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，在地板上投下刺眼的光斑。鼎盛集团市场部的办公区里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，突然，所有声音都像被按了暂停键——
杨辰推开玻璃门走进来的时候，整个办公室都静了。
他身上那件纯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，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，袖口露出的手表低调奢华，一看就价值不菲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昨天被雨水泡得发白的脸色此刻透着健康的红润，那双总是带着怯懦的眼睛，今天亮得像淬了冰的刀锋。
“卧槽……那是杨辰？”
“没看错吧？他穿的是……阿玛尼高定？”
“不是说他连他妈手术费都凑不齐吗？这是中彩票了？”
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，杨辰却像没听见似的，径首走向自己的工位。路过茶水间时，几个昨天还在背后嘲笑他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的女同事，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没端稳，脸上的表情比吞了苍蝇还难看。
他刚放下包，就听见一阵夸张的笑声由远及近。
“宝贝儿你看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破公司，也就配给我家楼盘做个宣传方案。”周浩搂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网红脸女孩，大摇大摆地走进来，眼神扫过杨辰时，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，“哟，这不是昨天那个穿假货的窝囊废吗？怎么，今天借了身衣服就敢来上班了？”
他身边的女孩娇滴滴地挽住他的胳膊：“浩哥，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嘛，我们还要去看新到的跑车呢。”
周浩捏了捏女孩的脸，故意提高音量：“急什么？让某些人见识见识，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社会。不像某些人，一辈子都只能在这种格子间里当爬虫。”
周围响起一阵附和的哄笑，几个平时跟周鸿走得近的同事，笑得尤其大声。
杨辰没抬头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，屏幕上弹出瑞士银行的界面，昨晚下载的文件己经加密保存。他淡淡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办公室：“周少要是没事，就请出去，这里是办公区，不是你炫富的地方。”
“哟呵？”周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几步走到杨辰桌前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，“穿了身好衣服，连人话都不会说了？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滚蛋？”
就在这时，部门总监周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，身后跟着低着头的赵磊。周鸿推了推眼镜，假惺惺地打圆场：“周少息怒，小杨年轻不懂事。”说完，他话锋一转，脸色沉了下来，“杨辰，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。”
进了总监办公室，周鸿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，“啪”的一声响。
“杨辰，这是你的离职申请，签了吧。”
杨辰扫了一眼，文件标题赫然是“员工失职导致公司损失说明”，下面附着几张模糊的截图，看起来像是他操作失误删除了重要文件。他笑了：“周总监，我什么时候失职了？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赵磊突然抬起头，眼里闪着报复的光，“前天下午三点，你负责的那个建材商资料，是不是你误删的？害得我们跟合作方差点黄了！要不是周总监力保，你现在己经被保安架出去了！”
杨辰看着赵磊那张激动的脸，突然想起昨晚暗网里的内容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没说话，只是拿起那份文件，手指捻了捻纸页。
周鸿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：“别浪费时间！签了字，我还能给你留点面子，不然闹到人力资源部，你连下家都找不到！”
“留面子？”杨辰抬起头，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周鸿，“周总监，你抢我方案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给我留面子？赵磊拷贝我文件的时候，你们又怎么没想过留面子？”
赵磊的脸“唰”地白了：“你、你胡说什么！”
“我胡说？”杨辰站起身，手里的文件突然被他撕成了两半。
“你敢撕文件？！”周鸿气得发抖，“保安！保安在哪里！”
“别急着叫保安。”杨辰后退一步，避开周鸿指着他的手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，屏幕亮起来——【暗网下载完成：周鸿情妇林某账户流水（含500万贿赂记录）】。
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，伸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，轻轻放在桌上。
“周总监还是先看看这个吧。”
周鸿狐疑地拿起文件，只看了一眼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。那是一份合作协议，甲方是瑞士一家投资公司，乙方是鼎盛集团的竞争对手，而协议金额那一栏，写着“拾亿美元”。
最致命的是末尾的补充条款：“本协议生效后，终止与周氏地产所有合作项目。”
“这、这是什么……”周鸿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就是你看到的。”杨辰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停着的周浩的跑车，“周氏地产城东那个项目，你们求着我父亲的公司注资，现在，我否了。”
“你父亲？”周鸿愣了一下，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，周浩冲了进来，手机攥在手里，脸色青得像鬼：“爸刚才打电话，说城东项目的注资方突然撤资了！是不是你搞的鬼？！”
他话音刚落，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，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，是他父亲的号码：“浩儿，完了！瑞士那边说终止所有合作，资金链断了！”
周浩的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屏幕摔得粉碎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杨辰，嘴唇哆嗦着：“不、不可能……你怎么可能……”
杨辰没理他，只是看着面如死灰的周鸿：“周总监，现在，你还觉得我该签离职书吗？”
周鸿张了张嘴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，打湿了衬衫。
就在这时，赵磊悄悄后退到门口，手在口袋里飞快地按了几下，一条短信发了出去——
“周总，这小子不对劲，手里好像有证据，得搞死他！”
发完短信，他抬头对上杨辰看过来的目光，吓得打了个哆嗦，赶紧低下头，心脏狂跳不止。
杨辰把那份十亿的合作协议收起来，走到门口时，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周鸿和失魂落魄的周浩。
“对了，”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，“周少，下次想泼我水之前，最好先看看自己家的公司，还能不能撑到明天。”
说完，他拉开门，迎着外面同事们震惊的目光，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工位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，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。
没人注意到，赵磊站在总监办公室门口，看着杨辰的背影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。而他刚发出去的那条短信，己经出现在了周鸿的手机上。
周鸿看着那条短信，又看了看桌上那份被杨辰撕碎的离职书，突然抓起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，声音嘶哑：“喂，是我……帮我个忙，有个人，我想让他彻底消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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