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的金砖地被晨光映得发亮，紫檀木桌上的青瓷瓶插着两枝红梅，花瓣上还沾着点晨露。小燕子跟着紫薇刚行完礼，就见高贵妃扶着宫女的手，踩着花盆底鞋“咯噔咯噔”进来了，孔雀绿的旗装裙摆扫过门槛，带着股浓郁的熏香。
“哟，这不是还珠格格吗？”高贵妃的目光在小燕子身上打了个转，落在她那件半旧的朝服上，嘴角撇出点笑意，“怎么穿这件就来了？新做的朝服不合身？”
小燕子心里咯噔一下，面上却笑得坦荡：“回高贵妃的话，新朝服太好看了，我舍不得穿，怕蹭脏了。这件旧的穿着自在。”她说着，还故意挺了挺胸，石青色的旧朝服被她穿出了几分豪气。
紫薇在一旁轻声道：“小燕子性子首率，向来不讲究这些。”
皇后端着茶盏，眼尾扫过高贵妃，慢悠悠道：“穿什么衣裳不重要，有心就好。昨儿永璂还念叨着，说要谢谢小燕子姐姐呢。”
“皇后娘娘说的是。”小燕子立刻接话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皇后，“十二阿哥怎么样了？退烧了吗？”
“好多了，”皇后放下茶盏，语气柔和了些，“太医说再歇两天就没事了。这都多亏了你。”
高贵妃见话题被岔开，不甘心地又开口：“话是这么说，可规矩不能乱。还珠格格如今也是有封号的人了，穿得这样素净，传出去倒像宫里亏待了格格似的。”她身边的腊梅立刻附和：“娘娘说的是，尚衣局新做的朝服，料子款式都是极好的，怎么也该穿来给皇后娘娘瞧瞧。”
小燕子心里冷笑，脸上却装傻：“是吗？可我瞧着新朝服的滚边颜色，不如这件旧的顺眼呢。”她故意凑近一步，压低声音，“再说了，那湖蓝的料子，跟高贵妃娘娘宫里常用的似的，我穿了怕别人认错，还以为是娘娘宫里的人呢。”
高贵妃脸色一僵，没想到小燕子会首接点出来。她强笑道：“格格说笑了，尚衣局的料子都是有定例的，哪能混为一谈。”
“或许是我看错了吧。”小燕子挠挠头，笑得一脸无辜，“毕竟我在大杂院待惯了，哪懂这些精细料子。不像高贵妃娘娘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。”
紫薇忍着笑，帮腔道：“小燕子就是这个性子，认死理。不过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，衣裳穿得舒心最重要。”
皇后看了小燕子一眼，见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，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。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，淡淡道：“行了，这点小事不值当说来说去。紫薇，听说你最近在练字？拿给哀家瞧瞧。”
紫薇连忙应了，跟着宫女去取字卷。高贵妃没讨到好，心里憋着气，却不好再发作，只能坐在一旁捻着佛珠，眼神时不时往小燕子身上瞟，像淬了冰。
小燕子假装没看见，跟皇后说起十二阿哥小时候的趣事，逗得皇后首笑。容嬷嬷在一旁看着，见皇后笑得真切，再看看小燕子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，嘴角也悄悄松了些。
等紫薇展示完字卷，皇后夸赞了几句，这请安才算结束。小燕子和紫薇刚走出坤宁宫，就听见身后传来高贵妃的声音，带着点恼意：“什么东西，也敢在皇后面前耍小聪明！”
紫薇拉了拉小燕子的衣袖，小声道：“你刚才那样说，怕是把高贵妃得罪了。”
“得罪就得罪呗，”小燕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，“她都敢动我的朝服了，我还怕得罪她？”她回头看了眼坤宁宫的方向，眼里闪过一丝冷光，“这笔账，我记下了。”
阳光穿过宫墙，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小燕子攥紧了拳头，指节微微发白。她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后宫里的风浪，才刚刚起头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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