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晃，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团软，李莲花的指尖先碰了碰云梦浅的发，红嫁衣的领口滑下些，露出她颈间淡粉的皮肤，像落了片桂花。他喉结滚了滚，声音哑得像浸了酒：“浅浅，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云梦浅轻轻拽住了袖口。她仰头望他，眼里的光比灯还软，睫毛颤得像蝶翼：“我不怕”
李莲花的心猛地一缩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。红嫁衣的料子蹭着红嫁衣，沙沙地响，像春蚕啃着桑叶。他低头吻她，比廊下的吻更轻，舌尖蹭过她的唇，带着桂花糕的甜，却比那糕更烫。
云梦浅的手攥着他的衣襟，指节泛白，却还是慢慢松开，指尖顺着他的脊背滑下去。他的背不算宽厚，却隔着衣料能摸到紧实的肌理，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。她忽然想起他练剑时被风吹起的衣角，眼眶一热，把脸埋得更深了。
“别慌”李莲花感觉到她的抖，吻落在她的发顶，一声声地哄，“我慢些”
他的指尖解开她嫁衣的盘扣，动作笨得很，指尖总蹭到她的皮肤，烫得她一颤。红嫁衣滑落在地，像落了片晚霞，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。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侧，顿了顿，才轻轻揽住，掌心贴着她的皮肉，暖得像要化进去。
云梦浅抬手，笨拙地去解他的衣带。红绳被她扯得歪了，他却没动，就垂着眼看她，眼里的光软得像水。她的指尖碰着他的喉结，他忽然低笑一声，抓住她的手按在唇边，吻了吻她的指尖：“我自己来。”
他的嫁衣也落在地上，与她的叠在一起。两人都只穿了中衣，布料薄得能摸到彼此的体温。他把她抱到床上，床板轻轻“吱呀”一声，惊得她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“不怕”他又说，吻落在她的眉骨、眼角、鼻尖，最后停在唇上。这次的吻深了些，带着克制的急，却还是怕弄疼了她，处处都轻着。
云梦浅的手勾住他的脖子，指甲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后颈。他的头发散了些，落在她的脸上，痒得她想笑，鼻尖却又酸了。她知道这日子是偷来的，可此刻被他这样抱着，倒觉得像偷到了一辈子。
“李莲花”她在他唇边轻唤，声音软得像棉絮。
“嗯？”他应着，吻落在她的颈间。
“你要记得我”
他的动作猛地顿住，抬头望她，眼里的光忽明忽暗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低低应了声“好”，声音哑得厉害：“记一辈子”
他重新俯下身时，动作更轻了。中衣的带子被解开，肌肤相贴的瞬间，两人都颤了颤。他的手护着她的腰，像护着件稀世的珍宝，每一下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。
油灯的光渐渐暗了，窗外的桂花落得无声。屋里只剩彼此的呼吸，交缠在一起，急了又缓，像风拂过桂花枝，云梦浅把脸埋在他的肩窝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，混着他颈间淡淡的药香，忽然就不怕了。
他吻着她的耳尖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“浅浅，我的妻”
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，眼泪掉在他的皮肤上，烫得他心口发颤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油灯终于灭了，只剩月光从窗棂漏进来，落在交缠的发丝上。李莲花把她裹在被子里，紧紧抱着，掌心还护着她的腰。云梦浅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，指尖轻轻划着他的胸口。
“冷不冷？”他忽然问，把被子又掖了掖。
“不冷。”她往他怀里靠了靠，“有你呢”
他低笑一声，吻落在她的发顶，再没说话。月光里，能看见两人交握的手，那两枚陨铁戒指在暗夜里泛着淡淡的光，紧紧贴在一起。
或许明天天一亮，什么都要变。可此刻，他是她的夫，她是他的妻，被子里的暖，唇齿间的甜，都是真的。这样就够了。
天快亮时，云梦浅先醒了。
窗外的天光透过窗纸渗进来，淡淡的，刚好能看清李莲花的睡颜。他睡得不算沉，眉峰微微蹙着，许是还在做梦。睫毛很长，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，唇角却带着点极淡的笑意，像梦到了什么甜事。
她没动，就静静看着他。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骨，想把那点蹙着的痕迹抹平，他的皮肤不算好，眼角有淡淡的细纹，是这些年风霜刻下的印，可在她眼里，却比话本里描的李相夷还要好看，这是她的李莲花，是会笨手笨脚解嫁衣、会在吻里带着慌张、会把记一辈子说得郑重又心疼的李莲花。
李莲花似是被她的指尖弄醒了，睫毛颤了颤，缓缓睁开眼。刚醒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沙哑，像裹了层雾：“醒了？”
“嗯”云梦浅往他怀里缩了缩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“天快亮了”
“再睡会儿”他伸手把她往怀里揽了揽，被子掖得更紧了，“还早”
她却睡不着了，指尖缠着他散在胸前的发丝玩。“李莲花，”她轻声说，“昨天……你紧张吗”
李莲花的身体僵了僵，耳根倏地红了。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，闷声道：“不紧张”
“骗人”云梦浅笑了，指尖戳了戳他的腰，“你解我盘扣的时候，手抖得像筛子”
他被戳得痒，往旁边躲了躲，却还是把她抱得牢牢的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闷闷地承认：“有点”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，“怕弄疼你”
云梦浅的心忽然软得一塌糊涂。她抬头，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，像安抚一只做错事的小狗：“我知道”
他这才抬起头，眼里还带着点未散的睡意，却亮得很。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，很轻，像羽毛拂过，带着清晨的微凉和彼此的温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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