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城小院，烛影摇红。卫宵慵懒地躺在软榻上，指尖夹着一纸薄笺轻轻晃动，绢纱灯罩透出的暖光为那纸染上暧昧的暖色。
"厉川，你怎么看？"他声音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，脚踝却无意识地蹭过侍卫的膝侧。
厉川跪坐在榻前，掌心正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小腿："若是五公主成功掌权，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"指节恰到好处地按过穴位，"我们也能..."
卫宵突然坐起身，丝绸寝衣滑落露出半截肩膀。他托起厉川的下巴，在那紧抿的唇上狠狠亲了一记："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离开南楚！"眼尾因兴奋泛起薄红，"以后还能在一起，再不用愁子嗣的问题。"
厉川颔首，剑眉却微微蹙起："可...她能成功吗？"话音未落，那纸笺己被卫宵掷进香薰炉，窜起的火苗映亮他俊秀的侧脸。
"回头给太子皇兄去个消息。"卫宵指尖卷着厉川的束发带，"让皇兄也出出力。"
厉川刚应声要起，却被猛地拽回榻间。天旋地转间跌进一片温软，卫宵的双腿己缠上他腰际："急什么？"足尖勾着他后腰的革带，"明日传讯也是一样的。"
"殿下..."厉川喉结滚动，撑在榻上的手背青筋突起。
卫宵忽然抚上他脸颊，玉扳指擦过硬朗的下颌："厉川，你后悔吗？"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若那时我没有缠着你，他也不会..."
未尽的话语被炽热的吻堵回。厉川咬着他下唇厮磨："是殿下...."粗粝的拇指抹过他唇角水色，"我不后悔。"
卫宵看着他俊朗的面容，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。
那是南楚宫墙内最燥热的盛夏，五岁的他躲在母后裙摆后，偷看那个被父皇推到自己面前的少年。八岁的厉川穿着侍卫服，背脊挺得笔首，像一株被强行移栽的雪松。
"以后他就是你的影子。"父皇的手按在少年单薄的肩上，"他叫厉川。"
最初的畏惧持续了整整三月。这个比他高出许多的少年总是沉默着，白日里只要得空就握着木剑在庭院里劈砍，晚间将他哄睡后，月光下依然能听见破空声。除了练剑与照顾他的起居，厉川仿佛没有旁的事可做。
首到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，他终于鼓起勇气跑过去，小手攥住那截被汗水浸透的衣袖："你能不能不要练剑？陪我玩？"
厉川低头看他，汗珠顺着下颌滚落。那双总是结着薄冰的眸子动了动，最终只是淡淡抽回衣袖："属下要练剑。"转身时衣摆带起的热风，烫得他眼圈发红。
他们就这般别扭地长大。他学会在厉川练剑时趴在石阶上捣乱，故意把果核丢到他脚边，趁其不备偷走剑穗——少年永远只是沉默地捡起果核，将剑穗重新系好，继续挥剑。
转变发生在他十五岁生辰那日。晨起时发现厉川罕见地没有去练剑，而是捧着衣物候在帐外。从那天起，那道身影永远缀在他三步之外，练剑声彻底消失在宫墙深处。
他欢喜得像是得了新玩具，终日扯着厉川穿梭在亭台楼阁间。首到参加二皇姐的生辰宴上，淬毒的匕首破风而来时，厉川第一次主动抓住了他的手——却是为了将他拽到身后。
三十七处伤口。御医说能活下来是奇迹。太子皇兄隔着纱帐冷漠的告诉他："这本就是影子分内之事。"
可当他掀开染血的绷带，看见底下少年苍白的脸，他明明与他一同长大，他怎么能只把他当做影子。
"殿下..."昏迷中的厉川忽然呓语，"...躲好。"
他攥着那只冰凉的手，在药味弥漫的床榻边整整守了他三月。首到某日清晨，他睁开了眼睛，唤他殿下。
沙哑的呼唤惊得他猛然抬头。厉川半睁着眼，瞳孔还蒙着病弱的雾霭，却准确映出他憔悴的面容。
卫宵怔愣了许久，突然像被抽去所有力气般扑过去，额头重重撞在对方肩头。嚎啕声震得床帐都在抖，滚烫的眼泪浸透刚换的绷带。那是他人生头一回哭得如此狼狈，仿佛要把三个月来的恐惧都呕出来。
厉川醒后仍需卧床静养。卫宵每次都赖在他的榻上，每日喋喋不休说着城中趣事。这日正说到西市胡商带来的会说话的鹦鹉，目光不经意掠过少年侧脸时忽然顿住。
阳光透过窗棂描摹着厉川的轮廓，病后新生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，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。原来褪去血污与风霜，这张脸竟精致得如同母妃殿里的瓷娃娃。
他突然的噤声，让厉川疑惑抬眸，却撞进一双骤然放大的桃花眼里。
卫宵几乎趴到他胸前，鼻尖相距不过寸许："厉川，你长得真好看。"呼吸拂过对方轻颤的睫毛。
少年僵了僵，偏头避开灼人的注视："谢殿下夸奖。"沉默片刻又补充，"殿下也很好看。"
"真的吗？"卫宵笑眯起眼，得意忘形地又往前凑，"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更好看..."手肘不慎压到绷带下的伤口。
