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11日上午9时20分，香港廉政公署审讯室外，程墨透过单向玻璃望着里面的郑志明。
昔日威风凛凛的警务处助理处长此刻蜷缩在椅子上，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，翡翠戒指己经被没收，左手小指上只留下一圈苍白的戒痕。
"他还是什么都不说。"廉署调查员合上文件夹，"除了要求见律师。"
程墨接过文件，翻看扣押物品清单："他的私人物品都检查过了？"
"都在证物室。"调查员指向走廊尽头，"不过有样东西你可能感兴趣。"
证物室的铁架上，郑志明的物品整齐排列：名牌手表、鳄鱼皮钱包、镀金打火机...最下层是个黑色真皮公文包，锁己经被撬开。
程墨戴上手套，轻轻掀开包盖——里面是本棕色皮面记事本，封面烫金的"1945"字样己经有些磨损。
翻开第一页，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，像是某种密码。
程墨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奇怪的记号，在第三页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三角形标记，里面写着"143"。
"这需要密码专家破译。"调查员摇摇头，"我们的人试了几种常见密码，都没能解开。"
程墨的手机突然震动。阿强发来短信："速来郑宅，地下室有发现。"
郑志明的豪宅位于半山，花岗岩外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程墨穿过宽敞的客厅，大理石地面上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影子。
阿强站在地下室入口，手里拿着把古怪的钥匙——形状像鱼，材质却是某种黑色金属。
"在地下室暗格里找到的。"阿强领着程墨走下楼梯，"更精彩的在后面。"
地下室的酒柜被移开，露出后面的保险库门。门上没有锁孔，只有一个三角形的凹槽。阿强将鱼形钥匙嵌入凹槽，严丝合缝。
"猜猜钥匙是什么做的？"阿强压低声音，"和那些蓝色晶体一样的材质。"
保险库门缓缓开启，冷空气扑面而来。
程墨的手电筒光束照进去，里面不是预想中的钞票金条，而是一排排档案架。
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几十个玻璃瓶，每个瓶子里浸泡着一条鱼——都是东沙群岛特有的深海鱼种。
"看这个。"阿强指向最里面的架子。
那是个特制的冷藏箱，里面放着三个密封袋。
第一个袋子里是几张发黄的海图，上面标注着东沙群岛附近海域的洋流数据；
第二个袋子里是几页日文文件，日期显示是1945年8月；
第三个袋子最厚，里面是一叠照片——海底的沉船残骸中，隐约可见某种金属舱体的轮廓。
程墨小心地取出海图，在灯光下仔细查看。图纸边缘用红笔画了个小圆圈，旁边写着"深度143米"。
"这是什么地方？"
阿强凑过来："根据坐标，是东沙群岛以东的一片海域。"他指着照片，"这些是潜水员拍的，但看不清沉的是什么。"
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。技术科同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："程Sir，那本密码本有眉目了！
第一页的数字对应经纬度，指向东沙群岛某个点。"
回到警署，程墨将海图铺在桌上。
技术科的同事正在调试一台老式投影仪："我们对比了郑志明的密码本和历年海图，发现他在记录某种海底物体的移动轨迹。"
投影仪将模糊的图像投在墙上——那是张海底声呐图，一个长条形的阴影躺在海床上。
"像艘潜艇？"阿强眯起眼睛。
"不完全是。"技术员调整焦距，"看这里，尾部有特殊结构，像是...某种舱体。"
程墨突然想起什么，快速翻动郑志明的密码本。在最后一页，他发现了一串奇怪的数字："1945.8.15-143-726"。
"这是什么日期？"
技术员突然瞪大眼睛："1945年8月15日...日本投降日！"他快速敲打计算机，"143和726可能是坐标！"
打印机吐出新的海图，技术员用红笔圈出一个点："这里！东沙群岛以东143海里，水深726米。"
程墨的手机再次响起。水警总区来电："程Sir，我们在东沙附近发现可疑船只，正在向那个坐标移动！"
快艇划破漆黑的海面，程墨站在船头，夜视望远镜里，远处的货轮轮廓渐渐清晰。
船身上漆着"永丰"二字，甲板上人影晃动。
"就是他们！"水警队长压低声音，"和郑志明交代的一致。"
突然，货轮的探照灯亮起，刺眼的光束扫过海面。程墨的快艇暴露在强光下，甲板上的人顿时骚动起来。
"行动！"程墨拔出手枪。
三艘水警快艇同时加速，从不同方向包围货轮。
警笛声响彻海面，扩音器里传来警告："这里是香港水警，立即停船接受检查！"
货轮不但没有减速，反而开足马力向公海方向冲去。
甲板上的人影西散奔逃，有人开始往海里扔东西——是一个个金属箱，入水后立刻沉没。
程墨的快艇率先靠近货轮。当水警抛出抓钩时，货轮突然急转弯，掀起的浪花将快艇掀得剧烈摇晃。
程墨死死抓住绳索，在船身碰撞的瞬间跃上货轮甲板。
甲板上堆满了潜水设备。程墨刚站稳，一个黑影就从货柜后扑来。两人在湿滑的甲板上扭打，对方的手肘重重击在程墨腹部。
程墨忍痛还击，一记勾拳击中对方下巴，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阿强和其他警员也从另一侧登船。枪声和喊叫声中，程墨冲向驾驶室。
推开门时，一个穿船长制服的男人正疯狂地操作着控制台。
"停船！"程墨的枪口对准男人后背。
男人缓缓转身，露出狰狞的笑容："太迟了。"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，"己经开始了。"
船身突然剧烈震动，某种机械运转的轰鸣从海底传来。
程墨扑向舷窗，看到海面上泛起巨大的漩涡，货轮正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拖向漩涡中心。
"他们启动了打捞装置！"男人狂笑，"谁也阻止不了！"
程墨一枪托将他击昏，冲向控制台。
仪表盘上的指示灯全部变成红色，一个数字在疯狂跳动：200米...300米...400米...
"他们在打捞什么？"程墨厉声问道。
昏迷的男人嘴角渗出血沫，含混不清地说："黄金...帝国的黄金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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