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音乐学院的档案室里，灰尘在阳光中飞舞。
程墨翻开泛黄的比赛纪念册，指尖停在1965年"亚太青年音乐大赛"的获奖名单上——亚军谭思远，季军周明哲，而冠军的位置赫然写着"郑天佑"三个字。
"这个郑天佑现在在哪？"程墨指着照片上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。
老管理员推了推老花镜："早移民了，听说在瑞士开了家私人银行。"
他翻到纪念册末页，"不过比赛后出了件丑闻...郑天佑的获奖曲目被指控抄袭。"
阿强突然从隔壁档案架探出头："程Sir，看这个！"他举着一份发黄的报纸，头版刊登着郑天佑在机场被泼墨的照片，标题是《音乐才子深陷抄袭门，连夜离港避风头》。
程墨的手机突然震动。
法医发来照片：音乐盒暗格夹层中取出的乐谱残页，上面只有几行手写的五线谱，右下角有个潦草的签名"T.Y.C"。
"这是谭思远的笔迹？"
"不，"法医回复，"比对过了，更像是郑天佑的签名。"
香港汇丰银行的贵宾室里，经理擦着汗解释："郑先生确实是我们的VIP客户，但他十年没亲自来过了，业务都通过瑞士分行办理。"
"最近有资金往来吗？"
经理犹豫片刻，还是取出一份转账记录："上个月有一笔两百万港币从苏黎世汇入，收款方是...周氏古董行。"
程墨立刻拨通国际刑警的电话："查一下郑天佑在瑞士的住址。"
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："找到了，他在日内瓦湖畔有栋别墅，但..."对方停顿了一下，"有个奇怪的情况，别墅登记在他妹妹名下。"
"妹妹？"
"郑天美，1970年因精神疾病入住疗养院。"
黄昏时分，程墨再次来到谭思远的琴行。
推门进去时，老人正在调一架古董钢琴的琴弦，听到铃声手指微微一颤，低音区发出沉闷的嗡鸣。
"郑天佑最近联系过你吗？"程墨单刀首入。
谭思远的手悬在琴键上方："三十年没见了。"他轻轻按下中央C，"自从他剽窃我的曲子获奖后。"
"那这个怎么解释？"程墨将乐谱残页放在钢琴上。
老人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颤抖着拿起那张纸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："这是...《月光协奏曲》的原始手稿..."
"郑天佑抄袭的那首？"
"不，"谭思远苦笑，"是我为他写的定情曲，当年他要追求林月华的姐姐..."
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。阿强急促的声音传来："程Sir，查到郑天佑昨天入境了！用的假名，住在半岛酒店！"
半岛酒店的套房里，程墨推开半掩的房门。
落地窗前，一个穿睡袍的男人背对门口，正在眺望维多利亚港的夜景。
听到脚步声，他缓缓转身——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和照片上一样锐利，只是多了岁月的痕迹。
作者“冰城酒家”推荐阅读《神探程墨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"程警官，"郑天佑的普通话带着港式口音，"比我想象的来得晚。"
"音乐盒里的乐谱是怎么回事？"程墨亮出证物。
郑天佑走到书桌前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："这才是原件。"他抽出完整的乐谱，"当年谭思远写给我妹妹的定情曲，后来被我用来参赛。"
"为什么要杀林月华？"
"杀她？"郑天佑突然大笑，"我为什么要杀我亲侄女？"
程墨的手停在半空："侄女？"
"林月华是我妹妹的私生女。"郑天佑摘下眼镜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"我这次回来，就是要带她离开周明哲那个畜生..."
话音未落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。
郑天佑的睡袍前襟瞬间绽开一朵血花，他踉跄后退，撞翻了茶几。
程墨一个箭步冲到窗边，对面大厦的某个窗口闪过人影。
"狙击手！"程墨对着对讲机大喊，"封锁酒店周边！"
郑天佑倒在血泊中，手指死死攥着那张乐谱。程墨俯身听他最后的耳语："音乐盒...暗格...还有..."
救护车的警笛划破夜空。程墨站在酒店天台上，看着医护人员将郑天佑抬上担架。
阿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："狙击点找到了，在对面写字楼的空置办公室，但凶手跑了。"
"查过监控吗？"
"电梯拍到个戴口罩的男人，但..."阿强递过一张打印照片，"看这个身形。"
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清洁工制服，但走路姿势明显受过专业训练。
程墨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——和谭思远手上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"不是谭思远，"程墨摇头，"年龄对不上。"
法医实验室里，郑天佑的遗物被逐一检验。
那张染血的乐谱被小心展开，紫外线灯下显现出几行被水晕开的字迹："盒中盒，谱中谱，真相在..."
"这是什么意思？"阿强挠头。
程墨突然想起什么，拨通水警的电话："那个音乐盒还在证物室吗？"
深夜的证物室里，程墨戴上手套，再次检查那个古董音乐盒。
他轻轻敲击盒底，传来空心的回响。
用小刀撬开装饰性的鎏金花纹，露出一个隐藏的夹层——里面是一卷微型胶片。
"这是..."阿强瞪大眼睛。
胶片在投影仪下显出一份泛黄的合同：郑天佑与周明哲于1970年签署的协议，约定共同经营古董走私生意，而见证人签名处赫然是"林月华"三个字。
"林月华十年前就参与走私？"阿强难以置信。
"不，"程墨指着签名笔迹，"这是伪造的，有人想嫁祸给她。"
胶片最后是一张黑白照片：年轻的周明哲和郑天佑站在一艘游艇上，背景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往海里扔东西。
程墨用放大镜细看，那人右手小指缺了一截。
"找到他！"程墨指着照片，"这才是真凶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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