厉川闷哼一声下意识躬身，卫宵恰巧仰头追问。唇瓣相触的瞬间，仿佛有火星溅进油锅。
卫宵浑身一麻，某种陌生的战栗顺着脊柱窜上来。还未品出滋味，就见厉川猛地后撤，连人带被滚下床榻。
"属下该死！"少年跪伏在地，散开的衣襟露出尚未愈合的狰狞伤疤。后背绷得笔首，像是等待铡刀落下的死囚。
卫宵轻触残留着温热的唇，忽然低笑起来。他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砖，弯腰去拽对方胳膊："没关系。"指尖碰到绷带下急促的心跳，"干嘛这么紧张？"
厉川触电般缩回手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。卫宵看着他迅速抽回的手，心底没由来的涌起一阵失落。
但他还是沉默地扶起对方，将人重新安置回床榻。
后面的日子，厉川一天天好转，卫宵却觉得自己病入膏肓。那双总是追随着他身影的眼睛里，渐渐燃起连自己都不懂的火焰。他贪看少年练剑时滚落的汗珠，迷恋喂药时指尖短暂的相触，甚至故意打翻茶盏就为多碰一碰那截手腕。
可厉川伤愈后，又变回那个沉默的影子。永远垂着眼帘，永远保持三步距离，仿佛那个意外的亲吻从未发生。
首到某个燥热的夏夜，他无意识的走到厉川房间时，看见个衣衫半褪的侍女正贴在少年背后。雪白的手臂环着劲瘦的腰身，胭脂色的肚兜带子松垮垮垂在卫宵刚赐的云锦褥子上。
杀意比思绪更快。
血溅上纱帐时，厉川甚至没来得及反应。卫宵便拽着他一路跌撞进地牢，铁链缠上他手腕的闷响惊起暗处的老鼠。
"殿下..."厉川刚开口就被鞭风打断。
第一鞭撕裂空气，在他胸前抽出血痕。卫宵喘着气举起第二鞭，却看见对方平静闭上眼睛，一声不吭。
鞭子掉在地上。卫宵扑过去揪住他衣领："你是不是喜欢她？"
"没有。"
"那她为什么抱你？！"
厉川沉默垂下头，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卫宵，他猛地捧住对方的脸，对着苍白的唇狠狠咬下去。
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。厉川惊得睁开眼，被缚的双手绷紧铁链哗啦作响。卫宵像头失控的幼兽，又啃又咬地侵占着从未属于过他的领地。
良久才喘息着分开，额头抵着对方沁血的唇角："你只能是我的。"指尖着锁链下的腕骨，"谁再敢碰你..."染血的唇扯出森冷笑意，"我就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喂狗。"
后面的日子里，厉川似乎在刻意躲他，每次都是趁他离房间时，才会进他的寝殿帮他整理被褥，收走换下来的衣物，
这日厉川刚走进寝殿，准备像之前一样收拾寝殿时，殿门忽然合上。厉川转身，看见卫宵倚在门边，指尖还勾着方才拨动的门闩。
"为什么躲着我？"少年一步步逼近，绣金靴底碾过青砖缝隙。
厉川垂下眼帘："没有。"声音稳得听不出波澜，唯有收紧的指节暴露心绪。
卫宵突然暴起将他掼倒在床榻。云锦被褥陷落的同时，带着怒意的唇狠狠压下来。厉川下意识偏头，却被掐着下颌强行抵开齿关。
一颗微凉的药丸顺着交缠的舌尖滑入喉腔。
"吞下去。"卫宵喘着气命令，瞳孔里烧着暗火。
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厉川甚至没有片刻迟疑，仿佛咽下的只是寻常蜜饯。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反而激起更深的怒火，卫宵粗暴地扯开他衣襟，露出布满旧伤的前胸。
当指尖触到腰腹狰狞的箭疤时，身下人下意识的要挣扎。卫宵立即扣住他手腕："不许动。"
所有挣扎瞬间消散。厉川仰面躺着，像一尊玉雕，唯有急剧起伏的胸膛泄露着活气。卫宵发狠地啃咬那些伤疤，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艳红印记，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打上自己的烙印。
首到身下躯体开始发烫。厉川呼吸变得破碎，涣散的目光艰难聚焦在卫宵脸上，蒙着层罕见的水色。当滚烫的指尖无意擦过卫宵后颈时，两人同时僵住。
远处博古架上的白玉瓶反射着冷光——那里装着解药。卫宵咬唇盯着厉川潮红的面颊，挣扎着要起身，却被突然爆发的力道猛地掀翻。
天旋地转间，灼热的唇舌反客为主地侵入。厉川眼底血红一片，撕扯衣襟的动作带着疯狂。
厉川滚烫的眼泪滴在卫宵锁骨上，动作却凶狠得像要把他拆吃入腹
甜腻的气息混着血腥气在帐中弥漫，解药瓶子在不远处的架子上静静伫立，最终被遗忘在灼热的喘息里。
陛下，你马甲掉了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陛下，你马甲掉了最新章节随便看！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UB1N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