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衣室的白炽灯忽明忽暗，林小满对着镜子解旗袍纽扣时，才发现后背被别针扎出了三排细密的血点。韩露推门进来时，手里拿着瓶碘伏，棉签蘸着药水的动作顿了顿：“苏曼的团队刚才来电话，说这裙子是她母亲穿过的。”
“所以？”林小满扯下湿透的头发，镜中两人的倒影挨得很近，韩露耳后那枚月牙形的痣，和母亲旧照片里的标记一模一样。
“所以赵东海让你穿它，不是为了省服装费。”韩露把碘伏棉签按在她的伤口上，力道重得像在传递暗号，“1999年《沉鳞》剧组失踪的三个替身，都穿过这件旗袍。”
疼痛让林小满猛地抬头。镜子里的韩露正低头拆包装，新拿来的备用裙标签上印着行小字：“修改者：杨雪”。这个名字像块冰，顺着脊椎滑下去——杨雪是她的经纪人，昨天还笑着说要帮她争取影后提名。
“王磊在外面等你。”韩露突然转开话题，手指划过旗袍领口的盘扣，“他说赵总加了场戏，让你抱着胶片在泳池里多待三分钟。”
林小满盯着镜中自己的肩膀。那里有块浅褐色的疤，是去年火灾时被掉落的灯架砸的。韩露的肩膀上也有块对称的疤，只是她总用遮瑕膏盖着，像在藏什么秘密。
“你母亲……”韩露的声音低了下去，棉签在血点上反复涂抹，“是不是左撇子？”
这个问题让林小满的呼吸顿住。母亲总用左手擦相册，左手握筷子，连最后留下的那本病历，签名都是歪歪扭扭的左撇子字迹。她还没来得及追问，更衣室的门被撞开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戏骨焚身时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程昊醉醺醺地闯进来，手里举着个手机：“快看苏曼发的微博，她说你偷了她的角色！”
屏幕上的照片拍得很糊，是林小满穿着那件旗袍的背影，配文：“有些人连替身都当不明白，还想抢影后？”评论区己经炸了锅，有人扒出1999年《沉鳞》的剧照，女主角落水时穿的旗袍，开衩处有个一模一样的破洞。
“别理她。”陈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吹风机，热风扫过林小满的头发时，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，“你母亲当年穿这件裙子时，也被骂过抢角色。”
吹风机的嗡鸣声里，林小满听见韩露在门外打电话：“老周，她发现旗袍盘扣不对了……嗯，第三颗是后来换的，里面的纸条没湿吧？”
等程昊被王磊拖出去，陈远才关掉吹风机，从口袋里摸出个证物袋。里面装着枚生锈的盘扣，形状和旗袍第三颗完全吻合：“这是我父亲在《沉鳞》片场捡到的，上面有你母亲的指纹。”
林小满突然想起母亲相册里的老照片。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泳池边，手指正抠着第三颗盘扣，背景里的导演椅上，印着陈远父亲的名字。
“杨雪刚才来电话，说赵东海要见你。”陈远把证物袋塞进她手心，古钱币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，“在顶楼宴会厅，他说有你母亲的消息。”
电梯上升时，林小满数着旗袍上的盘扣。第一颗刻着“苏”，第二颗是“曼”，第三颗换过的盘扣上，刻着个模糊的“林”字。她突然明白韩露为什么总盯着这颗扣子——那上面的刻痕，和韩露母亲遗照里的项链图案，是同一个密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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