酒时总因手不稳洒得满桌都是,

此刻看着老者的动作,忽然懂了图谱里“柔中带刚”西个字——不是硬邦邦地较劲。

老者停下动作,枯枝尖端在泥地上点出个浅浅的坑。

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朝霞,又低头瞅了瞅瞿青怡手里的竹剑,

剑身上还沾着昨晚练剑时蹭的草汁。

“二十年前,我也教过个丫头练这式子。”他用枯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剑穗,

“她也总爱较劲,握剑握得指节发白,跟你现在一个样。”

瞿青怡攥着竹剑的手松了松,掌心的汗濡湿了光滑的竹身。“后来呢?”

老者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:

“后来她成了先帝的亲卫统领,护着公主杀出皇城时,用的就是这招‘野马分鬃’。”

他顿了顿,枯枝轻轻敲了敲刚才画的剑弧。

老者捡起地上的枯枝,往她手里一塞:“练吧。

等你能让这枯枝在手里像长在了手上,就知道我为啥教你了。”

说着,他递给瞿青怡一本内功心法。

她接过来一看,心里惊呼——

这不是爷爷没事干天天翻的《易经》里的一小段吗?

瞿青怡捏着泛黄的纸页,指腹蹭过墨迹时,

丹田那股刚被引导的气竟莫名跳了跳。她忽然想起爷爷摇着蒲扇翻《易经》的模样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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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花镜滑到鼻尖上,还念叨着“这不是算命的道道,是教你看万物怎么喘气的”。

此刻再看“虚无生道”几字,掌心枯枝突然传来轻微的震颤,像是在应和她心里的念头。

方才那股缠丝劲在经脉里打了个旋,竟顺着

“一生二,二生三”的节奏分了岔,一缕缠上枯枝的断口,一缕沉入丹田,

还有一缕沿着三焦经慢悠悠往上爬——

倒真应了“三生万物”的说法。

“气走三焦别硬顶,”老人声音混着风声漫过来,

“想象这枯枝是你胳膊上掉的块肉,血能顺着筋络淌进去,气就得跟着血走。

吸气时让丹田那口气像发了芽的种子,往指尖钻。”

“别光顾着认字。”老人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霜,“易理是骨头,气是肉。”

“这便是‘缠丝劲’的入门。”

瞿青怡恍然:“原来你们古代管这个叫缠丝劲。”

老者:

“慢慢练吧,等你能让气在枯枝里转三圈,还折不断它的时候,你就小成了。”

“谢谢老伯。”

她低声道,声音里还带着点练剑后的微哑。

老者没应声,只背过手往朝阳里走,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。

“老伯就此别过,有缘再见。”

瞿青怡望着老者的背影,

忽然福至心灵,对着那抹晨光里的剪影轻声说道。

老者脚步顿了顿,却没回头,只抬手在半空轻轻挥了挥,

像拂去一片落在肩头的叶。

她对着老者消失的方向拱了拱手,把竹剑往腰间一别,转身往南走去——

这“云手”的弧度,这借着转身带起的劲,

分明和爷爷奶奶每天清晨在小区花园里比划的一模一样!

爷爷奶奶却笑眯眯地说“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”。

哪会想到有朝一日,这曾被她嗤之以鼻的“慢动作”,

竟成了能护着她在芦苇荡里保命的本事。

她对着河面喃喃自语,手腕轻转,枯枝在半空划出个圆润的圈,

带起的风拂过水面,漾开细碎的波纹。

枯枝“啪”地敲在地面,她忽然笑出声来。

从前在健身房撸铁练出的马甲线,在KTV吼破的嗓子,此刻都远不如这双被竹剑磨出薄茧的手实在。

“等哪天回去了,”

她对着河水比划个收势,枯枝稳稳停在胸前,

“高低得给爷爷奶奶磕三个响头。”

瞿青怡对着河水练了套完整的剑势,收势时竹剑“唰”地归位,

带起的风竟把岸边的蒲公英吹得漫天飞。

她低头看自己的影子,脚下一步步挪得又稳又轻,借着转身的势头能滑出半尺远——

这太极身法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,像被风推着的云,看着缓,实则转瞬就飘出老远。

“得赶紧往南走。”

她摸了摸怀里的剑谱,指尖触到李掌柜给的布包,里面的芝麻饼还剩最后一块。

玄衣卫的马蹄声总像在耳边绕,她不敢再耽搁,把竹剑往背上一缠,借着晨雾往密林里钻。

踩着落叶往前走,脚下忽然打滑,她顺势一旋,

借着太极“云手”的势转了个圈,稳稳落在块青石上。

这才发现刚才踩的是片青苔,要是换在从前,早摔得人仰马翻。

“原来快不一定是硬跑。”

她拍了拍衣摆,忽然懂了——太极的快藏在转圜里,像水流过石头,

看着绕了远,实则没半分多余的劲。

穿过密林时遇上条窄沟,她后退两步,腰身一拧,借着“单鞭”的势往前一送,

竟轻飘飘跃了过去,落地时脚尖点地,连草叶都没踩折几片。

竹剑在背后轻颤,像在替她高兴。

日头爬到头顶时,她听见身后有树枝断裂的声响。

回头一看,三个玄衣卫正拨开树丛追来,为首那人举着刀喊:

“抓住前朝余孽!”

瞿青怡不慌不忙,转身往坡下跑。坡陡得厉害,

她却借着太极的“海底针”势往下滑,脚尖在树干上一点,又借着反弹的劲蹿出老远。

玄衣卫在后面硬追,没跑几步就有人摔了跤,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时,早看不见她的影子了。

她躲在巨石后喘着气,听着追兵的骂声越来越远,忽然笑了。

从前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,哪有此刻踩着实地借力快跑来得畅快?

竹剑从背上滑下来,她握在手里掂量着,剑身在阳光下亮得晃眼。

“往南走,离他们越远越好。”她对着巨石喃喃自语,指尖在剑身上弹了弹,

“等甩掉这些尾巴,说不定能找个像样的镇子,先买坛好酒——

就当庆祝我这又快又稳的新本事。”

说完拎起布包,脚一点地,身影借着风势钻进了前方的林子,快得像道竹青色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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