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8月27日下午三点，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玄武监狱门口，热浪把空气烤得扭曲。文烈宏穿着橘红色囚服，脚镣在滚烫的沙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，他下意识地抬头，阳光刺得眼睛生疼，视线所及之处，铁丝网缠绕着带刺的高压电，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，连沙丘后面的风滚草都逃不过监控。
“编号734，进去老实点。”狱警的声音裹着沙粒砸过来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这位曾经的“湖南黑帮老大”，靠放高利贷、暴力催收聚敛数十亿财富，连政法系统的“保护伞”都收了他上千万好处，此刻却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，佝偻着背，看着自己的“保护伞”——前湖南省公安厅副厅长周符波，被另一位狱警押向相反方向的监区，两人之间隔着三米宽的隔离带，连眼神交汇都成了奢望。
“凭什么把我跟他分开？”文烈宏突然嘶吼，声音在空旷的戈壁上显得格外刺耳，“我有钱！我能给你们十倍工资！放我出去！”
狱警面无表情地按了按腰间的警棍，棍身的显示屏亮起红光：“检测到威胁性语言，警告一次。玄武监狱的规矩：进来了，就别想用钱说话。”他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，“你说的每句话，做的每个动作，都实时上传到致一科技的量子服务器，想找关系？这里的警察，年薪抵外面五年，犯不着为你的钱砸了饭碗。”
文烈宏愣住了。他在看守所时就听说，玄武监狱是“黑帮克星”，专门关押重大经济犯罪和涉黑人员，却没想到戒备森严到这种地步——连囚服的布料里都嵌着定位芯片，每走三步，地面的压力传感器就会记录一次步态，据说能通过走路姿势判断是否想搞小动作。
***下午西点，监区的活动室里，文烈宏看着其他囚犯在做“劳动改造”。有人在组装致一科技的光伏板配件，焊点要精确到0.1毫米，稍有偏差，旁边的AI质检仪就会报警；有人在抄写《刑法》，用的是特制的“消字笔”，写错一个字就得从头再来；最让他心惊的是，活动室的墙上挂着大屏幕，循环播放着他当年暴力催收的监控录像，下面标注着“对应的法律条款”和“受害者现状”——有个被他逼得跳楼的大学生，现在还在轮椅上度日。
“734，该你了。”狱警把他带到一台VR设备前，“今天的改造内容：体验‘被催收者的一天’。”
文烈宏不情愿地戴上VR眼镜，瞬间“穿越”到一间破旧的出租屋。虚拟场景里，他成了那个欠高利贷的大学生，门外是自己当年雇佣的打手在砸门，母亲在病床上咳血，催款短信一条接一条弹出来，最后画面定格在跳楼的瞬间，失重感真实得让他浑身发抖。
“这是致一科技开发的‘共情系统’。”狱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，“让你们这些施暴者，尝尝受害者的滋味。每天体验一次，首到你能写出5000字的反思，才算过关。”
文烈宏摘下眼镜，冷汗浸透了囚服。他突然想起刚入狱时，律师跟他说“玄武监狱的警察都是高薪聘请的，油盐不进”——当时他还不信，觉得“人为财死，鸟为食亡”，现在才明白，这里的警察不仅年薪高达80万数字人民币（相当于外面同岗位五年收入），还享受致一公益基金提供的住房、医疗福利，连家人都能安排进光伏产业园工作，谁会傻到拿前途换他那点“好处费”？
***傍晚六点，晚饭时间。文烈宏端着餐盘，看着自助餐台上的饭菜——糙米饭、炒青菜、豆腐汤，简单却干净。旁边的囚犯告诉他，这些食材都来自监狱自己的光伏农场，连做饭的电都是太阳能发的，“沈总说了，改造人先得让他吃好，脑子清醒了，才能想明白错在哪”。
他这才注意到，食堂的角落里放着台电视机，正在播放新闻：“致一科技向玄武监狱捐赠的‘智能改造系统’投入使用，通过AI行为分析、VR共情训练，使重刑犯的再犯罪率下降至0.3%，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……”画面里，沈诗涵穿着白衬衫，正在和监狱长握手，笑容温和，眼神却透着坚定。
“那就是建这监狱的女老板？”文烈宏忍不住问。
“是沈诗涵总。”旁边的狱警听到了，语气里带着敬意，“她不光投钱建监狱，还说‘改造不是惩罚，是让人有机会重新做人’。看到那边的技能培训室了吗？教电工、焊工、编程，出去了能找到正经工作，谁还想走老路？”
文烈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培训室的灯光亮着，几个囚犯正在学修光伏板，老师是致一派来的工程师，耐心得像在教自己的徒弟。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——自己当年要是能有这样的机会，是不是就不会走上歪路？
***晚上八点，监舍的灯准时熄灭。文烈宏躺在硬板床上，透过铁窗看着沙漠的夜空，星星亮得晃眼。他想起白天在VR里体验的场景，想起那个跳楼的大学生，想起母亲得知他入狱时哭晕过去的样子，第一次尝到了“后悔”的滋味。
走廊里，狱警正在巡逻，脚步沉稳。他们的对讲机里偶尔传来几句闲聊，说的是“孩子在致一附属学校考了第一名”“周末去光伏农场摘葡萄”，语气里的踏实和幸福，是文烈宏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的。
他终于明白，玄武监狱最可怕的不是高压电和摄像头，是这里的规矩——钱买不来特权，暴力吓不倒正义，连“保护伞”都帮不了你；最有力量的也不是惩罚，是让你看清自己的罪孽，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。
夜色渐深，摄像头的红外灯在黑暗中亮起，像一颗颗不眠的星。文烈宏闭上眼睛，第一次不是想着怎么越狱、怎么报复，而是在想：明天的VR体验，会让他看到哪个受害者的人生？他能不能写出那5000字的反思？
沙漠的风穿过铁丝网，发出呜呜的声响，像是在提醒这里的每个人：正义或许会迟到，但绝不会缺席；而救赎，永远始于承认错误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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