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加坡莱佛士酒店的大理石前厅还笼罩在晨光中。
程墨站在那对标志性的石狮雕像前，铜制门把手上凝结着露水。
前台经理是个留着八字胡的英国人，看到证件后立刻挺首了腰板。
"143号保管箱？"他推了推金丝眼镜，"三天前有位先生来询问过，但授权手续不全..."
"是不是戴金丝眼镜，右手小指有翡翠戒指？"
经理的瞳孔微缩："您怎么知道？他自称李先生，说是郑女士的委托人。"
保险库的铜门缓缓开启，寒气扑面而来。保管箱管理员取出一个黑色金属盒，锁孔与月儿给的钥匙完美吻合。
程墨戴上手套，轻轻转动钥匙——"咔嗒"一声，箱盖弹开。
里面是三个微缩胶卷和一封信。信封上写着"致开启者"，落款"G.T.M. 1972.6.15"——沉船次日。
程墨小心拆开信封，泛黄的信纸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：
"真相在胶卷中，钥匙在狮子口中。请保护好月儿。——G.T.M."
"狮子口中？"阿强环顾西周，"是指门口的石狮？"
程墨的手机突然震动。
香港玛丽医院来电："程警官，月儿不见了！护士说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接走了她，出示了您签名的授权书！"
程墨的指节泛白："调监控！立刻封锁所有出口！"
新加坡警方的投影仪嗡嗡作响。第一个胶卷的内容投射在幕布上：1971年海关仓库的内部照片，"143号箱"被打开，里面是几份文件和一个小型录音机。照片背面写着："证据一，1971.7.14"。
第二个胶卷显示的是1972年码头，王志强和李文耀正在将木箱吊装上船。
放大后可见箱体侧面有个暗记——与之前在沉船坐标打捞的箱子完全一致。照片角落的日期是"1972.6.13"。
第三个胶卷最为关键：1972年6月14日凌晨的码头，郑天美正将另一个木箱搬上货轮，箱子上同样标着"143"。
照片背面写着："真品己转移，沉船为饵。"
"所以沉船的'143号箱'是空的..."阿强恍然大悟，"真品被郑天美运到了新加坡！"
程墨的手机再次响起。
香港警方发来监控截图：一个戴金丝眼镜和口罩的男人牵着月儿的手走出医院，女孩怀里抱着泰迪熊。
放大画面后，男人右手小指上的翡翠戒指清晰可见。
"李文耀..."程墨咬牙，"他带走了月儿！"
新加坡警长匆匆推门而入："程警官，查到了！'李先生'今早租了辆车，目的地是圣淘沙！"
圣淘沙岛的椰林在热风中摇曳。
程墨的警车停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前，前台确认一小时前有位"李先生"入住，带着个小女孩。
"他们去了哪里？"
"李先生说要带侄女去看海底世界..."接待员回忆道，"但刚才有同事说，看到他们往码头方向去了..."
码头的售票亭前，工作人员指着远处的游艇："那位先生包了艘船，说是要出海看日落。"
望远镜里，那艘白色游艇正驶向公海。程墨立即联系水警，快艇如离弦之箭般划破蔚蓝的海面。
当距离缩短到五百米时，游艇突然转向，朝东南方加速。程墨的快艇紧追不舍，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。
突然，游艇的舱门打开，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甲板上——是月儿！
"减速！"程墨举起扩音器，"月儿！趴下！"
女孩似乎听到了喊声，茫然地回头张望。就在这时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从舱内走出，右手搭在月儿肩上。
即使隔着距离，程墨也能看到他小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闪烁。
"李文耀！"程墨握紧配枪，"放开孩子！"
游艇突然停下，在海面上随波摇晃。李文耀举起双手，示意自己没有武器。
水警的快艇缓缓靠近，程墨一个箭步跃上甲板。
"程警官..."李文耀的声音沙哑，"我等你很久了。"
月儿抱着泰迪熊，怯生生地站在一旁。
程墨蹲下身检查她是否受伤，女孩却突然从熊肚子里掏出个小铁盒："叔叔，李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..."
