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没散尽，保定府的巷子里就飘起了炊饼香。李捕头家的院墙上，牵牛花缠着竹篱开得正艳，露水打湿了小燕子的粗布鞋面。
“都记牢了？”尔泰将顶旧毡帽扣在小燕子头上，帽檐压得很低，“钱庄的地窖入口在柜台第三块砖，转三圈就开。拿到账本就往东门跑，侍卫在那接应。”
小燕子拽了拽身上的灰布短褂，里面藏着小虫子连夜配的火药包，沉甸甸的：“知道啦，比紫薇教我背的宫规还牢。”她突然踮脚，往尔泰手里塞了个东西，“这个你带着。”
是那枚狼牙吊坠，磨得光滑的牙尖硌着掌心。尔泰刚想还给她，就被小燕子按住手：“我有福家令牌呢，这个你带着，就当……就当替我爹娘看着你。”
“乖乖隆滴咚，这都啥时候了还说这话！”小蚊子背着个布包，里面鼓鼓囊囊全是他的“宝贝”痒痒粉，“再不走太阳就出来了！”
小桌子己经换上了件打补丁的短打，拍着胸脯：“放心，有我这招横扫千军在，保管钱庄的护卫近不了身！”
“吱吱——”小虫子学了声老鼠叫，指了指墙角的狗洞，“实在不行，咱从这儿撤！”
小凳子摇头晃脑：“非也非也，兵法有云‘置之死地而后生’，今日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！”
李文书拄着李捕头连夜修好的乌木拐杖，将个油纸包递给尔泰：“这是码头仓库的图纸，鄂敏的人换班在辰时三刻，你们从侧门的排水渠进去。”他又转向小燕子，“钱庄掌柜是个色鬼，小凳子扮成送茶水的小厮，或许能混进去。”
小凳子立刻挺了挺腰板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伶俐小厮：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两队人马在巷口分手。尔泰带着李文书和两个侍卫往码头去，月白长衫换成了粗布短打，倒像个赶路的货郎。小燕子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雾里，突然攥紧了手里的毡帽：“走！让鄂敏瞧瞧，方家人的骨头硬着呢！”
恒记钱庄坐落在保定府的闹市区，黑漆大门上挂着块烫金匾额，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，腰间的刀闪着寒光。小燕子带着西大才子在斜对面的茶馆坐下，点了壶最便宜的茶。
“那掌柜的出来了！”小蚊子用胳膊肘撞了撞小燕子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正送个富商出来，满脸堆笑，眼角的肉都挤成了褶。
小凳子立刻端起茶盘：“某家去也！”他迈着小碎步刚走到钱庄门口，就被护卫拦住。
“干什么的？”
“给掌柜的送新沏的龙井。”小凳子笑得一脸乖巧，茶盘里的茶杯稳得没洒出一滴，“我家掌柜说，昨儿个的茶不合您口味。”
掌柜的正剔着牙，闻言挥挥手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小凳子刚进门，小桌子就拍了拍小燕子：“我这招横扫千军该登场了！”他故意往护卫身边撞了下，手里的褡裢掉在地上，铜钱滚了一地。
“你瞎眼了？”护卫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，小蚊子趁机往他们衣领里撒了把痒痒粉。
“阿嚏！”两个护卫突然浑身发痒，手忙脚乱地挠着，哪里还顾得上看门。小燕子朝小虫子使了个眼色，两人猫着腰溜进了钱庄侧门。
柜台后的账房先生正拨着算盘，小燕子突然从梁上跳下来，手里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：“别动！地窖在哪？”
账房先生吓得尿了裤子，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柜台：“第、第三块砖……”
小虫子立刻跑过去，按李文书说的转了三圈。只听“咔哒”一声，柜台下果然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。
“下去！”小燕子推了账房先生一把，自己举着火折子跟上。地窖里弥漫着霉味，一排排木架上堆满了账本，最上面的箱子上还贴着“恒记商号”的封条。
“找到了！”小虫子拖出个沉甸甸的箱子，打开一看，里面全是记录私盐交易的账册，上面赫然写着鄂敏小舅子的名字。
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掌柜的怒吼：“抓住他们！”
小燕子心里一紧，拉着小虫子就往洞口跑：“快走！”
晨光透过钱庄的窗棂照进来，正好落在那些摊开的账册上，每一笔都浸透着方家的血与泪。小燕子回头望了眼，握紧了怀里的账册——爹娘，你们看，我们找到证据了。
作者“壹思田心”推荐阅读《重生还珠燕泰之恋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UBWF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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