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香港中环的古董街刚刚苏醒。
程墨站在"明哲古董行"的雕花木门前，铜锁上落着薄灰。
透过玻璃橱窗，能看到里面陈列着各式古董钟表和瓷器，但最显眼的位置空了一块，像是刚被搬走了什么。
"周明哲的古董行开了五年，主要经营欧洲古董。
"阿强翻着商业登记册，"但最近三个月，他进了批18世纪的瑞士音乐盒。"
程墨戴上手套，轻轻拨弄门锁。
锁芯有新鲜划痕，像是近期被人撬过。推门而入，店内弥漫着檀香和皮革的气味。
柜台后的账本摊开着，最后一页记录着"6月2日，售出音乐盒一件，买家：T.S.Y."
"T.S.Y...."程墨若有所思，"谭思远的缩写？"
阿强从仓库里搬出一个木箱："看这个！"
箱子里垫着丝绒，形状刚好能放下一个音乐盒，但现在是空的。
箱底残留着几粒松香碎屑，散发着独特的木质香气。
"查查这种松香。"程墨捏起一粒，"死者指甲缝里也有。"
香港大学的实验室里，化学教授将松香样本放在显微镜下："这不是普通松香，里面混了雪松精油和蜂蜡，是专门用来保养古董乐器的。"
"哪里能买到？"
"全香港只有一个人会配这种松香。"教授推了推眼镜，"老周记琴行的周师傅。"
老周记琴行藏在旺角的一条小巷里。推门进去，满墙的小提琴散发着松木的清香。
柜台后，白发苍苍的周师傅正在给琴弓上松香，听到门铃也没抬头："买琴还是修琴？"
"买松香。"程墨亮出证件，"特制的，掺雪松精油那种。"
周师傅的手顿了一下："那得预定，材料不好找。"
"最近有谁买过？"
老人放下琴弓，从柜台下取出本泛黄的登记簿："上个月就两个人买过。"他枯瘦的手指划过页面，"谭老师和个生面孔。"
"生面孔？"
"戴着口罩，说话有潮汕口音。"周师傅回忆道，"说要保养个古董音乐盒。"
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。鉴证科同事的声音透着兴奋："程Sir，那枚袖扣上的血迹化验出来了，确实是周明哲的，但DNA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皮屑不匹配！"
"什么意思？"
"凶手另有其人，袖扣可能是栽赃！"
回到警署，程墨将证物一一排列：
古董音乐盒的买家记录
特制松香的销售记录
染血的袖扣
香槟杯上的未知指纹
阿强推门而入："查到了！周明哲那通新加坡电话是打给一个叫陈阿水的潮汕人，这人专门做古董走私。"
"联系国际刑警，查他的出入境记录。"
法医实验室里，林月华的尸体静静躺在不锈钢台上。
程墨站在解剖台前，法医正在检查她的右手："指甲缝里的松香确实是特制的，但除了松香，还有这个。"
镊子尖上夹着一小段金属丝，作者“冰城酒家”推荐阅读《神探程墨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在灯光下泛着银光。
"琴弦？"
"不，是音乐盒的发条。"法医将金属丝放在显微镜下，"看这个断口，是被利器剪断的。"
程墨的手机再次响起。水警巡逻队来电："程Sir，在青衣码头截获一艘可疑渔船，舱底藏着个古董音乐盒！"
渔船的船舱里弥漫着鱼腥味和机油味。程墨掀开防水布，露出一个鎏金雕花的红木音乐盒。
盒盖上的珐琅画描绘着天使弹竖琴的场景，底部刻着"1789，日内瓦"的字样。
"就是它！"阿强指着账本照片，"周明哲最后卖出的那件！"
程墨轻轻打开音乐盒，内部机芯己经生锈，但还能辨认出缺失了一根发条。
盒底垫着块红色丝绒，掀开后露出一个小暗格——里面空空如也，但角落粘着一小片纸屑。
"支票残片。"程墨小心地取出，"看这个印章，是瑞士银行的。"
渔船主是个满脸风霜的老头，被带到警署后一言不发。
首到程墨将音乐盒摆在他面前，老头才叹了口气："我只是送货的，对方说盒子里有重要文件。"
"文件呢？"
"昨晚在码头交给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了。"
程墨立刻调出谭思远的照片："是他吗？"
老头摇头："年轻些，说话有潮汕口音。"
阿强迅速翻出陈阿水的通缉照片："这个？"
老头眯着眼看了半天："有点像，但不确定。"
深夜的琴行街寂静无声。程墨独自走进谭思远的琴行，月光透过橱窗，在陈列的小提琴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后间的调音室里，一盏孤灯还亮着。
推开门，谭思远正在修理一把大提琴。听到脚步声，他头也不抬："我知道你会来。"
"音乐盒里的文件是什么？"程墨开门见山。
老人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："是林月华的保险单...她死后，受益人能拿到两百万。"
"受益人是谁？"
谭思远终于抬起头，昏黄的灯光下，他的眼神复杂难辨："原本是她丈夫...但上周她改了名字。"
"改成了谁？"
老人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，推到程墨面前。
照片上是年轻的林月华和谭思远站在金色大厅前，背面写着"给我唯一的恩师"。
"你？"程墨皱眉，"动机是什么？"
"动机？"谭思远苦笑，"三十年前，我在维也纳街头捡到个饿晕的小女孩，供她吃穿，教她弹琴..."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照片，"现在她死了，我连她的保险金都不配拿吗？"
程墨的手机突然震动。鉴证科发来消息："音乐盒暗格里的纸屑化验结果出来了，是瑞士银行本票的残片，编号与周明哲账户转出的两百万港币吻合。"
"周明哲买凶杀人？"阿强疑惑道，"那他为什么还要栽赃自己？"
程墨的目光落在琴行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上——年轻的谭思远身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，两人共同捧着一座奖杯。
"查查这个人。"程墨指着照片，"他和谭思远什么关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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