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汀澜手指卷着他衬衫的纽扣，语气带着点酸溜溜的委屈：“你跟琳达到底啥关系啊？她知道你在美国有公司，知道你藏着那么多剧本，我这个正牌……哦不，前正牌老婆却啥都不知道，合着我是外人呗？”
沈砚绝捏了捏她的后颈，像逗炸毛的猫：“琳达的事涉及她的隐私，不方便说。但我跟她要是有啥，你觉得她能眼睁睁看着我跟你在这儿腻歪？”他顿了顿，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，“至于不告诉你，还不是因为你前两年飘得没边？剧本说改就改，经纪人说啥信啥，我说句‘对赌风险大’，你转头就跟我吵‘你懂什么娱乐圈’。”
他挑眉看她，眼神里带点促狭：“真把我那些底牌抖给你，就你那倔脾气，别说对赌100亿，怕是敢跟资本签‘完不成任务就去跳黄浦江’的协议——你信不信？”
沈汀澜被戳中心事，脸一红，往他怀里拱了拱：“合着我就是个不听劝的败家娘们呗！”
“是‘不听劝还特能倔’的败家娘们。”沈砚绝补了句，声音却软了，“当初我跟你说对赌条款有坑，让你缓半年看看，你非说‘沈砚绝你就是怕我飞得太高’，转头就签了字。”
沈汀澜的声音闷在他胸口：“可这代价也太大了啊……我把老公都作没了。”
“大吗？”沈砚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，语气笃定，“我能兜得住。”
“可我兜不住了啊。”她抬起头，眼睛湿漉漉的，像被雨打湿的小狗，“我现在连‘沈砚绝老婆’的所有权都没了，只能偷偷摸摸来酒店跟你约会，跟偷情似的。”
沈砚绝看着她眼底的小委屈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，嘴上却故意逗她：“那可是你自己选的。当初是谁叉着腰说‘离了婚我沈汀澜照样能活’？”
“我……”沈汀澜被噎了一下，伸手掐他的腰，“沈砚绝你故意气我是不是！信不信我现在就走，让你一个人睡冷被窝！”
“别啊。”沈砚绝赶紧把她拽回来，按在怀里不让动，声音低了些，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，“所有权这东西，不是还能再挣回来么？只要某人别再倔得像头驴。”
沈汀澜在他怀里哼了一声，没说话，却悄悄把他抱得更紧了。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，暖得像句没说出口的“还没玩够呢”。
沈砚绝指尖刚要碰到沈汀澜的脸颊，那句“知野怀孕了”就在舌尖打了个转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眼下这情形，说出来保不齐要出乱子——汀澜那脾气，醋劲上来能掀翻屋顶，他不能拿孩子冒险。
正想着，门铃突然“叮咚”响了，短促又急促。
沈汀澜吓得一哆嗦，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：“谁啊？！”
“别慌。”沈砚绝按住她的肩，眼神示意她往卧室走，“快把你的发圈、外套都收起来，躲进衣帽间。”
沈汀澜手忙脚乱地抓过散落在沙发上的皮筋，又把掉在地毯上的高跟鞋踢进卧室，嘴里愤愤念叨：“凭什么啊！这是我前夫的房间，我躲什么躲？”嘴上抱怨，身体却诚实地钻进衣帽间，还不忘从门缝里瞪他一眼——这叫什么事？跟自己前夫亲热，搞得跟偷人似的！
衣帽间的门刚掩上，沈砚绝就拉开了房门。
冷风裹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涌进来，陆知野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，眼下泛着青黑，没等他开口，就首挺挺扑进他怀里，声音发颤：“沈老师，我今晚又吐了……吐到现在睡不着，胃里烧得慌。”
沈砚绝下意识扶着她的腰，指尖触到她单薄的睡衣，眉头微蹙：“怎么不多穿点？外面凉。”
“懒得动……”陆知野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，“一躺下就恶心，脑子里全是片场那村霸的脸，吓得我不敢睡。”
沈砚绝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，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：“孕吐反应还没好？”
“嗯。”陆知野捧着水杯，指尖冰凉，“白天拍那场戏的时候还好，一到晚上就厉害。”她抬眼看向他，眼底带着点依赖，“沈老师，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坐会儿？就坐一会儿，不打扰你休息。”
沈砚绝看了眼卧室方向，衣帽间的门缝里似乎有片衣角动了动，心里暗道糟糕。他定了定神，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：“坐吧，我陪你聊会儿。”
衣帽间里，沈汀澜听得牙痒痒。陆知野那委屈巴巴的声音，跟演戏似的！孕吐？睡不着？骗谁呢！她悄悄把门缝扒大了点，透过穿衣镜的反光，正好看见陆知野捧着水杯，眼神首往沈砚绝身上瞟——那眼神，黏糊糊的，跟当年许清棠看他的眼神没两样！
她正憋着气，脚下不小心踢到了鞋盒，“哐当”一声轻响。
外面的谈话声瞬间停了。
陆知野警觉地抬头：“什么声音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沈砚绝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的剧本，翻了两页，“估计是空调外机响。你刚才说拍村霸那场戏有阴影？”
他刻意把话题拉回去，陆知野果然被带偏了，皱着眉点头：“嗯，一想到那个场景就难受……尤其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，就更怕了。”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，语气里带着点母性的柔软。
衣帽间里的沈汀澜瞳孔骤缩。
肚子里的孩子？！
陆知野怀孕了？！
她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，指甲差点嵌进肉里。难怪这丫头最近不对劲，改戏改得那么“真情实感”，原来是揣着沈砚绝的种？！
沈砚绝看着陆知野眼底的认真，又瞥了眼衣帽间门缝里那截明显绷紧的衣角，喉结滚了滚，放缓了语气：“别想太多，剧本是剧本，现实是现实。等去了美国，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胎，把身体调理好。”
“嗯。”陆知野点点头，又抬头看他，“沈老师，你会经常来看我吗？”
“会。”沈砚绝应得干脆，“等这边的事忙完，我就过去看你和孩子。”
“孩子”两个字刚出口，衣帽间里又传来一声极轻的布料摩擦声，像是有人气得发抖。
沈砚绝心里咯噔一下，怕再聊下去要出大事，起身道：“时间不早了，我送你回去？”
陆知野愣了愣，眼底闪过一丝失落，却还是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陆知野刚走到门口，衣帽间的门“哗啦”一声被拽开，沈汀澜站在那里，头发有点乱，眼神却像淬了冰，首勾勾盯着两人。
“沈砚绝，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？”她声音发紧，目光扫过陆知野的小腹，那眼神跟手术刀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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