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3月12日的杭州，夜雨敲打着书房的落地窗，把城市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斑。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，指尖在鼠标上悬了三秒，最终按下了确认键——888万资金，全部买入比特币。
“疯了？”沈彤叼着棒棒糖凑过来，嘴里的薯片渣掉在键盘上，“这玩意儿能当饭吃？上次你让我买的那只游戏股，现在还套着呢。”
我没抬头，调出比特币的历史走势图：“2010年有人用1万枚比特币买了两个披萨，现在一枚能换一辆电动车。这不是股票，是赌未来。”
浴室的水声停了，陈菲菲裹着浴巾出来，发梢的水珠滴在地毯上，晕开一小片深色。“又捣鼓这些？”她拿过毛巾擦我的头发，“奶奶下午打电话，说清明要去给老祖宗上坟，让你穿件正经衣服。”
“知道了，”我抓住她的手按在键盘上，“你看这曲线，像不像奶奶说的那条逃荒路？起起落落，但总归是往前的。”
她笑了，指尖在屏幕上画了个圈：“你呀，总把赚钱说得跟写小说似的。别忘了，你可是‘皇帝后人’，运气再好用完了怎么办？”
这话戳中了我。前几天翻《沈氏家乘》，看到那位唐朝祖宗在江南站稳脚跟后，把仅剩的积蓄全投了漕运，当时觉得冒险，现在想来，沈家的骨子里大概就带着这种赌性——不是瞎赌，是看准了就敢押上身家。
凌晨两点，手机在桌面震动，是小舅舅沈浩兴的短信：“湾区大厦28层，十年租金己付，钥匙在物业。”我盯着那行字笑出声，沈彤被吵醒，揉着眼睛骂：“神经病啊，吓我一哆嗦。”
“给你看个好东西。”我点开建筑图纸，“28层，整层都是咱们的。以后写小说累了，站在落地窗前能看见钱塘江入海口。”
她突然清醒了，抢过手机翻：“你要干嘛？开小说公司？”
“不止。”我从抽屉里翻出张纸，上面写着“致一科技集团”，下面列着投资、金融、文媒、影视、互联网五个词，“我要把咱们这帮人的本事，全装进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我给金浩森和李明泽打了电话。这俩货正在隔壁小区的公寓里吵架，起因是金浩森的妻子陈小雨把李明泽的手稿当废纸卖了。“别吵了，”我开着免提往面包上抹果酱，“来我这儿，给你们个当老板的机会。”
半小时后，金浩森顶着鸡窝头冲进书房，李明泽跟在后面，手里还攥着半页抢救回来的手稿。“什么事比我的结局还重要？”李明泽瞪着眼，看见桌上的计划书，突然不说话了。
“原始股，”我推给他们两杯咖啡，“致一科技，你们俩占10%，负责文媒和影视板块。以后你们的小说，自己拍，自己卖，不用看平台脸色。”
金浩森的手抖了一下，咖啡洒在裤子上：“你没发烧吧？咱们仨写小说的，开科技公司？”
“谁说写小说的不懂科技？”我点开比特币的账户余额，“这玩意儿，你们懂吗？”
正说着，京城的金丽华打来了视频电话。这位父亲是制造业大佬的姑娘，正对着镜头吃烤鸭，油乎乎的手比了个“OK”：“浩楠，我爸说你那项目靠谱，我投五千万，算我一份。”
我笑了，金丽华这性子，跟她父亲一模一样——看着大大咧咧，实则比谁都精明。“算你5%，”我说，“负责对接制造业资源，以后咱们的虚拟现实设备，让你爸的厂子代工。”
挂了电话，陈菲菲端来切好的水果：“真要干？”
“干。”我望着窗外的雨，突然想起奶奶说的，祖宗逃到江南后，白天开布庄，晚上偷偷练武艺，“别人能做的，咱们要做；别人不敢想的，咱们也要试试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像按了快进键。2013年5月，比特币价格暴涨，当初投的888万变成了186亿，我立刻套现，把钱全砸进致一科技——装修28层办公楼，挖互联网公司的技术骨干，签下第一批网文作者。
金浩森和李明泽果然没让人失望。他们把自己的粉丝引流到公司平台，推出的第一部网剧就爆了，播放量破十亿。金丽华更是厉害，拉来她父亲的制造业朋友圈，硬生生建起一条虚拟现实设备的生产线。
最关键的是团队。我招的全是90后、95后，高管里有25岁的算法天才，有23岁的营销鬼才，连前台都是能双语首播的00后。我们搞955工作制，每天最多工作八小时，周末绝不加班，却用西年时间走完了别人几十年的路——
2015年，致一科技上市，股票市值2.86万亿；2017年，资产规模达到5.89万亿，比有外资控股的阿里还多出856亿。记者追着问秘诀，我笑着说：“没什么，就是让年轻人管年轻人，让懂未来的人创造未来。”
马云说要做天下人的生意，我偏想再往前一步。在致一科技的实验室里，我们搭建了元宇宙平台，把电商、影视、金融全搬了进去——用户可以在虚拟商城里试穿衣服，在数字影院里和古人对话，甚至用虚拟货币投资现实产业。“天上的生意，”我在董事会上说，“其实就是没被发现的地上的生意。”
外界渐渐传开，说致一科技的沈浩楠是华裔富二代，马来西亚、新加坡都有家族企业，海外还有当投资大鳄的叔叔。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言，我从不澄清——越神秘，越安全。就像那位唐朝祖宗，在江南隐姓埋名，反而把家业做稳了。
2017年深秋，我站在湾区大厦28层的落地窗前，看着钱塘江的潮水拍打着堤岸。金浩森和李明泽在身后争论新剧的剧情，金丽华在视频里跟欧洲的合作方吵架，陈菲菲发来沈彤的新小说封面，上面写着“致一影业出品”。
手机弹出提示，国内富豪榜更新，我的名字排在第一。我笑着关掉页面，点开比特币的最新行情——当年那笔钱早己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们真的在数字世界里，为自己搭建了一座城。
雨又开始下了，和西年前那个夜晚一样。但这次，我不再是盯着屏幕的赌徒，而是这座城池的主人。就像奶奶说的，沈家的运气，从来不是天上掉的，是看准了路，就敢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底气。至于那些关于“皇帝后人”的传说，就让它埋在元宇宙的代码里吧——比起祖宗的荣光，我更想让后人说：那个叫沈浩楠的，真把天上的生意，做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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