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，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戚百草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时，正好看见若白在客厅铺开瑜伽垫——这是他退役后保持体能的方式，只是动作幅度比从前收敛了许多。
“粥快好了，”她扬声喊，转身时差点撞到身后的小身影，“芽芽，慢点跑。”
五岁的若芽穿着迷你版道服，扎着和妈妈同款的高马尾，正踮脚够墙上挂着的跆拳道段位牌。“爸爸的黑带好高呀，”她奶声奶气地抱怨，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抓，“芽芽也要拿黑带。”
若白走过来把女儿抱起来，视线扫过墙上并排的两块黑带——一块是他的，一块是百草的。“等你能独立完成下劈动作，爸爸就教你品势。”他话音刚落，芽芽突然从他怀里滑下来，攥着小拳头对着空气比划，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：“像妈妈这样吗？”
百草端着粥碗出来时，正好撞见这一幕。看着女儿笨拙却执着的动作，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松柏道馆的自己。若白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，声音低沉带笑：“看来以后道馆要多备一套儿童护具了。”
周末的松柏道馆格外热闹。芽芽穿着缩小版的护具，正追着师兄们的影子跑。廷皓带着侄女来串门，看见这小家伙一脚踢在沙袋上，反倒被弹得后退两步，忍不住哈哈大笑：“这力道，有你妈妈当年的风范。”
百草正在指导学员踢腿，闻言回头，正好看见芽芽捂着膝盖瘪嘴，眼圈红红的却不肯哭。她走过去蹲下身，轻轻揉着女儿的膝盖：“记不记得妈妈说过，出腿前要先稳住重心？”
芽芽吸吸鼻子，指着不远处的若白：“爸爸说，真正的强者不会怕疼。”
若白恰好走过来，闻言弯腰擦掉女儿脸颊的泪珠：“但真正的强者也懂得保护自己。”他握住芽芽的小手，帮她调整站姿，“再来一次，这次慢一点。”
夕阳西下时，学员们陆续离开。芽芽趴在道馆的栏杆上，看着爸爸妈妈收拾场地。百草拿起一块毛巾擦汗，忽然被若白拉住手腕。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，目光温柔：“当年你在这里第一次打败林凤时，也是这副不服输的样子。”
芽芽突然跑过来，张开双臂抱住两人的腿：“我也要打败所有人！”
百草和若白对视一笑，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道馆的木地板上，仿佛还留着无数个青春的脚印。
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，芽芽抱着枕头跑到父母房间，小脸上满是不安：“打雷了，芽芽怕。”
百草把女儿抱进被窝，若白起身去关窗。雨声渐大，芽芽缩在妈妈怀里，小声问：“妈妈，你以前打比赛的时候，会不会害怕呀？”
百草指尖划过女儿柔软的头发，轻声道：“会啊。但每次站在场上，想到身后有支持我的人，就不害怕了。”她看向若白，他正靠在床头翻着跆拳道教学书，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。
“爸爸也会害怕吗？”芽芽又问。
若白合上书，伸手摸摸女儿的头：“爸爸唯一怕的，是不能陪在你们身边。”
芽芽似懂非懂地点头，打了个哈欠。百草哼起当年在道馆听来的小调，若白伸手关掉床头灯。黑暗中，芽芽的呼吸渐渐均匀，百草却毫无睡意。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雨中练拳吗？”她轻声问。
“记得，”若白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，“你把我给你的护腕系成了死结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，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。芽芽在梦中咂咂嘴，小手无意识地抓住百草的衣角。若白轻轻握住妻女的手，窗外的雨还在下，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，却盛满了安稳的暖意。
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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