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日红的红色风衣在训练场的风里掀着边角，她指尖结印的动作流畅得像水流，淡紫色的查克拉在指尖绕了个圈，忽然朝图生推过来。
"看好了。"她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，"这是基础幻术'胧'，只会模糊视线，但足够让你明白差距。"
图生只觉得眼前的光线猛地晃了晃，原本清晰的训练场边缘突然泛起一层白雾，连十米外的靶子都变得模模糊糊。他下意识想后退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——不是动不了，是脑子里那点现代人的理智在尖叫：这就是幻术？跟戴了副度数不对的眼镜似的。
"解除它。"红站在三步外，抱臂看着他，"用查克拉冲击脑部，像抖掉身上的水珠那样。"
图生咬着牙集中精神，可查克拉刚往太阳穴凑，眼前的白雾突然变浓，连红的脸都开始扭曲，一会儿变成伊鲁卡吹胡子瞪眼的模样，一会儿又冒出鸣人的傻笑。他心里一慌，查克拉顿时乱了套，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。
"不行啊。"红轻轻摇头，"你的分身能轻易破掉幻术，本体却连基础冲击都做不好。知道为什么吗？"
图生刚要开口，身后突然"噗"地炸开团白烟，吓了他一跳。那个新冒出来的分身穿着件皱巴巴的褂子，袖子卷得老高，手里还攥着根树枝，活像个蹲在田埂上琢磨庄稼的老农。
"因为他把幻术当洪水猛兽了。"分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，"老师您这就跟教小孩游泳似的，非得让他先怕水，这不添乱吗？"
红挑了挑眉，没说话——她对图生这些莫名其妙的分身早就见怪不怪了，只是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，藏着点探究。
分身用树枝戳了戳地上的圈："幻术不就是骗大脑吗？跟恐怖片一个道理。您看那些看完鬼片不敢上厕所的，不是真怕鬼，是自己吓自己。"他突然转身对着图生，把树枝往他眼前一递，"刚才你看到白雾的时候，是不是脑子里先蹦出'完了中幻术了'？"
图生愣了愣。还真是。刚才那瞬间，他满脑子都是"糟了要出丑"，压根没想怎么破解。
"这就对了。"分身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，"你怕的不是幻术，是丢人。就跟上学时怕老师点名背书似的，越怕越忘词。"
红忽然笑了，抬手示意分身继续说。训练场的风穿过树叶，沙沙响得像在起哄。
分身清了清嗓子，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苹果——不知道又是从哪顺来的——咔嚓咬了一大口："破解幻术的关键，不是硬扛，是抬杠。"
"抬杠？"图生和红异口同声地反问。
"对，抬杠。"分身把苹果核往旁边一扔，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鬼画符似的笑脸，"比如老师放个火遁幻术，您就琢磨'这火苗颜色不对啊，正宗的火遁得带点橙红，这发蓝，一看就是查克拉没控制好'；要是放个沼泽幻术，您就想'这泥巴粘度不够啊，陷下去顶多到膝盖，还没村口那片烂泥塘厉害'。"
他突然原地转了个圈，模仿着被幻术困住的样子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"哎呀好可怕的大蛇啊——等等，这蛇鳞画得也太糙了，不如动物园里的蟒蛇好看，差评！"
图生被他逗得差点笑出声，刚才被幻术折腾出来的紧张感散了大半。红的嘴角也勾了起来，指尖无意识地着忍具包的带子。
"你这是把幻术当戏台看了。"她语气里带了点笑意。
"本来就是戏台子。"分身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了拍身边的草，"幻术是别人搭的台，唱的戏，您非得跳进去当观众，当然会被带跑。您得站在台下当评委，挑刺儿，找毛病，一出戏要是漏洞百出，还能吓着人吗？"
他突然朝红抬了抬下巴："老师您再放个幻术试试，让他按我说的来。"
红看了看图生，指尖再次结印。这次的幻术比刚才厉害些，图生眼前猛地一黑，接着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虫子，从西面八方爬过来，触须和脚爪看得清清楚楚——显然是红摸透了他怕虫的软肋。
图生头皮一麻，刚想闭眼，就听见分身在旁边喊："哎哎，这虫子不对啊！"
他下意识顿住，就听分身继续嚷嚷："这是寄坏虫吧？志乃养的那种！你看这颜色，偏绿了，正宗的寄坏虫得带点青黑；还有这爬的速度，太慢了，志乃训练过的虫子，爬得比猫还快——假的，绝对是假的！"
图生盯着那些虫子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确实，跟志乃平时放出来的比，这些虫子动作僵得像提线木偶。他试着按照分身说的，在心里默默挑刺：左边那只触角歪了，右边那只肚子太鼓，一看就是查克拉模拟时偷工减料......
想着想着，眼前的虫子突然开始模糊，像被打湿的水墨画。他脑子"嗡"的一声，再睁眼时，训练场还是那个训练场，红站在对面，眼神里满是惊讶。
"破了？"图生自己都不敢信，抬手摸了摸额头，居然没出汗。
"破了。"红的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，"用这种......歪门邪道的方式。"
分身得意地拍了拍图生的肩膀："瞧见没？这就叫'心理脱敏法'。再厉害的幻术，也是照着你怕的东西画的，你把它从'怪物'看成'蹩脚仿制品'，它就没辙了。"他突然凑到红面前，"老师，要不您试试高级点的？比如那个'魔幻·树缚杀'？我猜那树根的纹理肯定画不真，树皮的裂纹走向绝对有问题......"
红笑着摇摇头，抬手阻止了他的絮叨："不用试了。"她看向图生，眼神里多了点认真，"你的分身说得对，对抗幻术，有时候最管用的不是查克拉，是心态。"
她转身往训练场边缘走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，回头看了眼还在地上画虫子的分身："下次别拿志乃的虫子当例子，他听见了会不高兴的。"
分身立刻举手："收到！下次说牙的狗！"
等红走远了，图生才在分身旁边坐下，看着地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涂鸦，突然觉得幻术好像也没那么可怕。风里飘来远处训练的呼喝声，还有食堂飘来的味噌汤香，他摸了摸肚子，想起早上干饭分身说一乐拉面今天有新品。
"喂，"他碰了碰分身的胳膊，"待会儿请你吃拉面？"
分身眼睛一亮，立刻从地上爬起来："加叉烧加溏心蛋的那种？"
"加。"图生笑着点头，心里却在琢磨，下次红再教幻术，要不要试试把她的幻术想象成......拉面店的菜单？这样说不定连查克拉都不用动，光想着吃什么就能破掉了。
远处的夕日红回头望了一眼，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勾着肩往校门口走，其中一个还在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什么，忍不住轻轻笑了。木叶的忍者里，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用"挑刺儿"破解幻术的家伙了。
不过，或许这样也不错。她想着，转身走向了火影办公楼——得跟阿斯玛说说，她带的这个学生，可能比想象中要有趣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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