铁盒里是把钥匙和一张照片。
钥匙柄上刻着"真相"，照片上是年轻的李文耀和郑天美站在新加坡银行前，神探程墨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神探程墨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日期是1972年6月15日。
"这是什么？"程墨警惕地盯着李文耀。
"最后的证据。"李文耀摘下眼镜，露出疲惫的双眼，"郑天美当年交给我的，她怕自己活不到月儿成年..."
"你为什么要绑架孩子？"
"不是绑架。"李文耀苦笑，"是保护。王志强的人一首在监视医院，我不得不这么做。"
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。香港警方通报：在玛丽医院停车场发现可疑车辆，后备箱里有绳索和麻醉剂，车牌登记在"周氏贸易"名下。
"周氏..."程墨猛然抬头，"周永文？"
"不，是王志强。"李文耀从内袋取出个信封，"他冒充周永文活动多年，这是他的真实护照。"
护照上的名字是"王世杰"，照片却是王志强，签发国是加拿大。
程墨翻到签证页，最新的入境记录是1976年7月1日——赵永和被杀前一天。
"所以杀死赵永和、周世昌的..."
"都是他。"李文耀点头，"为了灭口，也为了找这个。"
他指向月儿手中的铁盒："这里面是郑天美记录的'143号箱'真相，包括王志强当年调包文物的全过程。"
回到警署，程墨将钥匙插入投影仪。
胶片上的影像让所有人震惊——1971年7月14日的海关仓库，王志强正在调换"143号箱"的内容，而李文耀在一旁拍摄。
随后画面切换到第二天，王志强将真品偷偷运往私人仓库的全过程。
"这些年来..."李文耀的声音从审讯室扬声器传出，"我一首在等合适的时机。
郑天美临终前将月儿托付给我，就是要确保证据能重见天日。"
程墨的手机收到医院来电：月儿体检正常，但护士在她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一串数字"1972520"——她的生日。
"这是..."阿强疑惑道，"密码？"
"保险箱密码。"程墨想起什么，"查查新加坡银行的保管箱记录！"
新加坡银行的保险库里，程墨输入"1972520"，保管箱应声而开。里面是一个牛皮纸袋，装着1971年海关的内部调查报告原件，以及几盘录音带。
录音机里传出沙沙的声响，随后是王志强的声音："...货物己经调包，真品放在3号仓...明天缉私行动只是演戏..."背景音里有人轻笑，接着是李文耀的声音："...别忘了我们的约定..."
最后一盘录音带标注着"1972.6.13"，内容令人毛骨悚然：
"沉船计划己安排妥当..."王志强的声音冰冷，"...但郑天美发现了'143号箱'的秘密，她必须除掉..."
"不行！"李文耀的声音突然激动，"她手上有我们的把柄！"
"那就连她一起沉海..."王志强冷笑，"反正船上不会有人生还..."
录音到此戛然而止。程墨的指尖微微发抖——这证实了沉船是蓄意谋杀，而郑天美是知情者。
回到香港警署，程墨将所有证据排列在案情板上：
1971年文物调包案原始证据
1972年沉船谋杀案录音证据
王志强冒充周永文的身份证明
"还差最后一步..."程墨盯着白板，"找到王志强。"
廉政公署的会议室里，调查主任推来一份文件："程Sir，查到了！王志强用'周永文'的假名在上环租了间仓库，昨晚有异常活动！"
深夜的突袭行动悄无声息。仓库卷帘门撬开的瞬间，霉味和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。
程墨的手电筒照亮昏暗的空间——墙上贴满了案件剪报和照片，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个模型，正是"明珠号"的微缩场景。
"他在复盘沉船案..."阿强低声道。
角落的保险柜门虚掩着。程墨拉开柜门，里面是几本护照和一把手枪。最下层压着张老照片：1972年的码头，王志强和郑天佑站在一起，背景里是"明珠号"。照片背面写着："最后的晚餐"。
"程Sir！"警员从后门喊道，"这里有血迹！"
卫生间的地板上，几滴新鲜的血迹延伸向通风管道。程墨蹲下身，发现管道螺丝有拧动的痕迹。
"他刚逃走..."程墨站起身，"通知所有路口设卡！"
警笛划破夜空。程墨站在仓库门口，望着远处维多利亚港的灯火。手机突然震动，未知号码发来一条简讯：
"游戏还没结束。——W.Z.J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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