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漱芳斋的门槛，小燕子就捏着那支凤钗在镜前转了三圈。石青色宫装的领口绣着金线燕子，衬得她眉眼越发亮堂，只是手里的凤钗插了又拔，总觉得不如头上那支珍珠流苏自在。
“格格，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。”金锁捧着件石青色的朝服进来，袖口的暗纹在晨光里泛着柔光，“这件是新做的，昨儿刚从尚衣局取来。”
小燕子转头，目光刚落在朝服下摆，眉头就拧了起来：“这滚边的料子不对啊。”她伸手捻了捻，“前天试穿时还是月白软缎，怎么变成湖蓝的了？”
紫薇正坐在窗边描花样子，闻言放下笔走过来，指尖抚过滚边：“确实不一样。月白衬石青更雅致些，这湖蓝……倒显得有些扎眼。”
小蚊子凑过来瞅了瞅，咂舌道：“乖乖隆滴咚，这针脚也糙得很，怕是哪个笨等儿绣娘的手艺。”
“瓜不兮兮的，懂什么？”小桌子推了他一把，自己却拿起朝服比划，“我这招横扫千军要是配上这朝服，保管让那些小瞧咱们漱芳斋的人吓破胆！”
小燕子没理会他们拌嘴，翻来覆去地看着朝服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：“前儿高贵妃宫里的腊梅来过，说要看看新朝服的样式，当时金锁你给她看了吗？”
金锁点头：“就让她在门口看了一眼，没让碰。”她忽然蹙眉，“难道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尔泰就掀帘进来，见着屋里情景便问：“怎么了？要出门了还捧着朝服看？”
小燕子把朝服往他面前一递：“你看这滚边，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？”
尔泰接过，指尖在湖蓝滚边上轻轻片刻，又翻看了内侧的针脚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重生还珠燕泰之恋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脸色沉了沉：“这湖蓝料子是高贵妃宫里常用的，针脚也带着她们那边绣娘的手法。”他抬眼看向小燕子，“怕是有人想让你穿着不合规制的朝服去请安，好找由头发难。”
紫薇恍然：“怪不得这湖蓝看着别扭，原是故意换了颜色。若是在皇后娘娘跟前被指出来，难免落个不敬的名声。”
小燕子把朝服往桌上一摔：“胆子也太大了！敢在尚衣局的东西上动手脚！”她眼珠一转，忽然笑了，“既然她们想让我出丑，我偏不如她们意。”
她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件旧朝服，是册封前穿的那件，虽然料子普通些，但滚边的月白软缎完好无损：“就穿这件去。她们要是问起，我就说新朝服太贵重，舍不得穿。”
尔泰看着她眼里的狡黠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：“这主意好。只是尚衣局那边……”
“回头让小凳子去问问。”小燕子麻利地换好朝服，又把皇后送的凤钗往头上一插，“正好让她们知道，我小燕子不是好欺负的！”
小凳子拱手道：“臣这就去查。此等偷梁换柱之事，定是哪个宵小之辈所为，当引经据典驳斥一番！”
紫薇笑着摇摇头，帮小燕子理了理衣襟：“别太冲动，见了皇后娘娘，先谢过昨日的赏赐，旁的事不必提，心里有数就是。”
小燕子点头，抓起桌上的珠串往腕上一戴：“知道啦！走，让她们看看，就算穿旧朝服，我小燕子也照样风光！”
出门时，小虫子忽然学着喜鹊叫了两声，清脆得很。小燕子回头瞪他：“叫什么？”
小虫子挠挠头，学着人语道：“报喜呀。”
尔泰看着小燕子轻快的背影，又瞥了眼桌上那件被动过手脚的朝服，眸色深了深。晨光穿过海棠枝桠，在朝服的湖蓝滚边上投下细碎的阴影，像撒了把无声的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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