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10月16日下午三点，俄罗斯后贝加尔斯克的林间空地上，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刚安装好的光伏板，蓝色的板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。95后东北姑娘赵雅思踩着长靴，蹲在木梯旁核对安装数据，胸前的工牌写着“中俄光伏合资企业总经理”，俄语和汉语的双语标注在风里轻轻晃动。
“雅丝（俄语昵称），第三户的逆变器调试好了！”俄国副总安德烈举着万用表喊，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卷舌音，却比本地人更清楚“光伏板倾角需35度”的技术参数。这位前俄罗斯国家电网工程师，三个月前被赵雅思“三顾茅庐”请出山，现在说起“致一光伏板的转换效率”，比聊伏特加还起劲。
赵雅思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，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电子协议笑：“告诉瓦西里大叔，政府的50万卢布补贴己经到账了，从下个月开始，每月还能领3.89万卢布的发电补偿金——够他给孙女买冬天的貂皮大衣了。”
木屋里，60岁的瓦西里正捧着致一研发的智能电表，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让他咧开了嘴：“以前冬天取暖靠烧柴，现在有了这‘蓝色板子’，电暖器24小时开着都不心疼！雅丝经理说，多余的电卖给电网，一年能赚够土豆种子钱。”
他的孙女安雅举着赵雅思送的俄语版《光伏板使用手册》，指着插图里的东北姑娘说：“老师说，雅丝姐姐是从中国来的‘光明使者’，她带来的板子，能让我们的村子再也不用怕停电了。”
***下午五点，合资企业的临时办公室里，赵雅思正对着卫星地图标注光伏板安装点。地图上，中俄边境线两侧的村庄被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——那是己经完成安装的家庭，每个红点旁边都标注着“补贴己发放”“维修站覆盖”的字样。
“安德烈，下周去赤塔州的村庄，得带足配件。”赵雅思在平板电脑上写下清单，“那边的村民听说安装光伏板能领补贴，昨天有二十户打电话来报名，连州政府的能源部长都想来参观。”
安德烈翻着村民登记表，突然指着一个名字笑：“卡佳？是不是你在绥芬河的同事？她说想回村里开维修站，月收入能稳定在8万卢布，比在汉堡厂当主管还高。”
赵雅思想起那个蓝眼睛的俄罗斯姑娘，去年在星畅食品厂学烘焙时，总说“要让家乡的灯亮起来”。现在，卡佳的维修站申请己经通过，致一科技不仅给她发了“光伏板维修师”资格证，还送了辆改装过的抢修车，车顶的光伏板能给工具充电，走到哪修到哪。
“告诉她，维修站的配件我包了。”赵雅思调出卡佳村庄的光伏分布图，“那里的冬天太冷，得用特制的防冻电缆，我让国内的工厂加急生产，下周就发过来。”
她望着窗外，夕阳正把俄国村庄的木屋顶染成金色。三个月前，她带着致一的光伏技术和5000万卢布的启动资金来到这里，有人说“俄罗斯人不信中国技术”，有人劝她“小心当地的能源寡头”，但现在，看着村民们给光伏板系上红绸带（中俄结合的祈福方式），她突然懂了沈诗涵的话：“阳光不分国界，谁能带来光明，谁就能赢得尊重。”
***傍晚七点，安装队的中俄工人围坐在篝火旁吃晚餐。俄国小伙米沙举着面包，用汉语唱着东北民谣，中国师傅则教大家用光伏充电宝给手机充电。赵雅思把刚收到的工资单递给安德烈看：“咱们的工人月薪都涨到6万卢布了，比当地公务员高30%，还有绩效奖金——这个月超额完成50户安装，每人再加2万。”
安德烈笑着举杯：“以前在电网公司，工资总拖欠，现在跟着你干，钱准时到账，还能帮老乡们用上电，这才是正经事！”他掏出手机，展示州政府发来的感谢信：“他们说，咱们的光伏项目让后贝加尔斯克的冬季停电率下降了70%，要给咱们发‘友谊勋章’。”
远处的村庄渐渐亮起灯，光伏板发的电让木屋里的白炽灯比煤油灯亮十倍，连村口的小卖部都装上了冰柜，能冻住刚从中国运过来的雪糕。赵雅思想起第一次来考察时，这里的夜晚黑得像墨，现在却成了边境线上最亮的星。
***晚上九点，赵雅思在帐篷里整理资料，平板电脑上弹出沈诗涵的视频请求。屏幕里，沈诗涵正坐在致一的光伏办公室里，背景是全球光伏项目的实时数据：“小雅，俄国的项目进度比预期快20%，不错啊！卡佳的维修站运营方案我看了，给她批了100万卢布的启动资金，让她大胆干。”
“沈总，我想在每个村建个‘光伏学堂’。”赵雅思调出计划书，“教村民们维护板子，认识电路图，以后他们自己就能当维修师——这样既解决了就业，又能保证光伏板的寿命，一举两得。”
沈诗涵点头：“钱不够跟我说，致一的‘光明基金’专门支持这种项目。记住，咱们卖的不只是光伏板，是让当地人掌握光明的能力——这才是最结实的合作纽带。”
挂了电话，赵雅思走出帐篷，夜空中的银河清晰得像撒了把盐。她望着中俄边境两侧连绵的光伏板，突然觉得，那些蓝色的板体就像跨越国界的桥，一边连着中国的技术，一边连着俄国的村庄，而桥下流淌的，是比伏特加还醇厚的信任，是比星光还持久的希望。
安装队的鼾声在林间响起，混着光伏板轻微的电流声，像一首温柔的夜曲。赵雅思知道，明天太阳升起时，又会有更多的俄式木屋亮起灯光，又会有更多的村民捧着智能电表笑——而她要做的，就是让这阳光，一首照下去，照过界碑，照进每个等待光明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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