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双线惊雷，针锋破局
“老太太不行了！”
一大妈带着哭腔的呼喊如同炸雷，劈开车间里机器毁坏的喧嚣！陈卫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！聋老太太！昨晚才刚退烧，怎么又……
“保卫科马上就到！谁也不准走！”李技术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指着陈卫东厉声喝道，“机器的事没查清楚之前，你哪也不能去！”
“对！不能走！”宣传科李科长也板着脸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，“陈卫东同志，你现在是重大事故嫌疑人！必须配合调查！老太太那边，我们会通知街道和医院！你去了也帮不上忙！”
冰冷的锁链瞬间勒紧了陈卫东的咽喉！厂里的脏水还未洗清，老太太的性命危在旦夕！两头都是绝境！
“老太太的命等不起！”陈卫东猛地抬头，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，“李科长！李技术员！老太太昨晚高烧西十度，是我用土法子救回来的！现在只有我知道怎么救她！你们要扣人，可以！等我救完老太太，随你们查！但老太太要是出了事，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？！”他目光如电，扫过李科长和李技术员的脸，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赵老蔫身上。
赵老蔫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！聋老太太在西合院的地位，他清楚！真要因为扣人耽误了救命……这责任谁也背不起！
“让他去！”赵老蔫猛地一挥手，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般的威严，“救人要紧！机器的事，我赵老蔫担保！他跑不了！保卫科来了，让他们找我！”
李科长和李技术员被赵老蔫的气势慑住，张了张嘴，没敢再阻拦。
陈卫东二话不说，拔腿就往外冲！王强也立刻跟上。一大妈哭喊着追在后面。
轧钢厂大门到南锣鼓巷的路，从未如此漫长。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，陈卫东却感觉不到冷，胸腔里像塞了一团火，烧得他喉咙发干，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拉扯。签到获得的“环境温差临界感知”此刻成了累赘，每一次冷热交替都像针扎般刺痛神经！他脑子里只剩下聋老太太枯槁的面容和急促的喘息声！
冲进西合院，院子里挤满了人。易中海脸色惨白，在老太太门口急得团团转。贾张氏倚在门框上，三角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我就说嘛……老病根了……神仙也难救……”
陈卫东拨开人群冲进小屋。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衰败气息扑面而来。聋老太太蜷缩在炕上，脸色灰败如纸，嘴唇青紫，双目紧闭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，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，身体随着呼吸剧烈地抽搐着！一大妈正用湿毛巾给她擦汗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“小陈！你可来了！老太太……老太太喘不上气了！”一大妈哭喊道。
陈卫东扑到炕边，一把抓住老太太枯瘦的手腕。脉象！浮紧而数！如同绷紧欲断的弓弦！比昨晚更急！更乱！邪热壅肺！痰浊壅塞！气机逆乱！危在顷刻！
“针！有针吗？！”陈卫东猛地抬头，声音嘶哑。
“针？”一大妈愣住了，“缝衣服的针？”
“缝衣针！快！要最细的！烧酒消毒！”陈卫东吼道。
一大妈手忙脚乱地去找。易中海也冲进来，看到老太太的样子，脸色更白。
陈卫东强迫自己冷静。签到获得的《汤头歌诀精解》和《风寒初起简易汤方》知识碎片在脑中疯狂碰撞！老太太现在急需开窍豁痰！宣肺平喘！针灸！刺少商、商阳放血泄热！刺肺俞、定喘穴宣肺平喘！刺丰隆化痰降逆！这是唯一能快速缓解的办法！
一大妈哆嗦着拿来几根缝衣针和一小瓶烧酒。陈卫东抓起针，用烧酒飞快地擦拭消毒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签到获得的“专注力提升”状态被他强行催发到极限！世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眼前老太太急促起伏的胸膛和那微弱的脉搏！
他左手拇指精准地按住老太太右手拇指桡侧、指甲角旁0.1寸的少商穴！右手持针，快如闪电般刺入！捻转！提插！一丝暗红的血珠瞬间渗出！
接着是食指桡侧、指甲角旁的商阳穴！同样手法！放血！
老太太喉咙里的“嗬嗬”声似乎……减弱了一丝？但喘息依旧急促！
陈卫东毫不迟疑！将老太太身体微微侧翻，露出后背。他手指沿着脊柱两侧快速定位——第三胸椎棘突下旁开1.5寸，肺俞穴！第七颈椎棘突下旁开0.5寸，定喘穴！他手中细针如同灵蛇，精准刺入！捻转提插！强刺激！
老太太身体猛地一颤！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！
“痰！痰出来了！”一大妈惊喜地叫道！只见老太太嘴角溢出一丝粘稠的黄痰！
陈卫东眼神锐利如鹰！手下不停！再次定位——小腿外侧，外踝尖上8寸，条口穴外开1寸，丰隆穴！一针刺入！捻转！提插！泻法！
“呃……”老太太喉咙里又发出一声闷响，呼吸似乎……顺畅了一些？急促的喘息声明显减弱！胸口剧烈的起伏也平缓下来！灰败的脸上，那层死气似乎褪去了一丝！
陈卫东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，后背早己湿透。他缓缓拔出针，手指搭上老太太的脉搏。浮紧数脉依旧，但那股绷紧欲断的弦急之感，似乎……缓和了！虽然微弱，但生机未绝！
“快！温水！加一点点盐！”陈卫东哑声吩咐，“老太太需要补充津液！”
一大妈赶紧去准备。
易中海看着老太太逐渐平稳的呼吸，又看看陈卫东汗流浃背、脸色苍白的模样，眼神复杂，嘴唇动了动，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陈卫东瘫坐在冰冷的炕沿上，大口喘着粗气。刚才那几分钟的极限施针，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。他摸向口袋，签到得来的那颗油黑冻梨还在。他拿出来，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。他张开嘴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！
“咔嚓——！”
极致的冰寒混合着清冽的甘甜，如同冰河倒灌，瞬间冲散了胸腔里那团灼热的火焰和紧绷的神经！冻得他浑身一颤！牙齿酸麻！但那股清冽，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，强行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困顿！
他慢慢地、一口一口地啃着冻梨。冰冷的汁水滑过喉咙，冻得他微微颤抖，却也让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。
老太太暂时稳住了。但厂里的危机……才刚刚开始！
“陈卫东！保卫科的人来了！在厂里等你！让你立刻回去！”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，是轧钢厂的一个青工跑来报信。
陈卫东咽下最后一口冻得梆硬的梨肉，将漆黑的梨核紧紧攥在手心。那冰寒刺骨的触感，如同他此刻淬火重生后的心志。
他站起身，对一大妈和易中海点点头：“老太太暂时没事了，按我说的喂水，别着凉。我去厂里一趟。”
“小陈……”易中海欲言又止，眼神里充满了担忧。
陈卫东没再多说，转身大步走出小屋。院子里，邻居们看他的眼神更加复杂。贾张氏撇着嘴，小声嘀咕：“哼，惹祸精！看你怎么收场！”
陈卫东充耳不闻，推起冰冷的自行车，迎着凛冽的寒风，再次冲向轧钢厂。他知道，保卫科的办公室里，等待他的，将是许大茂和刘海中精心编织的、更加致命的罗网！而他唯一的武器，就是口袋里那张关键的废图纸，和签到系统赋予他的、超越常人的敏锐洞察力！
寒风呼啸，如同战鼓擂响。陈卫东的眼神在冰冷的空气中，锐利如刀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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