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日凌晨4时20分，香港水警巡逻艇在漆黑的海面上剧烈摇晃。
程墨站在甲板上，双手紧握栏杆，看着远处那艘货轮在漩涡中缓缓倾斜。
探照灯的光束刺破夜幕，照亮了海面上泛起的诡异泡沫。
"关掉引擎！"程墨对驾驶员大喊，"保持距离！"
巡逻艇艰难地脱离旋涡范围。阿强抓着救生索，脸色发白："那下面到底有什么？"
程墨的望远镜里，货轮"永丰号"己经倾斜超过30度，甲板上的集装箱接二连三滑入海中。
几个黑影从船舷跳下，转眼被翻滚的浪涛吞没。
"他们在打捞东西。"程墨放下望远镜，"而且不想让人知道。"
水警总部的雷达屏幕上，"永丰号"的光点突然消失。值班警官摘下耳机："信号中断，可能沉没了。"
"不，"程墨盯着海图，"是被什么东西拖下去了。"
清晨6时15分，海事处的打捞船抵达现场。
海面恢复平静，只留下零星的油污和漂浮物。
潜水员下水探查，半小时后浮出水面，手里拿着一块扭曲的金属板："海底有大型机械装置，像是改装过的起重机。"
金属板被紧急送往警署化验室。程墨站在观察窗前，看着技术人员将金属板放入光谱仪。
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剧烈跳动，技术员推了推眼镜："这合金很特殊，含钛量和稀土元素比例不寻常，不是普通工业品。"
程墨的手机突然震动。廉政公署调查主任来电："程督察，郑志明要求单独见你。"
审讯室里，郑志明看起来憔悴了许多。
他盯着单向玻璃，仿佛能看透后面的程墨："你们阻止不了的...'深海计划'己经启动了。"
"什么深海计划？"程墨拉开椅子坐下。
郑志明的嘴角微微抽搐："1973年，'永丰集团'从日本购入一艘退役科研船，改装后用于海底勘探。
"他的手指在桌上画了个三角形，"表面是寻找海底矿藏，实际是在定位一艘沉船。"
程墨想起密码本上的数字："什么沉船这么重要？"
"1949年的'南海明珠号'。"郑志明压低声音，"船上装着上海富商转移的黄金和文物，沉没时载有价值连城的货物。"
程墨的手机响起。阿强急促的声音传来："货轮打捞上来的文件残片复原了！
上面有沉船坐标和货物清单！"
回到办公室，程墨将残缺的图纸拼凑在一起。那是一张手绘的海底地形图，标注着"南海明珠号"的沉没位置。图纸边缘列着几项货物：
"黄金 200箱
瓷器 50箱
字画 30箱
其他文物 20箱"
"这清单有问题。"技术员指着模糊的字迹，"'其他文物'后面被涂改过，原文字像是'军械'。"
阿强匆匆进来："查到新线索！郑志明担任警务处助理处长前，曾在海事处任职，负责沉船打捞审批！"
投影仪上出现一份泛黄的档案：1972年，"永丰集团"申请在东沙群岛进行海底勘探，审批人正是郑志明。
"这是个圈套。"程墨猛地站起，"郑志明利用职务之便，为走私集团提供便利！"
香港仔鱼市场刚刚开市。程墨和阿强穿过嘈杂的人群，腥臭味扑面而来。"永丰海鲜"的档口紧闭，但后巷停着一辆黑色奔驰。
程墨拔枪靠近，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："...必须立即撤离！警方己经..."
门突然打开，一个穿风衣的中年男人冲出来，差点撞上程墨。
两人西目相对——是"永丰集团"董事长陈永仁，比商业杂志上的照片沧桑许多。
陈永仁反应极快，一把推开旁边的鱼贩，冲向巷口。
程墨紧追不舍，两人在狭窄的巷道里展开追逐。拐角处，陈永仁突然转身，手中多了一把匕首。
程墨侧身闪避，匕首划过外套，在墙上擦出一串火花。
他抓住陈永仁的手腕，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放倒。陈永仁的假发脱落，露出光头上一道狰狞的疤痕。
"你们找不到沉船的。"陈永仁喘着粗气，"它属于'深海商会'！"
支援警力赶到时，陈永仁己经咬破了藏在衣领的毒囊。法医掰开他的手掌，发现掌心用红笔画着个三角形，里面写着"143"。
回到警署，程墨将所有线索串联：
郑志明利用职权批准非法打捞
"永丰集团"以海鲜生意为掩护
陈永仁组建"深海商会"寻找沉船
货轮负责运送打捞设备
"还差最关键的一环。"程墨敲着桌面，"他们怎么确定沉船位置的？"
阿强递过一份传真："国际刑警回复，'永丰集团'三年前从日本购入一艘退役科研船，改装后命名为'探海号'。"
投影仪上出现"探海号"的照片。程墨突然指向船身上的标志："这个符号！"
那是个三角形内刻"143"的标记，与郑志明密码本上的完全一致。
"查这艘船的航行记录！"
电脑很快调出资料："探海号"过去两年频繁出现在东沙群岛海域，每次航行都恰逢"永丰号"货轮出海。
"明白了。"程墨恍然大悟，"'探海号'负责定位，'永丰号'运送设备，渔船掩护打捞作业。"
法医推门而入："陈永仁的尸检发现他指甲缝里有深海沉积物，与'永丰号'货轮上发现的样本一致。"
"他亲自参与过打捞！"程墨立即起身，"马上申请搜查令，彻查'永丰集团'所有船只！"
下午3时，水警的快艇再次出海。程墨站在船头，望远镜里，"探海号"科研船的轮廓渐渐清晰。
船身上的漆己经斑驳，但那个三角形标记依然醒目。
当快艇靠近时，"探海号"甲板上空无一人。
程墨带队登船，发现船舱里一片狼藉——文件被焚毁，电脑硬盘被拆除，只有一张海图还钉在墙上。
海图上，东沙群岛以东的一个点被红圈标注，旁边写着"明珠，深度143米"。
驾驶舱里，雷达屏幕仍在工作。程墨凑近一看，瞳孔骤缩——海底有个巨大的金属物体正在移动！
"他们启动了打捞装置！"程墨抓起无线电，"通知水警总部，海底有异常活动！"
远处的海面突然翻涌，巨大的气泡不断上冒。某种庞然大物正从深海升起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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